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肥啾_分節(jié)閱讀_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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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芳與阿春不同,并沒有選擇留在靜王府里。她攢了好多年的銀兩,去年時候終于將自己贖身出來,成了個自由人。 她也沒有去別的地方,依舊呆在京城里頭。起初手上拮據(jù),也沒甚本錢,能賣的賣,又從阿春那邊借了二十兩銀子,一共湊成三十兩,找了個住處,后頭自己收拾收拾找了一處小攤位做吃食生意。 她賣的東西份量足模樣又好,看著還干凈,因此不過一年不到邊已經(jīng)差不多還清了阿春那邊的欠賬,讓阿春不至于在公婆面前難做。 與阿春不同,阿芳早起晚歸,忙活至今似乎也沒有考慮過婚嫁的事情。如今已經(jīng)二十二歲,在人界女子里頭可算是大了。然而她的能干眾人都看得見,故而說親的也沒有斷過。 阿芳剛出府的時候還想著回家找一趟家里人,看看他們過得如何,彼時她手上還有點(diǎn)銀子,也沒打算做生意。誰成想家里弟弟因?yàn)樵缧┠牮B(yǎng)豬賺了些錢,對這個忽然回家的jiejie并不很熱情,話里話外要提點(diǎn)她不算自家人。 阿芳也是那時候才知道自己父母都已經(jīng)去世一段時間了,這樣的事情竟然都沒有托人帶個口信告訴她。 至此阿芳心灰意冷,半點(diǎn)兒沒有留戀的離開了那個家,在京城安定的落腳下來。 這天出攤,她正將碗筷桌椅擺好,爐子里的熱水燒了一半,夜市都還沒熱鬧起來的時候。一個俊俏的小公子就在攤位前面站定,一雙圓圓的眼睛仿佛能看進(jìn)人心里頭,“請給我兩碗rou醬面?!彼_口的語氣并不像阿芳預(yù)料的傲慢,反而很客氣。 她連忙應(yīng)下,利索的做好兩碗面端過去,才見到那小公子身邊還坐著一個氣勢極盛的男子,幾乎一下讓炎熱的夏日都清涼起來。 “阿芳做飯很好吃的,”冬早小聲對懷綏說,自己已經(jīng)拿著筷子飛快的夾了一塊子面來吃。 還沒走遠(yuǎn)的阿芳隱約聽見這句話,不由猛地一怔。她有些錯愕的回頭看向那小公子,卻正好對上小公子身邊男子的冷然目光。 應(yīng)該是自己聽錯了,她緊張的快走幾步,去招呼起其他來吃面的客人。 不過此時的阿芳遠(yuǎn)遠(yuǎn)沒有想到這兩個男人會越來越怪。 那小公子看著人年紀(jì)不大,但是格外能吃,一共吃了五碗rou醬面,肚皮竟都不帶鼓起的。等吃了第五碗,自己還慢悠悠站起來重新轉(zhuǎn)到阿芳這里盯著點(diǎn)面的牌子瞧,“這個炒面是不是也很好吃的?” 阿芳糾結(jié)又猶豫的看著少年的肚皮,硬著頭皮回答說,“是,放了豬rou青菜豆芽,您若是想要,還可以放些晚上河里頭新鮮撈上來的河蝦。” “那實(shí)在好極了?!倍缌⒖虘?yīng)下,又伸手比了個“二”,“那請給我兩碗?!?/br> 阿芳忍著腿軟,給冬早準(zhǔn)備面條去了。 這一晚上,小少爺如同身體里住了只上古饕餮,總共吃了十碗面,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恐怕此時肚皮都要漲爆了。然而吃面加喝湯,中途還差使另一個青年男子去買糖葫蘆吃的那小少爺,卻活動自如。 阿芳一晚上將準(zhǔn)備好的材料全都做完便準(zhǔn)備收攤回去,這時候又見冬早慢慢悠悠的晃過來,一時間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公子,我這兒已經(jīng)沒有面了?!?/br> “沒事,我剛才吃餅吃飽了?!倍绾敛唤閼训男?,然后他從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把碎銀子和銀錠子,作勢全都要給阿芳。 阿芳笑著從里頭撿了個最小的,又從抽屜里找出一大把銅板數(shù)給冬早,“吃個面很便宜的,不要這么多,”她心下覺得冬早應(yīng)該是大戶人家從來不自己花錢的小少爺,所以才會對金錢沒有半點(diǎn)兒概念,于是忍不住叮囑冬早,“外面很多東西都很便宜的,公子往后千萬不要露財(cái),以免遭有心人盯上了?!?