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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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推拒道:“我成個親便把家底搬空,那可怎么行?” 蔣兆陽聽聞此言,忍不住噗哧地笑出聲來。 那時年少,他的眉宇間似帶著幾分狂傲不羈,又隱隱透著股狠勁,“搬空?我說你啊,莫不是瞧不起你大哥。” 蔣琬琰怕他多想,忙不迭擺了擺手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晏晏,”蔣兆陽突然正色說道:“錢,再掙就有了,可我的meimei就只有你一個?!闭f罷,他便伸手輕撫蔣琬琰的發(fā)心,“你若是拿我當(dāng)親哥哥看待,就別再拒絕我的好意?!?/br> 這般親昵的舉動,讓蔣琬琰忽地一顫。 雖說蔣兆陽一向待自己不錯,但兩人終歸不是真正的兄妹。平常相處時,總會自覺地與對方保持些距離,未曾有過半點逾越。 蔣兆陽心思敏感,當(dāng)即便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連忙縮回手,重新退到安全距離之外,再也不敢輕易跨越這條分際。 誰能想到,兄妹倆再次面對面相聚,居然會是這般情景。蔣琬琰足足怔了半刻鐘,方知回過神來,問道:“大哥是……陛下的人?” 蔣兆陽并未答話,反倒是唐琛搶先回道:“皇家影衛(wèi),你聽過么?” 見蔣琬琰愣愣地點頭,他又接續(xù)著說道:“兆陽便是影衛(wèi)的掌門者?!?/br> 蔣琬琰目光往下瞟,便看兄長腰間別著一副墨玉令牌,上頭刻有的標(biāo)志性巨鉗毒蝎,正好應(yīng)證了這層身份。可即便如此,她仍舊無法立即接受這個隱藏已久的事實。 “我門下從不豢養(yǎng)廢物?!笔Y兆陽聲調(diào)冷淡,令人聽不出其內(nèi)心的情緒。 “但凡擁有此令牌者,皆是該領(lǐng)域中的高手。不僅有精通古今暗器的能人,還有善于制毒者,以及擅長打近身戰(zhàn)的……莫說以一敵十,有時甚至能以一敵百?!?/br> 話落,蔣兆陽立刻單膝跪下,道:“臣等定當(dāng)護(hù)得陛下與娘娘周全?!?/br> 蔣琬琰只覺得今兒個當(dāng)真是驚奇連連,這頭還來不及從震驚中回過神,那頭又墜入了更深一層的震驚。 “嗯。”唐琛低聲應(yīng)著,轉(zhuǎn)頭又對張汜清吩咐道:“先帶皇后回帳中休息?!?/br> 此言一出,蔣琬琰立即察覺不妥,連忙拽住唐琛的衣角,語氣里有萬般可憐:“陛下打算丟下臣妾一個人嗎?” “傻瓜?!碧畦≥p拍著她的手背,安撫道:“朕就在這里,哪兒也不去,只不過是單獨與蔣卿商量些后續(xù)的事情罷?!?/br> “那,你別趕我走?!?/br> 蔣琬琰聲音略顯含糊,卻反倒更惹人嬌憐??商畦÷犃?,竟然還想堅持己見:“晏晏,你聽朕的……” 蔣琬琰哪里肯依,當(dāng)下就張口打斷他未說完的話,道:“我可以安靜待在旁邊的,保證不吵也不鬧,很乖的,我真的會乖乖的……”講著講著,她索性整個人倒進(jìn)唐琛懷里,口氣驕縱無比:“你若真要走,就親手把我推開?!?/br> 聽到這里,唐琛禁不住心中微蕩,隨后輕輕嘆了口氣。這股氣息,同時夾雜著無奈和寵溺,灼燒了她的雙頰?!