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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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唐琛仿佛故意逗弄她似地,吻吻停停,直吻得蔣琬琰連話都說不清楚。良久,他才安撫般的開口說道:“你說的那些地方,朕都記住了?!?/br> 聽到這里,蔣琬琰愣怔片刻,方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的態(tài)度,并非如同自己所以為的玩笑,反倒無比地認真。 由此,她連忙搖頭回絕道:“陛下心系家國,肩負重任,實在用不著理會臣妾無理的要求。” “有理也罷,無理也罷?!?/br> 唐琛將她柔軟的小手握在掌中捏了捏,蹭蹭指腹,又緩慢地摩挲一陣,才接續(xù)著說道:“前半生都是你,單方面地在配合我的生活步調(diào),往后余生,朕愿意嘗試著帶給你,簡單而樸實的日子。 ” 蔣琬琰眸光微閃,如蝶翅般纖長的眼睫輕輕顫動了下,覆住那動情的雙眼?!氨菹麓兼@樣好,值得么?” 唐琛沉默地將她攬進懷里,明明什么也沒說,可話語卻都含在了眼底。 為紅顏而棄江山,并不符合他的性子。唐琛心中謀算的從來都是,以千山當(dāng)盾,萬水作防,仗劍天涯只為一人。 換句話說,雖然皇朝與她,兩者缺一不可,但他堅持手握重權(quán)的目的,僅僅在于能夠更好地護蔣琬琰周全。 否則國土泱泱,即便少一座城池,多一座廢墟,又有何妨。 許多年過去,當(dāng)唐琛早已不再年少,他才恍然領(lǐng)悟當(dāng)時先皇百般焦急,令他早日娶妻生子的原因,并不是區(qū)區(qū)開枝散葉這般簡單。 而是因為像他們這樣,長年浸染在權(quán)勢斗爭中的皇室子弟,整顆心臟早就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涼得透頂了。 唯有成家以后,面對著自己嬌美可人的妻子,以及稚氣脆弱的幼子,方能激發(fā)那潛藏于內(nèi)心深處的良知與憐憫,進而達到仁民愛物的境界。 他驀地收攏手臂,把蔣琬琰摟得更緊了些,同時開口回應(yīng),語氣流露出明顯的笑意。 “朕尋思了一陣,好像是有那么點兒不值得。” 話音落地的剎那,蔣琬琰當(dāng)即抬手掏了掏耳朵,待確定自己的耳朵并沒有進水以后,她的目光里頓時浮現(xiàn)幾許茫然。 所以說,這男人為什么偏偏不按牌理出牌??? 她當(dāng)下便動手揪住唐琛的衣領(lǐng),迫使他仰起頭與自己對視,“說句好聽話,對你來說就這么難嗎?明明是金口,為什么吐不出玉言呢?!?/br> 唐琛依舊笑著,堅實的身軀與她緊緊貼合著,蔣琬琰甚至還能感受到從他的胸腔,隱約傳遞過來的震動。 “還笑?” 蔣琬琰額上兩條淡青如遠山的黛眉,皺巴巴的像是打了個死結(jié),說話口氣更是赤條條的威脅?!靶挪恍牛易屇阈Σ怀鰜戆?。” 唐琛聞言,卻是笑得愈發(fā)歡快。 “你現(xiàn)在倒是長本事兒了,不錯,性子火辣辣的也挺帶勁兒?!闭f罷,他長指一伸,便挑起了她清瘦的下頷。 蔣琬琰哪里肯讓他獨占上風(fēng),瞅準了時機,一下子咬在唐琛那根略帶薄繭的指頭。貝齒來回嚙咬著他干燥,卻不粗糙的皮膚。 然而,唐琛非但沒喊半句疼,反而略顯嫌棄地輕嘖一聲,道:“怎么就這點力氣?午膳沒吃飽么? ” 蔣琬琰這下幾乎能夠肯定,唐琛就是鐵了心要和她作對,不由緩緩松了口,問道:“看樣子,陛下今兒個是打算獨自睡書房了?” 唐琛聽后,圈著蔣琬琰的力度愈發(fā)加深,雖然不至于弄疼她,卻彰顯出幾分霸道與強勢?!罢f不過朕,就用這套老掉牙的招數(shù)?皇后可真是能耐?!?/br> 蔣琬琰壓根不理會他的激將法,立即出言回擊道:“老掉牙又如何?有用才是頂要緊的。反倒是陛下自個兒應(yīng)該想一想,為什么總是敗在相同的招數(shù)下?!?/br> 語落,唐琛突然把頭靠在了她香軟的肩膀上,無奈嘆息道:“因為我愛你。” 這句話來得實在出乎意料,況且他平時也不是好說rou麻話的性子,因而蔣琬琰幾乎是毫無準備地,激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唐琛當(dāng)然也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毫不掩飾憤懣地輕斥道:“你這是什么反應(yīng)?