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肥啾_分節(jié)閱讀_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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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里一個清潤害羞的少年聲音再度響起,讓蕭綏不得不面露異色。 “你叫我什么?”他眼睛微睜,一瞬不瞬的看著冬早,原本尋常的面色冷了七八分。 “嗝,相,相公啊?!倍绫粐樀么蛄艘粋€嗝,一個屁股墩倒在了蕭綏的手心里。 第七章 盡管認真?zhèn)榷?,可這一次蕭綏聽見的卻是一串平平無奇的鳥叫聲,就像前一刻忽然出現(xiàn)在自己腦中的聲音像是從未有過一般,尋找不到半點兒痕跡。 蕭綏是不相信什么玄學幻術的,然而此時卻不得不將思路往這方面轉,畢竟冬早出現(xiàn)以后,以前從未經(jīng)歷過的離奇古怪的經(jīng)歷便都隨之而來了。 這胖鳥兒的一舉一動都好像是能夠聽懂自己說什么般,而且開口叫喚時還明顯像是在和自己說話。 太陽漸漸的斜照過來,將原本肅蕭的院子籠在一層淡淡的暖意之中,也提醒了冬早時間的流逝。 冬早來不及顧及蕭綏的反應或者情緒,跌撞的立刻站起來,掙扎著奮力往天空中飛去。 快一些快一些。 昨天胖瘦婢女們就大概是這個點左右的功夫回來的,他如果此時再不回去就要被發(fā)現(xiàn)了。 冬早不怕別的,就怕她們發(fā)現(xiàn)自己以后將門也給用東西綁住,那就真的很難逃出來見蕭綏的。 原本停留在手心里的溫熱頓失,蕭綏抬頭見那胖鳥飛到天空中,瞬息間越過院墻不見了。這與冬早前頭一見著自己就熱情的飛過來蹭臉的舉動有太大的不同,使得蕭綏不得不反省是不是自己剛才語氣太過嚴厲,將那胖鳥兒嚇著了。 撇去許多他不能解釋的東西不說,冬早現(xiàn)在帶給蕭綏的的確全都是不知哪里來的親近暖意。 蕭綏的腳步一轉,視線凝在冬早離開的方向。 另一頭,冬早哼哧哼哧的飛回院子里,正好看見前院中胖婢女和瘦婢女正遠遠走過來。 他干凈一回身扎進那小洞中,逃命似的一氣兒鉆進自己的籠子里,然后在房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將鳥籠門費勁巴力的關上了。 做完這一切,他脫力般的躺在鳥籠里頭,呼哧呼哧的喘氣。 好險,好險。 胖婢女墊腳看了冬早還在,放心的笑了,“我就說還在吧,一只鳥兒么,能飛到哪里去?” 而平躺在鳥籠里的冬早現(xiàn)下有點愁也有點喜,兩股思緒交織在一起令他不知所措。 愁的是蕭綏好像并不太愿意和自己親近,喜的是蕭綏好像能夠聽懂自己說話。 到現(xiàn)在為止,能聽懂冬早說話的只有阿湖一個。阿湖也告訴過冬早,要是想讓人聽得懂他們說話,必須要潛心修煉化成人形才行。如果蕭綏能夠聽懂自己說話,那得省不少事兒。 那蕭綏是到底聽得懂還是聽不懂啊,關于這一點冬早思索半天也沒有找出一個答案,忍不住就又吃了一頓,最后帶著重重疑惑睡了過去。 他素來能睡,得了仙露的三十年里頭,除了尋找吃的,剩下的時間就是躲在自己小小的樹洞中安心睡覺,這大概也是這么多年了冬早還未曾在修煉上有什么長進的緣故。 就這么一連歇了兩天,蕭綏帶給他的驚嚇沒了,兩個小婢女們也對他基本放下了戒心。冬早是以再度起了出去找蕭綏的心思。不過這一次一整天兩個婢女都得空閑,于是窩在房里沒有離開,直到晚上她們鎖門離開時,冬早才尋摸了機會往外跑,這會兒天色已經(jīng)全黑。 好在冬早對于去過兩次的地方早已經(jīng)熟門熟路,沒什么拖沓和彎繞的就到了蕭綏住的明竹院。