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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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諸位請便 宮里已定下翊安夫婦臘月初九進(jìn)宮,說是那日乃黃道吉日,一并洗掃了翊安未出嫁時(shí)居的禮寧殿。 翊安想著這一進(jìn)宮少則二十多日才能回,出發(fā)前一日便去氿仙閣走了一趟。 旁人怎么傳,她懶得管,但她跟顏辭鏡當(dāng)真清清白白的一對知己。每三五日一會,翊安說些高門望族里的糗事,顏辭鏡說些風(fēng)月市井的奇事,再規(guī)矩不過的酒rou朋友。 她方換好衣裳進(jìn)主樓,挽驪掃了一圈道:“有敵情?!?/br> 翊安如臨大敵,朝挽驪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二樓半隔開的小間里,一個(gè)坐姿筆挺的男人獨(dú)坐在那,桌上放著一壺葡萄酒,兩個(gè)玉光杯。 “我要吐了,我們王爺現(xiàn)在怎么這么閑?”翊安咬牙恨恨道。 未必是閑,忙的事情跟從前不同罷了,挽驪心想。 “要過去打招呼嗎?” “別,若在一個(gè)陷阱里掉兩次,那我連野豬也不如。我偏不理,咱們直接上樓去尋人,他又能如何?” 翊安嘴角揚(yáng)起一個(gè)得意的弧度,朝齊棪方向揮揮手,意思是再見了您。 遠(yuǎn)遠(yuǎn)的,齊棪優(yōu)雅地點(diǎn)點(diǎn)頭,氣定神閑地倒了杯酒。繼而將目光鎖在樓下臺子上的舞姬身上,像是只來消遣一般。 翊安忍不住看了眼那群舞姬,薄紗輕掩,纖腰長腿,面若桃花,她一個(gè)女人也情不自禁動心。 不禁唏噓:“這地方,來過一回的人,必定有第二回。齊棪也不例外嘛,還與我裝老實(shí)人?!?/br> 上了三樓去,余香滿廳卻冷清寂靜,沒見著顏辭鏡的人影。翊安找到相熟的公子程沉,問他:“你們閣主呢?” “魏公子,”程沉聽得出她的聲音,漂亮的臉上帶著憂色道:“閣主與鄧五先生,一早被請去了聽竹衛(wèi),不知何故?!?/br> 翊安對此事毫不知情,一張臉頃刻冷了下來,轉(zhuǎn)身便去找齊棪,也顧不上之間方才說的話。 齊棪見她這么快就下樓,了然一笑,將自己方才倒好的酒從桌上推給她,“氿仙閣名不虛傳,佳釀果然醉人?!?/br> 翊安笑不出來,壓低聲音道:“你捉他干什么,找到什么證據(jù)了?” “未曾。”他挑眉道。 “那是何故?” 翊安模樣本就精巧,素日愛笑,笑起來便是明朗中有著三分的嫵媚。眼下心里不痛快,半張面具下的眼簾微垂,嘴唇緊抿,頗有些不怒自威的儀態(tài)。 齊棪心里方知顏辭鏡對她何等重要,哪怕如今他們關(guān)系緩和許多,也半點(diǎn)不能抵。 想到顏辭鏡才是她的知心人,陪她的時(shí)間比自己長久,當(dāng)下有些黯然,更怨恨自己從前蠢直。 他不再逗她,“棠婳的尸首,聽竹衛(wèi)已還給氿仙閣,再公事公辦地問幾句話便可。別急,想著也該回來了?!?/br> 翊安看他一眼,知他不會騙人,臉色這才好看一些。 方才她心里在想,若他真為難顏辭鏡,先打破兩人定好的規(guī)矩,她自不是沒有手段的人。 “放心,殿下在意的人我肯定護(hù)好?!饼R棪也壓低聲音,認(rèn)真對她道。 “如此最好?!