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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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霍嫣越發(fā)不高興了。 其實,霍嫣知道他們的問題出在哪里,是她不能釋懷陸宗兼和昭云郡主的過去,她一直都知道他心底藏著一個人,只是沒想到就是如今的昭云郡主。她早前就給自己做過心理建設,若見到那名女子,自己該以何種姿態(tài)去面對,可結果等那名女子出現(xiàn)時,她什么都沒做,什么都沒說,就已經(jīng)丟盔棄甲了。 陸燕爾前些日子被孕吐折磨的昏天黑地,也無暇顧及霍嫣。而霍嫣見她懷孕辛苦,也就閉口不談這些煩心事。但自從有了榴蓮這個治孕吐的神藥,陸燕爾吐的次數(shù)越發(fā)少了,恢復了精神,就發(fā)現(xiàn)霍嫣的心情似乎很不好,明明每次都是同她笑著聊天,可霍嫣的眼睛卻沒什么神采,整個人似被陰霾籠罩。 派人稍微一打聽,陸燕爾便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昭云郡主已經(jīng)離開京城,你根本犯不著為了一個已經(jīng)離開的人去跟陸宗兼慪氣。你呀,就是想的太多了,這感情的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他們不可能在一起的。”陸燕爾握著霍嫣的手,笑著寬慰她。 “可如今,我算是罪臣之女,而她卻是功臣之后。我總覺得昭云郡主只是暫時離開了京城,她終有一天還會回來,我害怕自己不能與宗兼走到最后,我害怕,他會半路拋下我!“霍嫣愁眉苦臉,依舊不太樂觀,“尤其是看過樓君炎對你毫無保留的體貼和照顧,總覺得自己和陸宗兼的感情不是那么完美,他對我,總是有所保留?!?/br> 陸燕爾抿了抿唇,勸道:“月滿則虧,水滿則溢,你太吹毛求疵了,這未必是一件好事,容易傷到自己。我跟樓君炎之間也夾雜了很多事,以前甚至還存在過信任危機,可我們都懂得開解自己,給彼此一定的時間去緩沖,但我們從未冷戰(zhàn)過,冷戰(zhàn)容易讓他人趁虛而入,也容易傷害你們的感情基礎?!?/br> 陸燕爾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繼續(xù)說,“不管昭云郡主與陸宗兼的過去是怎樣的,你都是他的妻子,是他兒子的娘,是未來的國公夫人!你不能因為霍家出事,就對這段感情不自信,你嫁給陸宗兼時,霍家不能成為你的助力,而霍家沒了,也不能拖累于你,你要明白當初陸宗兼娶的是你這個人,并不是你身后的母族。 你也不想想,為何那些門戶相當?shù)馁F女反而沒有嫁給陸宗兼呢?你若只一味的糾結昭云郡主的事,你真的很可能親手將他推開,那時,你該怎么辦?” 最后這句話嚇到了霍嫣,打理國公府的瑣事,自己或許在行,可面對感情之事時,也依舊會犯糊涂。 見霍嫣神色有所松動,好歹是聽進去了些,陸燕爾緩緩松了一口氣,忽地想到了什么,旋即便湊到霍嫣耳邊,神神秘秘地告訴了她一個小秘密。 “你知道我嫁給樓君炎之前,曾是你小姑子夫君的未婚妻嗎?” 小姑子夫君,不就是顧辭嗎? “你!” 霍嫣驚地瞪大了眼睛,“樓君炎知道嗎?” 陸燕爾挺了挺身板,自信一笑:“當然知道,誰還沒點過去呢!但若是一直糾結于過去,真的是自找煩惱!” “我知道了?!?