不喜歡么。” 蔣琬琰在短暫的出神過后,倒也極快地清醒過來,忙不迭澄清道:“沒有沒有,我只是有點兒嚇著……不是說驚嚇那種,是……是驚喜!沒錯,是驚喜?!?/br> 唐琛靜靜聽著她辯解,半晌,忍不住輕嗤道:“越描越黑,你還不如閉上嘴巴?!?/br> 蔣琬琰估計是真的在反省,這回竟然罕見地沒有反駁,而是乖巧地依言把嘴唇抿成一線,不再吐出只字片語。 唐琛見狀,不由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他淡淡一哂,言語間盡是不容置疑的態(tài)勢。“無論你喜歡與否,朕都得把剩下的話給說完。你若是有哪怕分毫的反感,也都給朕忍著,別表現(xiàn)出任何一丁點的不耐煩……” 末了,他的聲音卻一點點放軟,最終變得溫柔徹骨?!胺駝t,即使是朕也會感到傷心的?!?/br> 蔣琬琰先是一愣,繼而垂下眼眸,注視著正偎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目光是足以溺人的似水柔情?!氨菹轮还苷f,臣妾都聽著呢?!?/br> “晏晏?!?/br> 唐琛一字一頓,無比鄭重地說道:“朕會愛惜光陰,用接下來的十年、二十年,乃至五十年來待你好。好到讓你覺得虧欠于我,好到讓神明都覺得是你虧負了我,等到下輩子再將你許給我當(dāng)妻子,還這份情債。 ” “你說,好不好?” 最后這幾個字,他是抬起頭來直面著蔣琬琰說的。問句末時勾起的尾音,繾綣而撩人,似要將萬千溫柔悉數(shù)納進聲線中。 蔣琬琰遲疑片刻,卻沒有如他預(yù)期的回答問題,反倒是吶吶地說道:“原來你這張嘴,還是說得出花兒來的?!?/br> 唐琛聽罷,正想出聲斥責(zé)她的不解風(fēng)情。下一秒,卻聽她繼續(xù)講道:“陛下現(xiàn)在說這話,臣妾可不敢相信。等到來日臣妾白發(fā)蒼蒼,容顏遲暮的時候,再重新考慮罷。” 唐琛停頓半晌,隨后低低地笑了開來,墨黑的眸底流轉(zhuǎn)著光芒。“也行,待到那會兒朕再好好地說予你聽?!?/br> 眼看自家男人那張俊朗的臉龐浮現(xiàn)出絲絲寵溺,蔣琬琰不禁軟著嗓子,嬌滴滴地上前摟住他的窄腰,道:“其實,臣妾此生能得到陛下如斯的珍愛,已經(jīng)不敢再有奢求了?!?/br> 語氣微頓,她又接著用萬分虔誠的態(tài)度說道:“倘若真有來世,只愿這回由臣妾先動心,讓陛下也能體會到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 ” 作者有話要說: 剩下一萬多字,因為不想急促的敷衍,所以請個幾天假醞釀結(jié)局。等到寫完一并發(fā),等同于養(yǎng)肥的概念。 最遲最遲最遲,不會超過下周二,到時候我會把文章狀態(tài)改成已完結(jié),可以稍微關(guān)注著。 結(jié)局……我覺得還是有點意思的,可以期待鴨。 第61章 霍容辭篇 霍容辭回到東宛以后, 對于在業(yè)朝的種種經(jīng)歷是半字不提,依然故我的與三五好友相約小聚。 他自身因為有事耽擱,所以稍微遲到了點兒, 抵達現(xiàn)場的時候餐桌上已經(jīng)橫陳了十來支酒瓶。 霍容辭見著這陣勢, 不由出言打趣道:“喝得這么兇猛, 別是把酒當(dāng)成清水灌了吧。” “你小子總算來了, 啊?” 華袍男子邊說著話,手中的酒瓶仍高高舉著, 顯然并沒有輕易罷休的念頭?!盎羧蒉o,我跟你說,你若是再晚些過來,恐怕都見不著我清醒的樣子了……” 說罷,他還十分應(yīng)景地打了個酒嗝。 霍容辭聞言, 卻只是搖頭笑了笑,并無半分怪責(zé)之意。 放眼整個東宛, 能像這樣對太子爺口出不敬,事后還好端端杵在原地,不受任何處分的,除了他蕭瑞川以外, 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 而蕭瑞川這人, 確實是有和霍容辭稱兄道弟的資格。 他父親恪王,非但是手握重兵的驃騎大將軍,更是東宛境內(nèi)僅有的異姓王爺。 身份尊貴,同時為表滿腔忠誠與熱血, 主動將自己的妻子兒女統(tǒng)統(tǒng)送進宮里, 由皇帝老子親自監(jiān)管著。 