澳憧刹痪褪浅远穗蓿岵坏猛崎_你么?” 以往蔣琬琰從來不曾在他忙于政事時,執(zhí)意上前叨擾。而唐琛也能夠理解,她今晚備受驚嚇,心態(tài)上難免恐慌,便也不再出言反對。 得到唐琛的首肯,蔣琬琰心下頓時一松。緊接著,她便感覺到四肢軟綿綿的,使不上半點力氣。身子仿佛浸在深不見底的潭水中,輕飄飄的不斷下沉,而呼吸也越發(fā)艱難。 她想呼救,但嗓子卻干啞的發(fā)不出聲,只得斷斷續(xù)續(xù)說道:“陛、陛下,臣妾好難受……”結(jié)果,尾音仍未落地,蔣琬琰就這么毫無預(yù)兆地暈了過去。 “晏晏,你怎么了?”唐琛不敢使勁,僅是小力搖晃著她脆弱的細(xì)肩,“晏晏,你別嚇唬朕……”語氣微頓,他不禁緊緊注視著暈厥在懷中的人兒。 良久,終于忍不住竭力地嘶喊道:“晏晏!” 作者有話要說: 是時候讓陛下知道自己當(dāng)?shù)恕?/br> 另外,祝大家中秋節(jié)快樂,狂吃月餅不長胖! 第38章 孕事 蔣琬琰意識逐漸明朗以后, 只覺渾身出的汗早已濡濕了衣衫,黏稠的略有不適。她不禁掙扎著,想要起身, 背后的男人卻一把按住她的肩膀, 用力緊了緊, 問道:“晏晏, 你醒了?” 那聲音有點低啞,帶著說不出的魅惑, 從身后慢慢地包圍過來,正是唐琛獨有的語調(diào)。 蔣琬琰不由低聲回應(yīng)道:“熱……” “嗯?”唐琛聽聞這句話后,神色間明顯有幾分詫異。蔣琬琰生來冰肌玉骨,遍身清涼,即便在最酷熱的天氣里也總喜歡黏著自己不放, 倒是難得像現(xiàn)在這樣開口嫌熱。 唐琛將她輕輕放到大床上,動作足有十二分的小心。 “晏晏, 你身子可還有何處不適么?” 蔣琬琰此時已然是疲憊得睜不開眼,可當(dāng)她鼻尖嗅到那股熟悉的冷香,仍不自覺傾身靠近,渴望能汲取得更多。于是, 她便如靈蛇般扭動著嬌軀, 把小臉貼近唐琛精壯的腰腹。 再往下一點兒,就是旁人不可隨意碰觸的部位。 這個認(rèn)知,讓唐琛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想把她的小腦袋拿開。可誰知, 貪睡中的小姑娘脾氣尤其浮躁, 見唐琛不肯縱著自己,便又氣又惱地?fù)荛_他伸來的手。 唐琛實在別無他法, 只好硬生生扳起蔣琬琰嬌美的臉孔,迫使她仰頭看向自己,壓抑著嗓子道:“別勾我,咱們的孩子看著呢?!?/br> 聞言,蔣琬琰仍未從迷茫中徹底回神,秀眸惺忪,“陛下說什么?” 唐琛替她把額前的碎發(fā)攏至耳后,薄唇微勾著說:“晏晏,如今在你腹中的,是我們第一個孩子?!?/br> 蔣琬琰聽罷,再度怔在原地。半晌,那雙好看的桃花眼里,忽然折射出瀲滟的水澤,清澈透明像一汪秋水,“此話當(dāng)真?” “朕怎會用這種事騙人?!碧畦∩扉L胳膊,攬過蔣琬琰猶未顯懷的纖腰,寬厚的手掌輕撫著她藏有小小生命的腹部,神態(tài)溫柔多情。“隨行的太醫(yī)已經(jīng)來看過了,說是你這段日子以來思慮過重,又情緒跌宕,才導(dǎo)致突然的暈眩。” 唐琛頓上一頓,繼續(xù)說道:“朕已經(jīng)吩咐人去煲些清粥了,等會你多少用點兒,墊墊肚子?!?/br> “您喂臣妾么?”蔣琬琰眨巴著雙眼問道。 唐琛登時一愣,脫口而出的言語也變得有些結(jié)巴:“朕不擅長這種事兒,要不讓夏青過來……” “不行!”蔣琬琰立馬張口反對道:“那臣妾還不擅長生孩子呢?!?/br> “凈會說些歪理……”唐琛刮了刮她挺翹的鼻子,笑言:“好??