/br> 霍嫣回去后,便主動跟陸宗兼和解了,陸燕爾說的對,她若一味地沉湎于昭云郡主和陸宗兼的過去,只會親手將陸宗兼推離自己,埋葬他們的夫妻情分。 得不償失! 樓硯趴在陸燕爾微圓的肚皮上,聽了半天,皺著小臉說道:“美人娘親,你確定是個meimei?她動的好歡!“不說姑娘家都是文文靜靜的么,難不成陸燕爾這次會生個暴躁meimei給他。 他不要啊。 “御醫(yī)是這么說著,應該不會錯吧?”陸燕爾笑道。 樓硯拍拍胸口:“這我就放心了,是meimei就好,活潑些也行!” 長大了,就能變成文文靜靜的姑娘,陸燕爾這么漂亮,未來的meimei定然也很好看,賞心悅 目,賞心悅目啊。 結果,等樓硯去宮里陪皇長孫讀書后,御醫(yī)居然診出陸燕爾懷的是雙生子,陸燕爾和樓君炎懼是一驚:“怎么可能?” 御醫(yī)道:“之所以懷孕初期沒有發(fā)現(xiàn),是因為一個脈象要強勁些,一個脈象若有若無?!?/br> 樓君炎本意只想要一個女兒的,怎么就來了兩個呢。 可這一個也是生,兩個自然也是生。 但陸燕爾依舊保持懷疑態(tài)度,畢竟關于懷孕這事,在她身上鬧的烏龍可不少,后面不會又有什么驚嚇等著她吧,可等到四五個月肚子徹底顯懷時,她的肚子竟比同月份的孕婦大的多,喜脈越發(fā)清晰,御醫(yī)鄭重其事地告訴她,確信是雙生子無疑,她終于徹底相信了,即將會有兩個小生命的到來。 陸燕爾的肚子越來越大,躺在榻上,腹部高聳的像座小山峰似的,完全遮擋住了視線,連自己的腳尖都看不到了。 真真是大的嚇人。 樓君炎也被嚇到了,每次看到她的肚皮如波浪翻滾那般動來動去,總擔心她的肚子會被里面的兩個小家伙踢破,就這么心驚膽戰(zhàn)地挨到了八個月左右,雙生子一般不會等到足月生產(chǎn),多半會在八/九個月的時候臨產(chǎn),樓君炎連朝都不敢去上了,直接找景昭帝告了假。 若有重要的公務,直接在府上處理即可,而來往送文書的人一律不許喧嘩,誰敢弄出聲響,就會被這位護妻首輔扔出去,禁止再上門。 可是等啊等,兩個小家伙似乎一點都不著急,就這么到了九個月份還不見發(fā)動。陸燕爾已經(jīng)臥榻躺了近兩個月,身子極重,根本就無法起身,手腳皆有些浮腫,完全沒法下地活動,但還是時不時伸伸手,動動腿,為分娩做充足的準備。 御醫(yī)仔細檢查了她的胎位,樂呵呵地笑道:”胎位很正。而且,雙生子懷到九個月,基本同足月的嬰兒相差不大,身體定然很健康?!?/br> 陸燕爾點了點頭,只想他們快點出來,再躺下去,怕真的要瘋了。 又過了五天,陸燕爾終于發(fā)動了。 而婦人生產(chǎn)本就兇險,更何況還是雙生子,御醫(yī),接生婆子皆是找得最好的,樓君炎怕出意外還尋摸了一個世外神醫(yī)坐鎮(zhèn),所有人皆嚴陣以待。 生硯臺時,樓君炎還沒趕回家,孩子就落地了。可這次卻是從發(fā)作就開始等在外邊,聽著陸燕爾痛苦的慘叫,樓君炎手足無措,完全慌了神,竟然緊張地將手放在嘴里咬的血rou模糊,而不自知。 而兩家父母也沒心思管樓君炎,只憂心著產(chǎn)房里的陸燕爾,畢竟她分娩的是雙生子,可是兩倍的風險,好在沒多久就聽到了奶娃的哭聲,婆子將奶娃拾掇出來報喜,是個男娃,哭聲又大又響亮,小胳膊亂動個不停,一看就是個脾氣不好的家伙。 樓君炎傻愣在當場,并沒有接手,他希望是香香軟軟的閨女,不是臭小子。而兩邊的父母也沒人去抱孩子,婆子頓時一愣,這尷尬的情景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家里添了男丁竟受到了如此冷遇,剛出生的奶娃竟無人問津,所有人都在揪心第二個孩子何時出來。 