雖說是監(jiān)管,但人類到底不是冷血動物。 老皇帝眼睜睜看著蕭瑞川, 在自己面前從個頭矮小的蘿卜頭,逐漸拔高長成容顏清俊的公子哥兒,便也在不知不覺間,將他當(dāng)作親昵的晚輩對待。 在霍容辭看來,這位恪王是個極有見識,且城府陰沉的——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就能將最為親近的家屬推至虎口當(dāng)作人質(zhì),換取榮華利祿。 這樣狠戾的男子,若把他的心臟挖出來,只怕通體皆是滲人的漆黑。 思及此,霍容辭再度看向坐姿不羈的蕭瑞川時,眸子里那股森冷的寒意驅(qū)散了幾分。“你這又是鬧得哪一出?” 在座不過五、六人,皆是年齡相仿的權(quán)貴子弟,平日里交情甚篤,說起話來也沒有那許多的顧忌。 蕭瑞川仰頭一傾,連續(xù)幾口白酒咕咚咕咚下肚后,便傾訴般地說道:“咱們東宛雙姝,第一不用我說,正是辭哥你那小青梅趙令杳,至于第二呢……” “真是個惡心人的賤婢?!?/br> 話落,蕭瑞川縮了縮脖子,似乎連在腦海中回想起對方的樣貌,都覺得一陣惡寒。 霍容辭向來不關(guān)心這些,但偏偏總有吃飽了撐著的閑人,會把城中流言半強迫地傳進他耳里。 因此,他早在來這以前,便已經(jīng)得知了蕭瑞川遭到未婚妻戴綠帽的事情。 “她惡心你,你不會惡心回去么,這還需要人教?” 霍容辭自顧自地落座在主位,長臂一伸,拿了瓶猶新開封的茅臺酒后,慢條斯理地往自己杯子里倒。 他語氣雖有些怠慢,卻在在流露出皇族與生俱來的傲氣與矜貴,讓聽者無法生出絲毫厭惡之意。 更何況,蕭瑞川早已習(xí)慣他話中帶刺的風(fēng)格,這會子倒是沒怎么動怒,只道:“人家根本沒把我擱在心里,如何惡心得到她?” 霍容辭聞言,不僅沒有出言安慰的打算,甚至還神色自若地補了一刀,道:“她的確是不把你這個人看在眼里,但卻無法不忌憚蕭家的勢力。” 他這段話說得點到為止,可立場卻清清楚楚地展示出來。只差沒有直言,有權(quán)真的是可以為所欲為。 蕭瑞川思索半晌,最終嘆上一口氣道:“罷了吧,我可比不得你,連對嬌滴滴的美女都狠得下心。 ” 他剛說完,旁邊立刻有人插話道:“這姑娘也算運氣好,如果今兒個是當(dāng)著辭哥的面上紅杏出墻,只怕哭爹喊娘,跪地求饒都沒用。 ” 蕭瑞川聽后,滿是嫌棄地擺了擺手道:“不會說話你就閉嘴!令杳對待咱們辭哥,那叫情深意切,這兩者豈能相提并論?” 霍容辭并未選擇打斷,而是等到他們各自把話說完,才不疾不徐地答道:“第一,我眼光蠻高的,那種女人沒資格出現(xiàn)在我面前。第二,我從沒答應(yīng)過要娶趙令杳,所以勞煩你們別再掛在嘴邊當(dāng)玩笑話。我自己是無妨,但總不好敗壞令杳的名聲?!?/br> 蕭瑞川看著他,目光直愣愣的。 在場的人中,當(dāng)屬自己與霍容辭關(guān)系最為緊密。 而他對女人冷感這點,蕭瑞川雖然清楚,卻仍舊認為趙令杳會成為那個例外。原因無他,家世背景氣質(zhì)品貌學(xué)識,還有身材樣樣拔尖兒,即使娶回家當(dāng)個擺設(shè)看著,都無比舒心。 簡直娶不了吃虧,娶不了上當(dāng)。 蕭瑞川思來想去,覺得這其中只可能有一種原因。 他咽了口口水,略帶疑惑地問道:“辭哥,你不會是這趟去業(yè)朝的途中被哪個小妖精給迷住了吧?” 霍容辭“嗯”了一聲,說:“確實是這樣。” 話落,他便親眼目睹了蕭瑞川的臉色先是由白轉(zhuǎn)青,再從青變?yōu)樽?,到最后甚至成了結(jié)巴?!澳悄悄勤w令杳怎么辦?她可是鐵了心要嫁予你的?!?/br> “我會替她相看合適的夫婿?!被羧蒉o說著這話,語氣卻沒有絲毫波動,仿佛對方與自己毫無干系。 這讓向來對他心存敬重的蕭瑞川,難得地翻了臉。 “你把那女人偷偷地養(yǎng)在哪兒?如果可以,我倒真想瞧瞧究竟是何等的絕色,竟值得你這般糟蹋令杳的真心。” 霍容辭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又轉(zhuǎn)過頭,專注于手中的酒杯。 “我若說,那女孩兒不肯隨我回東宛,你信么?” 此言一出,卻是讓蕭瑞川當(dāng)場愣住了。 “辭……辭哥,對不住啊,我……”他吞吞吐吐半晌,愣是沒說出個完整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