吧,你到時候可別嫌朕不會伺候人?!?/br> 他長到這個年紀(jì),從沒為誰做過這種事,偏生這個小姑娘要求的是理所當(dāng)然。唐琛不禁反思,自己會不會真把人寵得有些過頭。然而,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他卻親自將其掐滅了。 女孩子嘛,這么嬌生慣養(yǎng)的多可愛。 于是,當(dāng)夏青把熱氣騰騰的清粥呈來時,唐琛便主動接過不大的湯碗,說道:“讓朕來。” 夏青雖然訝異,但也沒有多說什么,當(dāng)下就識趣地退出門外,留給二位主子獨處的空間。 圓潤的粳米在文火細(xì)細(xì)地煲煮下,熬得軟糯順滑,極易入口。因此,唐琛便舀了滿滿一勺米粥,送至蔣琬琰嘴邊。 不曾想,她的嘴巴竟嬌小若櫻桃。而他的動作又過分急切,一下子便讓湯汁從唇縫間溢出。 唐琛慌忙拿絲帕為她擦拭,“怎么樣?有沒有燙著?!?/br> 蔣琬琰想回答,但當(dāng)她一股腦兒咽下嘴里的熱粥后,那股灼人的溫度頓時熨燙著喉嚨,嗆得她連連哈了幾口氣。 唐琛只好趕緊將放涼的茶水,遞進(jìn)她手里道:“悠著點兒喝。” 蔣琬琰每喝兩口便稍緩一會,接著再喝兩口,直到緩緩把整杯水喝盡,才轉(zhuǎn)頭對唐琛說道:“你得先吹涼,懂么?” 經(jīng)過剛剛的失敗后,即便蔣琬琰不開口提醒,唐琛也不敢再隨手將熱粥喂給她喝。他不得不舀起半勺粥,一臉別扭地擱在自己嘴邊,輕輕吹著。 蔣琬琰目露期待地盯著他看,視線在見到唐琛因為吐氣,而微微開合的薄唇時,粉嫩的雙頰頓時羞得透紅,彤暈甚至漫染上纖長的玉頸。 她靈機(jī)一動,忽然抬起頭來問道:“臣妾可以跟您撒嬌嗎?就現(xiàn)在。” 聞言,唐琛目光須臾不離地盯著她,卻只見蔣琬琰微揚起下巴,模樣乖巧。他心中難免升起一絲疑惑,她撒嬌賣癡千百回,從來沒有哪次像這般刻意征詢自己同意的。 雖然頗為新鮮,但唐琛也擔(dān)憂這小煩人精又趁隙找麻煩,只得按耐住內(nèi)心的好奇,故作平靜地道:“不管你想耍什么把戲,都先給朕把這碗粥喝了再說?!?/br> 兩人同樣坐著,卻仍有些許的身高差存在。 蔣琬琰逼不得已只好伸長頸子,把臉湊近他的眼前,嬌聲嬌氣地開口:“臣妾正是想說,這粥煮得好沒滋味,一點兒也不可口。倘若臣妾聽從陛下的話,把整碗粥喝進(jìn)肚里,您是不是該給個親吻當(dāng)作獎勵? ” 說罷,她柔軟的小手順勢上摸,直到觸及唐琛那層極淡的胡茬時,才被扎得縮了縮手。 “好,”唐琛抓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輾轉(zhuǎn)啄吻,“朕都依你。” 待蔣琬琰安分地喝完粥,又央著唐琛陪了她好一會。過程中,數(shù)不清究竟相吻過多少遍,只記得自己似乎是在某次雙唇分離后,昏沉地睡下。 見狀,唐琛稍坐半晌,待他肯定懷里的麻煩精確實睡著后,才披衣起身。但他也不敢走遠(yuǎn),便在僅有一門之隔的外間,與蔣兆陽商議起政務(wù)來。 “剛才讓愛卿見笑了?!碧畦÷燥@窘迫地說道。 蔣兆陽自然明白他意指為何,依舊笑笑地答道:“陛下與娘娘感情融洽,是好事兒?!?/br> 言畢,唐琛端起案上的茶盞,一口氣飲盡。 那盞茶是以平時兩、三倍數(shù)量的芯葉沖泡而成,味道濃烈,且極具刺激性,經(jīng)常飲用難免傷身。因此,唐琛只有在抑制不住困意時才會這般糟蹋龍體。 