因為,第二個也生的快,陸燕爾便少一分危險。 而當娘的在生孩子,做兒子的哪還有心情陪皇長孫讀書,樓硯一得到消息,立馬就告假跑了回來,進門就得知陸燕爾生了個男娃,心里別提多郁悶了。 他設想的是陸燕爾生兩個meimei,左手右手,正好一邊牽一個,誰稀罕弟弟啊。 而大家原以為陸燕爾第一個孩子生的順,第二個應該也比較順利。結果,第二個孩子卻生了整整一夜,陸燕爾的嗓音都喊沙啞了,小家伙才慢吞吞地出來。 是個精致的女娃娃,哭聲秀秀氣氣的。 樓硯當即就湊了上去:“meimei好,以后哥哥疼你?!?/br> 樓君炎卻只是遠遠看了一眼,就快步走到產(chǎn)房,他再稀罕女兒,可最要緊的還是為他吃苦受累的陸燕爾,看著她慘白毫無血色的臉,他便暗暗下定決心,日后就是把自己閹了,也不再要孩子了。 自己一時心血來潮,竟讓她遭了如此多的難。懷孕生產(chǎn)的痛苦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他不能再讓她受孕育的苦。 陸燕爾生完便昏睡了過去,他便一直陪著她,守著她,直到她醒來,他輕輕地握住她的手,看著她滿臉的疲憊,不禁紅了眼眶: “燕爾,得妻如你,是我之幸!” 陸燕爾虛弱一笑:“男孩,女孩?” “一兒一女?!?/br> 此生圓滿了! (正文完) ☆、第131章 第131章番外1 李鴻曾被溫解語報復性地下過蠱毒,陸燕爾本沒提及此事,溫解語看著她,卻主動說起這事:“燕爾,你知道嗎,在我給李鴻種下虹雪的三年里,他真的沒有碰過任何女人,我以為他真是愛慘了南明珠,即使沒有男歡女愛,他們依舊會相守。可是,當三年后我去北漠給他解蠱毒時,他卻說‘不用解了,就這樣吧!’ 當時,我很不理解。直到第五年,我再次到北漠問他是否解蠱,他依舊說‘不用了,這輩子就這樣過吧!’,我問他為什么,他卻什么都沒說,但我卻偷偷給他解了蠱。他曾在苗寨里生活過,對蠱毒多少有些了解,他當時不知,但過不了多久,定然會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蠱毒已經(jīng)得解,可他依舊過著苦行僧的生活,整整兩年都未曾跟南明珠同/房過,南明珠只當是他身上蠱毒未解的原因。 可我卻突然想明白了,他這是在懲罰自己,他對我并非全然只是利用,他對我是有情的,只是這份情被利用算計所掩蓋?!?/br> 溫解語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他,是真的愛過我,或許,到現(xiàn)在還愛著!那一刻,我忽然就徹底釋懷了,我解脫了,他卻圈地為牢將自己困住了。 但,都與我無關了。” 提到當年情愛之事,溫解語的神情平淡無波,語氣也沒有任何起伏,仿若在訴說別人的故事一般,但陸燕爾卻聽得唏噓不已,正要說些什么時,硯臺卻掀起簾子走了進來,本來想看看弟弟meimei,但見陸燕爾屋里有客人在,當即一愣,便要退出去。 陸燕爾卻招手道:“硯臺,過來。” “娘,有何吩咐?” 硯臺只好走了過去,陸燕爾抬手指著旁邊的溫解語,給他介紹道:“這是你溫姨,娘的舊識?!?/br> “小侄見過溫姨!”硯臺老老實實地見禮。 “不錯不錯?!?/br> 溫解語贊許地點點頭,隨即掏出一把精致可伸縮的匕首,送給了硯臺,“乖孩子,姨也沒什么好東西,聽說你跟著你爹習武,就送你一把匕首做防身用?!?/br> 硯臺對溫解語手上的匕首甚感興趣,乍然聽到這一聲乖孩子,渾身雞皮疙瘩全起來了。