瘪窗猜犓讌f(xié),像在哄自己似的,心里騰起異樣的感受,想了想又道:“彼此舒坦?!?/br> 齊棪安靜地點(diǎn)點(diǎn)頭,不發(fā)一言地喝酒賞舞,卻周身僵直,失了方才的閑適之意。 翊安心覺自己草木皆兵小肚雞腸,再一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當(dāng)下覺得臉有些燙。 她沒話找話:“你今日無事,才來喝酒賞舞?” 齊棪微笑:“怕你找不到顏辭鏡,回府與我發(fā)脾氣,我干脆待在殿下好找的地方?!?/br> 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刺耳。 翊安雙手抱胸,沒好氣道:“齊棪,說人話?!?/br> 他頓了頓,喝了口酒又說:“知道你會來,故而來壞事,這個(gè)理由可滿意?” “這還差不多,”翊安感慨:“這才是你齊棪,心眼比芝麻小。” “不是?!彼龆?。 “什么?” 齊棪把面具取下,定定看著翊安,苦笑了下:“不全是心眼小,是吃人家的醋。想到你來見他,我在府里坐立難安,明知會惹你生氣,還是來了?!?/br> 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袒露一回心扉,卻是在這么一個(gè)人人風(fēng)流有余,真心不足的地方。 這樓里的管樂絲竹好似永遠(yuǎn)不會停,喝醉酒的客人戴著面具大聲嚷嚷,閣中的姑娘公子斟酒陪笑,怎么看都不是一個(gè)合適之地。 齊棪把面具捏在手里,虔誠地說出這些話后,松了口氣。 他面前女扮男裝的姑娘,微微歪了下頭作思考狀,然后顫顫巍巍地伸手摸了把他的額頭。 齊棪:“???”得,還是覺得他有病。 他急火攻心,直接站了起來,“我不是……” 翊安暗想情況不大對勁,疑心是不是這酒后勁太大,正想把齊棪安撫住時(shí),走廊上吵吵鬧鬧出現(xiàn)了一行人。 這小間只圍了兩面墻,為了觀舞和就坐方便,東西面只有圍欄,垂了紗簾。齊棪為找翊安方便,簾子沒放下,眼下他金面未遮地站著,外面路過的一行人都停了下來。 兩波人面面相覷,臉上先后掛起客套的笑容,門外那群浪蕩子更是浮夸,齊齊喊道:“參見境寧王爺?!?/br> 齊棪壓根不知道他們是哪路好漢,面色尷尬,手忙腳亂地將面具戴上,“諸位請便,不必管我?!?/br> 翊安憋笑憋得肚子疼,齊棪這輩子最光輝的時(shí)刻莫過于此時(shí)。 如此正經(jīng)人,從來恪守君子德行,上回來氿仙閣這樣的地方還是為了辦案,沒想到才第二回就被人抓了現(xiàn)行。 雖說公子哥們來氿仙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翊安保證,齊棪絕不想被人知曉自己來過這種地方。 眼看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翊安趕忙讓挽驪去對程沉說,轉(zhuǎn)告他們閣主,自己要回祖宅一趟,年后方回。 話不必說太明,顏辭鏡自然知曉。 出了氿仙閣,翊安故意問:“方才那些人是誰?” “若知道也罷了?!饼R棪垂頭喪氣。 翊安愈發(fā)幸災(zāi)樂禍:“讓你摘下面具,自尋煩惱?!?/br> 誰知道當(dāng)時(shí)腦子抽什么瘋!偏覺得遮住臉誠心不足。 齊棪攤手氣道:“那我也沒讓他們向我行禮,便裝作不認(rèn)識又如何?” “哈哈哈哈哈——”翊安簡直要笑死,偽君子氣急敗壞的模樣真好看。 