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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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燕爾仰頭看向他:“夫君,你怎么不看書了,是我打擾到你了嗎?” 樓君炎嘴角上揚,微涼的指尖卷起一縷垂落于胸前的青絲:“沒有,很好聽,書遠沒有你唱的吸引人?!?/br> “呵呵,我也這么覺得,這般以歌唱的形式教小家伙詩詞歌賦,他肯定學的很快。” 樓君炎嘴角微僵:“你確定他現(xiàn)在算個人?” 陸燕爾眼眸猛地瞪圓。 “你、你什么意思?他怎么就不算個人了?” 樓君炎以手撫額:“我的意思是,他還沒出生,頂多算是……”算是長在你肚子里的一坨rou吧。 陸燕爾怒目而視,雙手插著小蠻腰,頗有氣勢地吼道:“算什么?” 小祖宗耶,你可別動了胎氣。 樓君炎暗暗地吐了口氣,繃著臉說:“算個人?!?/br> 陸燕爾哼唧道:“這還差不多?!?/br> 樓君炎頗為無奈地撫了撫額,怎么感覺家里的小姑娘越來越‘驕縱’呢? 陸燕爾剛動了動腿,忽地感覺一股暖流從身體涌出,小臉頓時一白。 下意識低頭看去,只見雪白的寢衣瞬間綻放出星星點點的紅梅,鮮艷的刺目。 “樓君炎,出血了!” 一聲驚呼溢出,幾乎破成顫音。 ☆、第89章 第89章難哄 樓君炎微微點頭,眸光異常篤定。 等陸燕爾安靜了下來,老大夫才突然開口說道:“少夫人,醫(yī)者無男女之分,還請少夫人等會兒如實說出你的感受?!?/br> 說完,便伸出兩指按壓在她腹部上,微微用力。 老大夫問:“可疼?” 陸燕爾抽泣著搖頭:“不疼。” “左邊呢?” “不疼?!?/br> “右邊呢?” “也不疼?!?/br> 陸燕爾不知老大夫此舉是何意,但心里卻隱隱升起一絲希冀,她肚子并未有任何痛感,是否代表著孩子依舊康在? 可老大夫眉頭依舊緊皺,面色異常凝重,甚至帶著幾分歉疚,本就是五十余歲的老者,卻忽然對著陸燕爾躬身行了個大禮。 陸燕爾一下子呆?。骸澳氵@是做甚?” 老大夫緩緩起身,臉色不自然地看向陸燕爾:“少夫人,老朽可能要向你說一聲抱歉…… ” 轟。 陸燕爾腦中登時一片空白,只覺得心瞬間空了。 她……小產(chǎn)了。 孩子,沒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好吃好喝好生養(yǎng)著,生怕摔著磕著,孩子怎么就沒了。 怎么可以沒了。 像是再無任何可支撐的力量,身子軟綿綿地倒在了樓君炎懷里,曾經(jīng)燦若星辰的明眸也失去了全部的色彩,驟然間變得呆滯無神。 她瞪眼看著前方,也不知在看什么,瞳孔急劇放大,整個人像是被誰抽去了三魂七魄,瞬間失去了靈魂,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軀殼。 “陸燕爾!” 耳畔似乎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悲切而驚恐,可她完全聽不見,就像是呆了傻了癡了,仿若世上任何聲音都無法入她耳入她心。 “陸燕爾,說話?!?/br> 樓君炎赤紅著眼眸,瘋狂地搖晃著她的身子,可她就像只易碎的蝴蝶任他如何顛簸再也無法展翅而飛,再無生機盎然。 只有死寂,只有悲愴。 樓君炎抬手捂著胸口,只覺得靠近心臟的地方一陣陣絞痛,她難受,他亦是跟她感同身受,甚至更痛。 眾人不期料失去孩子對陸燕爾的打擊如此沉重,皆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 晚晴和冬梅急的直掉淚,卻是無計可施。 少夫人那樣子分明像是成了活死人。 老大夫懵了懵,他治病救人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也見過太多婦人因流產(chǎn)而悲痛,可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自己話都還沒說完,人就已然悲鳴的欲昏死過去。 老大夫取出一根長長的銀針,快準狠地扎入陸燕爾手背,大聲喝道:“少夫人,你并非小產(chǎn)!” 一言落,四下靜。 樓君炎震驚地看向老大夫,眸色驟然幽深似寒潭,咬牙切齒道:“沒有小產(chǎn),那你剛才是何意?” 老大夫蠕動了兩下唇,嘆了口氣,似欲言又止。 忽然,一道微弱的聲音低低響起,“我沒有小產(chǎn),孩子還在,是嗎?” 陸燕爾緩緩轉(zhuǎn)動眼珠,滿含期盼地望向老大夫,眸底似有了絲鮮活的色彩。 老大夫扭過頭不忍看她,頓了頓,才道:“少夫人并非小產(chǎn),倒像是來了葵水?!?/br> “葵水?“陸燕爾陡然瞪大了眼眸,滿是不可思議。 同樣震驚地還有樓君炎,饒是他素日反應敏捷,可卻依舊未能理解大夫字面中的意思。 “說來慚愧,老朽還是第一次碰到少夫人如此詭異的脈象,早在初次診斷時,老朽便察覺少夫人的脈象不同于普通懷孕婦人的脈象,是以才慎之又慎地診斷多次,最后才敢斷定是喜脈。 后來,數(shù)次上門,老朽亦是非常仔細,但依舊沒什么異常。 可這次少夫人的脈象卻顯示的是…… 未曾懷孕,你這三個月都未曾來葵水,加之脈象與喜脈無異便擾亂了老朽的判斷,才會出現(xiàn)誤診?!?/br> 老大夫羞愧萬分,居然鬧出這般笑話,可以他幾十年的經(jīng)驗,應該不至于出錯才對。 陸燕爾仍是不甚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啊?” “老朽的意思是,少夫人從未懷孕,前面三個月只是出現(xiàn)了假孕的表象!”老大夫回道,“至于為何會出現(xiàn)假孕這種現(xiàn)象,可能是少夫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特別迫切的想要一個孩子,身子就會不自覺呈現(xiàn)出這種蒙蔽人的假象。當然,老朽覺得最可能的一個原因是,少夫人的身體或許本來就有異常,但依老朽的醫(yī)術(shù)目前瞧不出端倪?!?/br> 陸燕爾的脈象是正常人的脈象,可里面卻夾雜著一絲若有似無別的東西。 呆愣了半晌,陸燕爾總算是明白過來了。 大夫的意思是,她從沒懷過孕,肚子里從未有過孩子。 “夫君?!?/br> 陸燕爾抬眸,眼眶里蓄滿了晶瑩的淚珠,可憐兮兮地望了一眼樓君炎,“你沒有下半輩子了?!?/br> 話音剛落,便失去了知覺。 整個樓府又是一陣兵荒馬亂,樓君炎甚至遷怒于那名老大夫,痛斥:“庸醫(yī)!庸醫(yī)!” 滿懷期許的三個月,如今卻落了空。對這個孩子懷有多大的希望,此刻就有多失望。 當然,老大夫出現(xiàn)誤診,樓君炎自是不再相信他,一怒之下,結(jié)了診金便將人轟了出去,轉(zhuǎn)眼又將京城有名的大夫全都請了過來。 結(jié)果,出現(xiàn)了另外的聲音。 陸燕爾確實是小產(chǎn)了。 可這些大夫里也有一部分堅持認為陸燕爾是來了葵水,而非懷孕。 兩派爭論的不可開交,誰也無法說服誰。 如今的問題已經(jīng)不是陸燕爾小不小產(chǎn)的問題,而是她究竟有沒有懷孕的問題。 實在沒法子,樓君炎只好進宮向景昭帝求了幾個御醫(yī),他們皆是御醫(yī)院的佼佼者,可前些日子他們連陸太后的病情也沒弄清楚,可想而知,陸燕爾的情況也是一知半解。 同那些民間大夫一樣分成了兩派,一種認為陸燕爾小產(chǎn),一種認為她沒懷孕,此次出血只是女子葵水,但她月事不調(diào),是以中間才會停了三月。 直到五天后,陸燕爾身上完全干凈,眾醫(yī)嚴肅診治過后,方才統(tǒng)一了口徑—— 陸燕爾先前確實是假孕! 這乃古醫(yī)學史上的特例,以前也曾有過婦人假孕的現(xiàn)象,但這種情況幾乎很少出現(xiàn),是以大夫一般都不會往這方面聯(lián)想。 搞得烏煙瘴氣,陸燕爾懷孕一事就此不了了結(jié)。 但已經(jīng)鬧得滿城風雨,京城朝堂無不知道吏部尚書樓家的夫人假懷孕事件,其中不乏同情,也不乏嚼舌根子的。 說什么樓尚書的夫人為了栓住夫君,想生孩子想得魔怔了,樓君炎如日中天,步步高升,豈是一個孩子便能拴住的,眼皮子淺薄的婦人才靠生孩子捆綁夫君的心。 殊不知這些嫉妒的女人哪個不是暗中卯足了勁兒生,生閨女不算,還非得生下大胖小子給夫家傳宗接代。 明明深知沒有子嗣的婦人很難在夫家落足,卻以如此可笑的理由諷刺他人? 而朝堂上也有人對樓君炎指指點點,但他本就憋著抑郁和怒火,正愁無處發(fā)泄,有個不怕死的非要拿陸燕爾假孕的事尋開心,二話不說,便被樓君炎踹下了石階,將胳膊摔骨折了,偏生景昭帝還偏幫著樓君炎,說什么樓君炎剛經(jīng)歷‘喪子之痛’,心情難免悲痛,你只摔斷了胳膊就不要與人家計較了。 摔折胳膊的官員:“…… ” 喪子之痛?樓君炎有得哪門子的兒子? 這圣心都偏到胳肢窩去了,那些同樓君炎政見不合針鋒相對的人,再也不敢肆意挑釁他。 而此刻的陸燕爾正托著腮坐在窗邊,望著外面日漸凋零的景色出神,心里空落落的,原來繞了這么一大圈,她未曾懷過孕,未曾有過孩子,這三個月以來的激動與喜悅仿若只是做了一場美夢。 夢醒了,也幻滅了。 “少夫人,你多少喝點湯水,這樣下去餓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晚晴端著碗香菇雞湯走過來,一臉擔憂地望著陸燕爾,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平日遇到再不高興的事,可她絕計不會讓自己餓肚子。 這次卻是食不下咽,三兩口便打發(fā)掉一頓主食,中途又不吃任何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