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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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關(guān)系,可能都是姓陸。 可這國公府夫人竟然認(rèn)識爹娘,且爹娘卻從未跟她提過,認(rèn)識京城這般權(quán)貴之家。 這般威名赫赫的國公府誰人不知呢,當(dāng)今陛下的生母陸太后便是國公爺陸陽明的親姑母,陸陽明更是在朝中擔(dān)任要職,****入樓家的陸宗兼就是國公府的長子,年紀(jì)輕輕亦是大理寺少卿,還有那陸霜飛是京城不可多得的美人,未來會成為當(dāng)了攝政王的顧辭的……攝政王妃,情路艱難,但結(jié)局圓滿。 國公府滿門榮耀,恩澤延續(xù)幾代。 只是今世顧辭的人生有了變數(shù),不知他與陸霜飛何時修成正果? 晚晴和冬梅,一個替她打理微亂的鬢發(fā),一個替她整理衣裳,力求平整無褶皺,弄好后,冬梅說道: “少夫人,感覺這國公夫人還挺通情達(dá)理,性格也好,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權(quán)貴婦人做派?!?/br> 晚晴道:“國公夫人當(dāng)街扯少夫人衣服,這般不雅的舉動也能做出來,你還覺得她好?” 冬梅:“這是不太對,但她給少夫人買了新衣啊?!?/br> 陸燕爾眸光微動,除了國公夫人扯她衣服的不妥動作外,給人的感覺倒是很平和,沒有盛氣凌人之態(tài)。 微思間,掀簾走了出去。 小陳氏等候在外面,看到陸燕爾穿著新衣出來,眼睛不由得一亮,環(huán)佩珠萃,耳鐺青翠,緋衣曳麗,雖是已婚婦人,卻是少女嬌俏感十足,眉眼生香。 是嬌媚憨態(tài),卻非嫵媚。 “不錯,這身衣裳很襯你。” 陸燕爾抿了抿唇,輕聲道,“此時將近晌午,家中尚有事,民婦便先行一步,日后有機會還報夫人贈衣之恩?!?/br> 小陳氏笑:“是我以衣謝你,如果我不是你,我可能會摔的很慘,我這種老胳膊老腿兒,比不上你們年輕人了?!?/br> 自己重量不輕,摔在了她身上,可她起來,什么事沒有。 陸燕爾:“卻之不恭,只好舔著臉笑納了?!?/br> 語落,轉(zhuǎn)身告辭離去。 小陳氏卻突然叫住了她,“等等,你夫家是誰?” 剛才問過如意閣掌柜,只說他也是跟著她府上丫鬟叫她少夫人,卻是不知是哪家夫人。 陸燕爾腳步微頓。 “夫家姓樓,拙夫樓君炎。” 國公府夫人都自報家門了,她也不便藏著掖著,隨著樓君炎步步高升,她早晚都得與各家夫人走動。 小陳氏自是知道樓君炎這號人物,是這屆恩科狀元,更是今年升的最快的年輕臣子,且前不久德清長公主的事鬧得滿城風(fēng)雨,初始,便是與他們夫妻有關(guān)。 “這姑娘真是嫁了個前途可期的好夫君?!毙£愂相止玖艘痪洌肫痍懷酄柹砩系奶一ㄌビ?,又想到自己整日為陸霜飛的親事發(fā)愁,心緒瞬間變得難言。 街對面二樓包廂。 顧辭正倚在窗邊,手持著杯酒,杯中酒傾灑而不自知,從陸燕爾被國公府的夫人撞到,也就是他姨母尹始,他便一直注視著如意閣的方向,直到陸燕爾換了身衣裳重新踏上馬車,視線都不曾收回。 “看什么,如此入神?” 對面身著錦衣華服的男子終于忍耐不住,抬頭朝窗外望去,只看見車水馬龍,行人熙攘,并無特別之處。 而此人正是楊貴妃的兒子,端王趙括。 顧辭怔然半晌,才緩緩地收回視線:“沒看什么,就看看大晉的盛世景象。” 趙括重新坐回桌邊,嗤笑道:“本王猜你是看方才如意閣門口發(fā)生的那一幕,一個長相清麗的貌美夫人被國公夫人撞倒了,只是不知這有何好看?” 顧辭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垂眸,思緒全部掩藏:“是沒什么可看的,京中無聊,自然只能看無聊之事罷了?!?