第101節(jié)
齊棪深以為然:“多謝指點。” 回府沐浴后,他穿了條寬松的白綢褲,上身隨意披了件袍子。 盤膝坐在窗下,借著燈盞看書,時不時地飲上兩杯酒。 翊安去挽驪房中說了大半個時辰的話,自認為跟齊棪這些年的糾纏,已將男女之事看得清楚,恨不得一股腦地教出去。 偏挽驪是個慢性子,回回聽得仔細,從沒見她做些什么。 翊安抓狂,把她嫁出去,比自己生孩子還難。 進了屋,見齊棪讀書讀得專注,她心里的鹿頓時撞了出去。 到他身旁躺下,枕在齊棪腿上,仰頭看他。 齊棪眼都沒看她,翻了頁書,“打攪我看圣賢書,想做禍水?” “偽君子,你配看什么圣賢書?”她出言激他。 齊棪平靜地低頭,拿起桌上的白玉酒壺,往她嘴里淋酒。 原是想罰她,又生怕嗆著她,動作小心翼翼。 翊安乖順得接著,咽下去,嫵媚笑道:“好酒?!?/br> “是嗎?”齊棪存疑似的,俯下身討了個深吻,將她吻得開始掙扎時,才笑:“這下嘗出來了。” 翊安實在見不慣他裝正經的樣子,“快把書扔了吧,別玷污了先賢?!?/br> 他將書握成卷,在她臀邊碰了下,“非讓我收拾你才肯罷休?” 翊安沒回話。 他袍子未系,松松垮垮間,她的目光正對上那道猙獰的劍疤。 “生氣了?” 見她不說話,齊棪放下書卷,兩手伸去她背下,將人抱了個滿懷。 同時曲起一條腿,支撐著她。 翊安搖搖頭,貼近他的胸膛,輕柔而虔誠地去吻那道疤。 疤痕雖淡了許多,卻依稀可見當時有多深。 那次齊棪跟她說時,她還以為他說著玩的。 自知道傷在心口,便后怕了許久。 盡管齊棪那時對她不算好,可到底是能與她吵架解悶的,她從未想過失去他。 齊棪心口被她舌頭一燙。 陡然將人圈得更緊。 “疼嗎當時?” “早不疼了,讓殿下這么一招,難耐了起來?!?/br> 她俏皮地抬頭,“哪兒難耐?” 他低聲逗她:“猜猜?!?/br> “我才不猜?!?/br> 她與他說鬧間,又去看那劍疤,“往后,不許再受傷,我還想看看你白頭發(fā)時的樣子有多丑呢?!?/br> “我定是白發(fā)老頭里最俊的那個,保管丟不了我們長公主的臉?!?/br> “哈哈哈哈——” 翊安笑得張揚肆意,全然不顧什么“笑不露齒”的規(guī)矩。 齊棪看得目不轉睛,忽而道:“我喜歡這道疤。” “你有???”她皺眉。 “它總是提醒我,我過去多蠢,好讓我看清本心?!?/br> “齊棪?!瘪窗苍谒斫Y處烙了個吻。。 她總是喜歡這樣喚他,一天要喚個三五十遍才夠,幾乎當成了口頭禪。 聽豫西嬤嬤說,他不在家時,她閑來無事也要喊兩聲。 齊棪定定看著她,回道:“魏華兒。” “哎?!?/br> “日后我若變心,你就提著劍,從這處再刺進去?!?/br> 他語氣堅定,喃喃道:“因為我若不好好對你,便沒有存在的意義,不配多活這一世?!?/br> 翊安只當他在向她訴真心,心里發(fā)熱的同時,還故意去惹他:“若我變心了呢?” 齊棪楞住,似是沒想過這個事清。 他心里稍稍忐忑,面色轉為嚴肅,也不與她嬉笑了。 將人一把抱起,往床邊去,咬牙切齒道:“那就家法處置?!?/br> 翊安猛地離地,驚得喊出聲,隨后大笑,震得齊棪耳朵疼。 沒心沒肺,又那樣的熱烈。 庭院里,星輝折射著淺光,清風過林,滿載nongnong夏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