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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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橋之上,男子背影俊秀挺拔,袖子被風(fēng)滿滿的吹起,風(fēng)姿倒有些說不出的秀逸瀟灑意味。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月上柳梢頭,背影有些蕭索與落寞。不難猜出,相約的佳人并未出現(xiàn)。 離天亮?xí)r間的不到半個時辰,從未想過時間可以這般難熬,如此漫長,如此快。墨濃的黑暗滲入少許的光明,就像是調(diào)色那般緩慢,直至黑暗慢慢逼退,我所有的希翼也隨之消失了。她只知道那天自己讓她難堪,如今太子案已結(jié),便認為沒有來的必要了吧。 與她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如果不是日復(fù)一日地揪心想念,我一定以為她不存在,只是自己想象出來的人。她以近乎毀滅的姿態(tài)存在著,遇到她理智全部喪失,情不自禁被吸引被征服,心甘情愿成為它的奴隸。她注定是我渡不過的劫,如擋不住的洪水以裂萬鈞之石,潰千里之堤。這或許就是人們說的前世所欠,今生來還。 一路走來聽到人們對皇長女的評價莫衷一是。有人夸他很是平易近人,善良大方,不會苛責(zé)下人們,對誰都難么的溫文爾雅;有的人笑他玩世不恭,驕奢yin逸,風(fēng)流成性整天花天酒地不誤正事;也有人罵他急功近利,心狠手辣,手段卑鄙,難以對付;有人贊他雄才偉略,運籌帷幄,胸懷天下。身為流言的當(dāng)事人,卻未曾想過與民間花邊新聞?wù)瓷线?,還被貼了那么多的標簽。南柯一直都認為自己心如止水,不理世事,跟個和尚沒啥區(qū)別呢,沒想到有朝一日竟也成了人們飯后消遣的對象。當(dāng)初聽人談?wù)撃衬硨④婒斢律茟?zhàn)、某某帝王的豐功偉業(yè)等,只覺的稀奇有趣,如今對象變成了自己竟只剩一片唏噓。 世人不解,謂我何求,然而自己所求的不過一人的真心而已,想做的也僅是與那人執(zhí)手天涯相伴終老罷了,那么簡單,卻不知為何那么的難。 抱著和她一輩子的決心,換來的卻是處處設(shè)防,處處利用。南柯有些恍然如夢,才想起自己車馬勞頓后做的是小船,而這條小舟此刻正穿梭在綠油油松樹茂盛茁壯樹林里的小道上,才覺得有些奇怪,原來松樹林竟然生長在水里,那條條綠毯竟然是一層深幽涼爽的浮漂。再稀奇的景觀也提不起興趣,身在何處無所謂,沒有她做什么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可能入了深秋的原故,天空像是殘留著藍色的水墨畫,太陽白的刺眼,世界被照得更加透亮。遠處空山清寂,孤云輕霧,碧水百花……交織出一幅如夢似幻的江南畫卷。近處整個溝渠里漂浮著白色花朵,可愛的小花朵有三片白色花瓣,中間是黃色花蕊,僅僅花朵露出水面,白云藍天綠水白花煞是清新淡雅,小船伐過,隨波浮動。 微波蕩漾,柳葉飄飛。岸上是臨江的破舊長滿青苔的小巷,夾道兩側(cè)是白墻青瓦的古樸村落,屋頂上放著許多簸箕,簸箕里曬著紅辣椒。 老婦人在碼頭邊做了幾十年的飯菜茶點,來店里吃飯的人如過江之鯽,雖說這小鎮(zhèn)有錢有勢的貴人不多,自己卻有幸見過不少,但從未有人氣度勝過遠處那個船上的男人。 白色紅鯉魚油紙傘被打開,傘下豆綠色衣衫隨風(fēng)飄動,袖口繡了一圈寶藍色花紋,一根湛同色白梨繡花腰帶束腰。男子上了岸,在水亭上坐著吃茶,老婦人這才看清那儒雅貴氣的人,那人脖頸雪白晶瑩,宛若枝頭薄雪,薄無血色的嘴唇,宛若暴雨打過的梨花瓣,神色冷峻。一個奴仆裝扮的人在那男人耳邊不知說了幾句什么話,兩人便匆匆的走了。 當(dāng)老婦再見到那個的男人時,已經(jīng)三天后的事了。那日天氣開始轉(zhuǎn)陰,天色青綠昏暗,涼風(fēng)習(xí)習(xí),風(fēng)雨欲來。寬街窄巷,長階石橋,人疾馬快,只有兩只小麻雀在河上欄桿蹦蹦跳跳,微冷的秋風(fēng)卷起街道上得落葉,打著旋兒飄落在水面上,水流輕緩,隨波浮沉飄向遠方,給喧囂的集市增添了幾分蕭瑟。 因價格實惠,味道好,吸引了不少人回頭客,就連那吃慣了山珍海味的貴人還時常光顧呢??勺罱Z價長得太快,吃飯的人少了,生意很不好做,加上山雨欲來,更是沒什么客人。自己正要關(guān)窗謝客,便看見令人印象深刻的男子。男子原先華麗的純銀梅花發(fā)簪不見,松散的長發(fā)綁在頭頂作為頂髻插著黑檀木鹿角發(fā)簪,其余三千青絲很自然梳了下來披在背后。粉墻黛瓦移步換景,走進門口,屋外綠色花草都成了背景,他手握黑色扇柄,白色扇面是一幅山水畫,男子身穿潑墨長衣,衣帶飄飄,烏黑的長發(fā)一瀉而下,從在四邊黑色門框看去,像是一幅清雅至極的水墨圖畫。另一白衫佩劍女子,耳前兩側(cè)的發(fā)絲向后梳理,用絲帶半扎了個高高的發(fā)髻,從腦后左右兩邊的各取了一股頭發(fā)分在肩前兩側(cè)。兩人站在一起,看似一對佳偶天成的璧人,卻又好像不全是,關(guān)系很是奇妙,但卻是很融洽。 兩人點了幾個口味清淡的特色小菜,相對而坐異常安靜的吃著。這一個大男人細嚼慢咽的只吃了小半碗米飯,夾了幾次菜,便放下了筷子。老婦有些受挫,自己使出了看家本領(lǐng)燒出的菜,沒想到對方就吃了那么點,吃這么少,怪不得這么瘦呢。兩人剛吃過飯,就聽那女子就近叫了個船前往青竹鎮(zhèn)。也不知這人是何方人士,要怎樣的家室才能養(yǎng)出這樣出色的人呢,老婦心想這出眾的人,怕是以后很難在見到了。 婦人若是聽過評書就會知道,這人可是聽書人現(xiàn)在最愛聽的話題人物。沒錯,此人正是前來江南地區(qū)辦事的南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