/br> 趙括知他是為了翰林院事務(wù)煩憂,這屆的恩科狀元和探花皆受到了重任,就顧辭于翰林院做著枯燥的修書事宜,以他心高氣傲的性格,自是不平。 “你如何打算?” 顧辭掀了一下眼簾:“我與樓君炎同出江州,他是朝堂新貴,我欲避其鋒芒,不便與他爭鋒,且西境哈喇族不甚太平,屢次試探大晉邊境,不如去軍中歷練兩年?” 樓君炎走文官之路,他便走武將之路。 “去軍營好,顧魏就是行伍出身,你也算是子承父業(yè)?!壁w括舉杯,“本王預(yù)祝你功成名就,殺敵建功?!?/br> 顧辭舉起酒杯,溫潤的眸騰起一抹絕然:“會的?!?/br> 趙括:“不過,軍中生活不比京城,苦悶辛累,一去便是兩年之久,可能時間更長,你可要先成親,再奔赴邊境?” 顧辭靜默半晌,娶個妻子放家中么,似想到什么,旋即扯起唇角:“或許,會先娶。” 想起家中的悍妃,趙括咬牙切齒地建議道:“你可得找個溫順聽你的話的姑娘,母老虎真是太難伺候了,本王都恨不得休妻再娶。” 本想娶陸霜飛呢,奈何娶不了,太子跟她議過親,閑王趙煜也跟她求過親,可他們都沒有真心,他倒是有一腔真心,又不能娶,國公府連同母妃楊家,不就壯大了他的勢力,愈發(fā)令太子勢單力孤么。 娶不了就娶不了唄,這世間又不是只有兒女情長,比起美人在側(cè),問鼎至高權(quán)利,才是他的終極追求,屆時,管他成親的,沒成親,都可廣納后宮。 顧辭勾唇不語。 暢飲了幾杯后,思及幾次被母妃威壓警告,趙括說話便再無甚顧忌,說話有些肆無忌憚:“你覺得如今朝堂之上,太子為人行事如何?” 顧辭眉眼溫和,不動聲色道:“太子是儲君,我人微言輕,怎敢妄議?” 趙括不滿道:“呵,不敢妄議,父皇不喜歡他,性子蠢笨愚鈍,又不能替父皇分憂,當(dāng)了這么久的太子,就沒辦過幾件像樣的差事,不過仗著父皇對先皇后的情意,他的太子之位才暫時沒被廢掉,但他早晚都會……” “端王,你喝醉了。”顧辭眉頭狠皺。 “本王沒醉。”趙括眼中騰起戾氣,仰頭又喝了一杯,突然伸手抓住顧辭的手,“阿辭,你上陣殺敵,建功立業(yè),以后可得幫本王?” 看著趙括眼中滿懷希冀的眼神,顧辭垂眸,眼中劃過莫名的光芒。 然后點了點頭,卻是什么都沒說。 下一刻,趙括便歪倒在了桌上,顧辭眸光暗了暗,揚手招來端王府的隨從,將趙括送回了端王府。 顧辭風(fēng)輕云淡地彈了彈衣袍上的塵埃,抬腿離開,走至樓梯口時,腳步一頓,若有所思地望了一處方向,然后若無其事地上了街,消失在人流中。 方才他們所呆包廂的旁邊是一間更奢華的包廂,里面端坐著兩人,正是趙括口中蠢笨愚鈍的太子趙乾和伯卿府的長公子伯卿府,待到趙括等人離開后,太子嘲弄一笑。 “青峰可認(rèn)同趙括的說法?” 趙括以為旁邊沒人,卻沒料到被非議的正主兒將他們這邊的動靜聽了個遍。 杜青峰一笑:“認(rèn)不認(rèn)同,話不都說出來了。” 太子擺擺手:“算了,不說趙括,說說最近備受父皇器重的樓君炎,你說他憑的什么本事能讓在那么多人中脫穎而出,讓父皇對他贊不絕口呢?” 父皇三番兩次在太子面前提及樓君炎此人,似在暗示什么,似乎是可以為他所用,可太子卻是怕了,不敢肆意結(jié)交群臣,背個意欲黨爭奪權(quán)的鍋,可就不妙了。 “聽說樓君炎將工部大大小小的事情料理的井井有條,好多陋習(xí)皆被他掃除,而那薊州知府范仲更是在工部的支持下,早就在流江水域動上土了,陛下有多重視流江之事,我看就有多重視這兩個新臣,太子不若結(jié)交一二?!倍徘喾寤氐?。 太子苦笑:“孤就算了,有機會,你倒是可與他走動一番,孤就不惹父皇生疑了,做個太聰明的太子,遠(yuǎn)不如做個蠢笨的兒子來的好。” 父皇的心思,你最好別猜,猜不透,也看不明白。第一次,老老實實的辦差,力求在父皇面前長眼,辦的好了,卻沒得到半點獎賞,連句認(rèn)可鼓勵的話都無,還整日黑沉著臉,后來,交代的差事辦的差了,父皇也不甚高興,不太待見他,真是搞不懂,不喜歡他何故讓他做太子。 