/br> “嗯。”冬早抿唇笑,又溫溫吞吞的應(yīng)了聲,小模樣極其乖順聽話。 阿芳瞧他面善,再看那個面冷的青年男子站得挺遠(yuǎn),便又做jiejie似的囑咐這不諳人事的小少爺幾句。 冬早一概聽著,末了點(diǎn)著頭開口,“我覺得你特別厲害,”他用指尖觸了觸阿芳的手背,低聲道:“雖然中間有過很多小波折,但是以后的生活會很好的,不要害怕?!?/br> 冬早說著從自己懷里掏出一只草桿扎出的小胖鳥,曾經(jīng)給自己扔到地上后面被阿芳撿起來還給他的。 “這個送給你好不好?”冬早將那個小胖鳥遞過去,小胖鳥呆呆的看著有些傻氣,就是個小孩兒玩具。 阿芳接過,本來不想隨意拿別人東西,但是冬早的目光太過真誠,神色又像是“你不要我可能就會哭”,她不得不接過那只小鳥兒。 她的視線落在胖鳥身上流連一會兒,“有點(diǎn)奇怪,”阿芳低語,“我怎么覺得我見過這只小鳥兒?” 她抬頭問冬早時對方已經(jīng)早不知道去了哪里,連帶著那個青年男子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從沒出現(xiàn)過。 夜里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里,正準(zhǔn)備像往常一樣拿出抽屜里的銀兩算算一天入賬,打開抽屜時卻不由得愣住了。 前面那小少爺手里一大把的銀子,大大小小竟不知什么時候都被放在了抽屜里頭。 這事實(shí)在奇怪,后頭有一天阿春與阿芳見了面,說起自己的事情,不約而同說起了遇見的奇怪事。 兩人聽見那鳥兒的事情都覺得驚異,后又笑著感嘆,“興許是上輩子的緣分了?!?/br> “天地間微妙,誰知道呢。” 最后去的是阿湖那里。 到宮中聽見的第一個消息是皇帝已經(jīng)病了有小半年了,從一開始的小風(fēng)寒至今臥床不起,情況十分讓人擔(dān)心。 皇帝也的確和冬早的記憶中天差地別。他沒了早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與俊朗風(fēng)流樣,現(xiàn)在面色蒼白的躺在龍床上,正捧著一卷書看的很安靜。 “好可憐?!倍缧÷晫呀椪f。 懷綏的目光落在蕭琰身上,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同情倒是沒多少,反而隱約有些促狹的神色。 他們就算不來找阿湖,阿湖也打算想盡辦法去找冬早的。 冬早糊里糊涂對蕭琰沒什么幫助,但是他現(xiàn)在的道侶是懷綏君。若是能求了他給蕭琰續(xù)命,真真是彈指一下的輕巧功夫。 “仙君,您能不能,”阿湖躊躇著措辭開口,然而還沒等他說完,懷綏那邊就徑直打斷。 “不能。”懷綏目光平淡,聲音也無波無瀾,“他現(xiàn)在是凡人軀殼,你到底是狐妖,兩者相侵,妖氣入體時間久了必然無法承受,這是他的命數(shù),改不了?!?/br> 冬早頭一次在阿湖臉上捕捉到那樣驚恐的神色,他仿佛給人扼住咽喉無法喘息,雙手捏成拳頭好一會兒才問,“只求仙君給個法子,只要能讓阿琰在我身邊多呆一天,我做什么都愿意?!?/br> 冬早給阿湖的情緒感染,又實(shí)在覺得皇帝這般模樣很可憐。再感同身受的想一想如果自己哪一天要和自己相公被迫分離的光景,心里一下也跟著悲戚戚,眼睛水乎乎的盯著蕭綏,又扯扯他的衣袖。 懷綏看了他一眼,這才露出一點(diǎn)無奈的神色。 “人與妖本來就該身處不同界限中,你亂了這規(guī)矩,就要承受這后果,”懷綏道,他問阿湖,“若是蕭綏能活著,無論他用哪種方式在你身邊 ,想必你也不會介意吧?” 阿湖原本心灰意冷,聽見這句眼中燃起了點(diǎn)希望的火花,“是!只要阿琰還在我身邊,無論他變成什么樣子我都可以接受。” 床上安靜看書的蕭琰絲毫不知道就在自己身邊幾米遠(yuǎn),三個人正說著他以后的歸屬。 懷綏聽了阿湖的回答后緩緩走向蕭琰。他伸出手點(diǎn)在蕭琰的額頭,之間一道淡淡的金光順著他的指尖被從蕭琰的身體里抽出來。 一瞬間原本還有些生氣的蕭琰忽然僵硬如同死尸一般,一動不動,手上的書也無聲的落在了被面上。 懷綏輕輕一彈指,那道金光便飛躍了出去,驟然消失在了室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