這下,蔣兆陽便是再愚蠢也看得出,皇帝正強(qiáng)忍著疲憊與自個兒對話,何至于再多繞彎子,忙說道:“依臣拙見,當(dāng)前最適合破解以寡敵眾之困境的戰(zhàn)術(shù),便是利用新發(fā)明的毒煙?!?/br> “這種煙霧的毒性甚是劇烈,只消淺淺的吸入一口,便會在極短的時間里,迅速侵蝕人類的五臟六腑。”他頓了頓,復(fù)又加重語氣道:“距離百步以內(nèi),無人能夠存活?!?? “只不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凡事皆有利弊?!笔Y兆陽細(xì)細(xì)解釋道:“由于相關(guān)部門,尚未研發(fā)出能夠立時見效的解毒配方。因此若使用此種毒煙,我方定然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牽連,還請陛下三思。” 唐琛聽罷,心中多少有了些計較,并未猶豫過長的時間,即出言否決道:“若是平常時候也罷,可如今皇后懷著身孕,只怕是一點毒物也沾不得?!?/br> 話雖如此,但唐琛卻沒有徹底摒棄毒煙這副利器。 以傳統(tǒng)刀槍為主的戰(zhàn)爭,不僅耗費人力錢財,且殺傷力有限,無法達(dá)到威震八方的效果。故而,唐琛早在數(shù)年以前便暗中下令,傾力研究彈藥或毒劑等新型態(tài)的武器。 直至近日,總算制作出像樣兒的產(chǎn)品,讓他如何肯輕易浪費這個得來不易的優(yōu)勢。 “容朕思考片刻?!?/br> 唐琛垂下頭,看似墮入了無解的僵局。然而,僅僅不到半刻鐘的時間,他又重新回到抬頭挺胸的模樣。 再度開口,言語間已然充斥著少年郎的氣宇軒昂:“聲東擊西,愛卿以為如何?” “雖說聲東擊西,作為《三十六策》中的第六計,已是極為陳舊的戰(zhàn)術(shù)了。但既有此毒煙可供利用,臣以為我方不需設(shè)計過于繁瑣的戰(zhàn)略,依然能有十足的勝算?!笔Y兆陽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在君臣私下論政時,唐琛從來不會忘記,在表述完自身的立場后,適度詢問臣子的意見,充分賦予為人臣者直諫的權(quán)力。 這一點看似容易,卻不是所有君主皆有如斯雅量。單憑此處,蔣兆陽便愿意誓死效忠唐氏皇朝,死生相隨。 …… 唐琛匆忙結(jié)束手頭的事務(wù)后,已是丑時三刻。他不得不躡手躡腳地返回寢帳,以免叨擾到蔣琬琰的美夢。 帳中僅設(shè)有稀疏的幾盞燭臺,光線忽明忽暗,但卻堪堪映照出她恬靜的睡顏。 因著蔣琬琰熟睡時,總會不自覺翻身,這會兒烏黑的發(fā)絲已經(jīng)翻騰得凌亂而隨意。全然不見白日的端莊嫻雅,反倒平添幾分少女的俏皮。 唐琛在理智上極為清楚,自己這時應(yīng)該靜悄悄地闔上雙眼,好為明日養(yǎng)足精神。然而,他卻架不住情感上想要動手招惹她的沖動。 猶豫良久,他最終決定采取折衷的方式。 唐琛彎著身,仿佛是在征求蔣琬琰的同意般,近乎無聲地低語道:“只碰一下嘴,不過份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下段預(yù)告: 隔日天亮,蔣琬琰散漫地伸了個懶腰,轉(zhuǎn)頭問身旁的男人,道:“你昨天是不是偷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