她還要多謝那群沒眼力見的人,解了她的尷尬境地,否則她不知該如何回齊棪那番話。 “咱們換處地方逛,進(jìn)了宮便不自由了?!瘪窗蔡嶙h,問他:“上京城還有哪里好玩?” 齊棪笑:“這話該我問殿下?!?/br> 于是當(dāng)日,翊安帶著齊棪逛遍了上京城的大小街市,從食品鋪?zhàn)涌吹绞罪椾佔(zhàn)印}R棪頭回知道逛鋪?zhàn)右獜U這些時(shí)間,另外買的那些東西,顯然不值。 末了,翊安又起意:“咱們?nèi)€(gè)熱鬧的地方吧?!?/br> “比氿仙閣還熱鬧?” “自然。” 到了地方齊棪抬頭一看,好嘛,聚賢賭坊。 齊棪較真,覺得這“聚賢”二字當(dāng)真是大可不必。 進(jìn)去后,各色賭桌前皆密密地圍著人,齊棪那賢妻吃著個(gè)街邊隨手買的糖葫蘆,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齊棪試探道:“賭兩把,怡怡情?” “不必,看個(gè)熱鬧就成?!瘪窗簿芙^,解釋了句:“不瞞你說,我怕輸,心疼?!?/br> 齊棪大方地將錢袋遞過去,“拿我的銀子玩?!?/br> “這倒不心疼了,但是——”翊安收下錢袋,斜看他眼,呸道:“惑人賭博,非君子也。” 最后到底還是昧下了齊棪鼓囊囊的錢袋子,一局也沒參與。 齊棪冷靜地站在一旁,“那人再賭就傾家蕩產(chǎn)了,此時(shí)收手還來得及?!?/br> 翊安搖頭:“輸成他這樣的,絕不會輕易收手,賣兒賣女還是會再來。” 齊棪默了默,語氣悲涼地說了句“人間百態(tài)”。 “齊兄,”翊安拍拍他的肩,“走吧,后面不好看咯?!?/br> 正欲打道回府,不巧,齊棪又被人認(rèn)了出來。 賭坊老板是個(gè)穿綾羅綢緞的高個(gè)胖子,人還沒到,肚子先來了。自稱萬老三,跑到齊棪面前獻(xiàn)殷勤,“不知境寧王今日光臨,小的該死,王爺來可是玩兩把的?” “我自有他事?!饼R棪裝得一本正經(jīng),眼睛微瞇,嚴(yán)肅且平靜道:“你認(rèn)得我?” 萬老三點(diǎn)頭哈腰:“是,小人曾遠(yuǎn)遠(yuǎn)見過一面,王爺英姿如天人,一眼難忘啊?!?/br> “先走一步,不必送?!饼R棪聽這阿諛奉承自感不適,拉著翊安的手離開了賭坊。 翊安這回沒躲。 萬老三回到賭坊內(nèi)的房間里,弓著腰道:“主子,王爺身邊那兩位是誰,瞧著不像普通侍衛(wèi)?” 他主子心神蕩漾,勉強(qiáng)醒過神,罵道:“瞎了你的狗眼!旁邊那位比他齊棪還尊貴呢。” 即使她女扮男裝,他也一眼認(rèn)了出來,全上京,哪個(gè)女子能比她更美。 “啊,該不會是皇上吧?”萬老三嚇得肥rou直抖。 他主子不耐煩:“皇上若來,你這地方也別開了。那是長公主,皇帝的親jiejie?!?/br> 萬老三嘀咕說:“分明是男相?!?/br> “殿下個(gè)高,人又俊美,女扮男何難?!彼R萬老三見識少,廢物,罵完接著恍惚道:“今日竟能遇上她。” 賭坊不遠(yuǎn)處,毫不知情的翊安跟齊棪,又一人買了串糖葫蘆,吃得不亦樂乎。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又名糖葫蘆記 齊棪:“顯然,人太紅就不能隨意下凡?!?/br> 翊安:“以后你女裝,我男裝,喝酒賭氣都不慌?!?/br> 挽驪:“呵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