但他面上不顯,態(tài)度謙恭地將匕首收下,稍微擺弄了一下,便發(fā)現(xiàn)匕首中竟然暗藏著小機關,可隨意將刀鋒隱匿起來,心下喜歡,又高高興興地謝過了溫解語。 “看你喜歡的緊,算是送對了?!闭f著,溫解語又轉向陸燕爾,戲說道,“燕爾,你家這老大不僅教的好,長得也不賴,長大了不知要誤多少的少女芳心,也不知最后會做哪戶人家的乘龍快婿?” 陸燕爾輕瞪了溫解語一眼:“jiejie少渾說,孩子還小,哪兒懂得這些,可莫要教壞了我家硯臺!” 硯臺暗暗翻了個白眼,他不小了,真的? 對于男女那點事,他早就深有體會,只是沒有如樓君炎這個首輔爹那般對哪個女子從一而終罷了,也沒真心傾慕過誰。 溫解語又多看了兩眼硯臺,不禁笑道:“行,不說你家硯臺了,快給我看看那兩個小家伙,我可是也給他們備了東西的?!?/br> “晚晴,小家伙們睡醒了嗎?”陸燕爾揚聲對著旁邊一門之隔的內室,喊道,“睡醒了就抱過來?!?/br> “少夫人,剛醒,馬上就來?!蓖砬缁亓艘痪洌阃芬蝗吮е粋€過來了。 溫解語湊過去一瞧,這兩個孩子也怪是會長,一個繼承了樓君炎的長相,一個繼承了陸燕爾的長相,她順勢便抱過了晚晴懷中的哥哥,結果剛抱起來,哥哥小嘴一癟,哇哇大哭了起來,驚的溫解語差點將他丟了。 “這小子一看就是個渾的,脾氣夠暴躁啊。” 溫解語不會哄抱小孩子,趕緊將孩子交到了陸燕爾手上,怪了,這小子立馬就不哭了,還在陸燕爾胸前拱啊拱啊。 陸燕爾頓時哭笑不得,溫解語也笑了:“該不是餓了,你給他吃些?!?/br> 而硯臺正逗弄著meimei,聽得這話,趕緊尋了個借口離開了。 陸燕爾喂奶時,溫解語不信邪,又抱起了meimei,結果meimei甚是乖巧還沖著她笑,笑得她心都快化了。 “這小女娃跟你一樣,愛笑,愛笑的姑娘,運氣總是很好。燕爾,你真真是個有福氣的姑娘,夫君疼惜,夫家重視,這么年輕已是三個孩子的娘?!本拍陱椫付^,陸燕爾也不過二十五的年紀,自己卻是將近二十九了。 陸燕爾佯裝擠兌了溫解語一句:“所以啊,你得抓緊了,趕快追上來?!?/br> “會的?!?/br> 溫解語嘴角微微上揚,似想到了什么人,竟笑得有些羞斂,只瞬息便恢復如常,陸燕爾也就沒發(fā)現(xiàn)。 “對了,老大叫樓硯,這老二、老三起了什么名?” “額……” 說起取名這事,陸燕爾心里便有些來氣。兩家長輩堅決反對不能像硯臺那次那般敷衍,一舉得了龍鳳胎是莫大的福分,孩子的名字一定不能亂取,要取個既好聽有寓意,又比較大氣的名字,這般費腦筋且容易得罪長輩的事,陸燕爾是懶得想了,取名這事就全權交給了樓君炎。 樓君炎自是大包大攬了過來,翻閱各家典籍,只為給他的寶貝閨女取個別致幽雅、獨一無二的名字,可能是他覺得閨女太寶貝了,一般的俗名皆配不上,結果琢磨了大半個月都沒想出來。 閨女的名字沒取好,兒子的名字壓根就沒想。 后又苦思冥想了十來天,終于將這對孿生兄妹的名字取了出來,老二叫做樓邇,老三叫做樓鹿,樓邇是什么鬼,還有樓鹿,又是什么意思,當家里養(yǎng)了一只鹿啊。 兩家父母說不要敷衍,結果他倒是敷衍的夠徹底。 毫無疑問,兩家父母得知樓君炎取的這兩個不知所謂的名字,非常強烈的反對,老二是個男孩子叫樓邇這般怪異的名字也就算了,可老三是女孩子,取個什么鹿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蓸蔷滓彩潜憩F(xiàn)的相當頑固,說他這是婦唱夫隨,應得是她的景。 陸燕爾一頭霧水,這關她何事? 樓君炎輕飄飄地睨了她一眼,只說:“你自行領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