平時少有人來往的院子此時卻有兩個奴仆正從走廊的臺階拾階而下。 冬早因此在樹上極有耐心的等了一等,直到他們出了院門才慢慢飛下來,試探的朝著亮著燭火的房間飛去。 窗戶紙上印著燭光,須臾便見一個小小圓圓的身影靠近過來,在窗紙上移來移去。冬早站在窗棱站停,小心的將窗紙啄開,然后用小心翼翼的往里看,屋里的擺設十分簡單,一張床一張軟榻,書架與圓桌再配上幾張凳子罷了。除此之外屋里空無一人,但里頭還有一處用布簾隔斷的位置也正傳出燭光來。 冬早的心思定了定,用心的啄出一個小洞來,鼓足勁兒鉆了進去,也在這個時候他才聽見布簾后面?zhèn)鞒鰜淼乃暎@然是有人在布簾后面了,冬早干凈往那兒飛。 盡管他拍打翅膀的聲音幾不可聞,還是在進屋的一瞬間引起了里屋人的注意。隱約的水聲戛然而止,而幾乎是轉眼,布簾被人掀開。蕭綏的身影凌厲,眉目之間也凈是殺氣,遠在冬早能有反應之前就將刀尖點在了他的眼前。 在看清楚異響的來源竟然是冬早后,蕭綏的原本緊繃的肌rou才緩緩的放松了下來。 賊兮兮的冬早本來就挺心虛,沒想到蕭綏的反應會這么快。他撲棱著翅膀停在原地,被面前锃亮的刀刃嚇得戰(zhàn)栗,飛快思索著現(xiàn)在是留在這里還是轉身從小洞里飛出去來的好。 還好蕭綏還不覺得需要對冬早動刀的份上。 他前頭在沐浴,渾身的水汽還沒消散,身上也只穿了一件顯然是匆匆披上的外袍,冬早見了都覺得冷的打顫。 冬早見蕭綏并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稍微放松下來,又怕他凍著,趕緊飛過去用小嘴啄起布簾的一角。只不過他力氣實在太小,用力拍打了好幾下翅膀才將厚重的布簾掀起一點。 還好冬早的舉動將自己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蕭綏立刻明白了胖鳥兒這是要自己回去洗澡的意思。 因此他忽然覺得有些想笑,有趣的伸出帶著水汽的指尖磨蹭了兩下冬早頭頂?shù)挠鹈?,將之撥弄的亂糟糟,原本就傻愣愣的胖鳥霎時間更顯呆愣了。 而冬早也因為蕭綏的舉動而愣住,發(fā)酸的嘴巴一松,沒被掀起什么波瀾的布簾就掉了回去。 頭一回得到蕭綏的親近,冬早高興的哎呦一聲,歡天喜地的跟著蕭綏進了凈房。 記吃不記打說的便是冬早這樣的了。 凈房里有一方小池,里頭滿是熱氣蒸騰的浴湯。 蕭綏隨手將自己的外袍脫下,邁開長腿重新進入水中。盡管這屋里只有一人一鳥,可蕭綏還是察覺到了一股認真專注的視線。他回頭,目光正好和冬早的撞在一起。 著實奇怪。 冬早停在衣架上,忍不住高興的來回走動。后見蕭綏正在看自己,他便歪著鳥頭也盯著他瞧。 “飛過來?!笔捊椛焓郑持肝⑻?,開口想要試探冬早是不是真的能夠聽懂他說話。 今天,今天相公怎么會這么好呢,冬早暈乎乎的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此刻得了蕭綏的一召喚,立刻喜滋滋的飛了過去,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他的指尖。 胖鳥兒的一雙爪子正握住自己的指尖,黑漆漆的眼珠明亮極了,渾身上下都閃著暖融融的意味。但蕭綏當下更加震動和在意的是,這胖鳥兒果然是聽得懂自己說話的。 冬早不知蕭綏的思緒正在經(jīng)歷什么樣的震撼與掙扎,他見蕭綏愣神,便把自己的視線移轉開,從他的臉移到了他的鎖骨,而后看見起伏的肌理消失在了乳色的浴湯下面。 他沒化形過,還不太懂的人體的美丑,但下意識還是認為蕭綏的就好看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