難道誠如趙括所說,真是已故母后的緣故? 讓他做儲君,卻不能干儲君所干的事,自己懦弱蠢了這么多年,父皇卻依舊不廢棄他。 杜青峰沉吟了片刻,道:“行,有機會替你結(jié)交著?!?/br> 太子忽然想起一事,饒有興致地說道:“孤前不久才得知,四方街,就是太子妃名下的一處宅子,去年賣出去了,沒想到竟叫他們買了去。” 杜青峰追問:“誰?” “樓君炎!”太子道,“就是他如今棲息京城的住宅,當(dāng)時經(jīng)手宅子買賣的是他夫人,這世間的緣分有時就是這般微妙。” 杜青峰:“???” 而后,聊著聊著不知怎么又聊到杜青峰議親之事上。 太子抬眸看了一眼杜青峰,清淡的聲音帶著一絲取笑:“伯卿府不是有意同國公府結(jié)親,美人即將在懷,可曾定下了?” 杜青峰嘆口氣:“佳人無意,又怎能強求?” “其實,那陸霜飛吧,你說她好,她確實好,可孤總覺得,她某些地方又不是那樣好,你們結(jié)不成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京城的貴女多的是,不如你就娶了趙星月如何?”太子笑,“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她到你伯卿府,孤也放心?!?/br> 杜青峰頭疼道:“太子可別亂點鴛鴦譜,點出仇恨來,星月公子性子……活波可愛,卻是不適合做宗門長婦。” 本想說鬧騰,招架不住,顧及到太子對星月公主的維護,轉(zhuǎn)瞬便改口了。 “孤就是玩笑話,青峰還當(dāng)真了?” 玩笑就好,他記得趙星月同國公府的三子陸宗元挺玩得來,兩個都是愛玩瞎鬧的天性,說不定合適。 陸燕爾回府途中路過食香齋,嗅著食物的香味,瞬間勾起了腹中的饞蟲,便叫停了馬車。 下馬進(jìn)了食香齋,反正樓君炎今日中午有應(yīng)酬,就當(dāng)果腹午飯了。 里面的飯食并非大晉風(fēng)味,而是異域口味,什么菠蘿拌飯,咖喱雞翅,她以前從未吃過,頭次吃倒也覺得新鮮。 吃飽喝足后,陸燕爾不雅地打了個飽嗝,索性是雅間,無人能注意到,不算太丟臉,而后便結(jié)賬出了食香齋。 一抬頭,就見馬車旁立著白衣如雪的顧辭,負(fù)著手,身姿挺拔,玉冠束發(fā),渾身散發(fā)著逼人的英氣和暖玉的斯文清明,潤玉般的眼眸似帶著一層暗涌的心緒。 “樓夫人,好久不見?!?/br> 聲音清潤,卻透著一絲薄涼。 陸燕爾眸光微斂:“顧小世子爺,別來無恙?!?/br> 顧辭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我來找樓夫人要個答案,不知能否給?” ☆、第68章 第68章魅……惑極了 陸霜飛悲戚地向他索要答案,他也需要她給他真正的答案。 “陸燕爾!”他沉聲叫她名字,非樓夫人,“你不必避我如蛇蝎,你已嫁作人婦,我深知這一點,難道你不該像我解釋一句,你為何要欺騙我?” 陸燕爾杏色眼眸微訝:“欺騙?” 轉(zhuǎn)眸隱約看到不時有路人窺探過來,她微微深吸口氣,輕軟的聲音隱忍著沉怒:“不如請世子同我移至他處,細(xì)細(xì)說道一番,我如何欺騙于你了?” 最后一句,帶了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顧辭自是欣然同意,本欲尋處秘境的茶樓雅間,陸燕爾卻帶著他拐向較偏僻的小街巷子口,幾欲無人,她自然不會同他單獨相處,隨行的兩個丫鬟不遠(yuǎn)不近地站著,一臉戒備地盯著顧辭。 顧辭不禁啞然失笑,側(cè)眸看向陸燕爾:“她們算不算是替你我望風(fēng)?不知情的人,可能會心生誤會。” 陸燕爾瞪向他,微微握拳:“請世子直言相告,一次性澄清誤會,你找我要什么答案,我有什么答案可給你的,我又有何處欺騙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