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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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家宅子真的好大,方才在外面并未有感覺,可進(jìn)來卻是令人生嘆,三進(jìn)三出,亭臺水榭,花草樹木,環(huán)境曲徑通幽,極為雅致,與樓君炎平時在國子監(jiān)的行頭完全不襯。 自己家就兩三間簡陋的屋子拼湊在一起,內(nèi)室即書房,又窄又小,平時活動空間受限,伸胳膊蹬腿都會碰到墻壁,與樓兄的家宅完全無法相比。 他記得樓君炎來自江州,卻在京城擁有這么大的宅子,家境應(yīng)該算富吧。 海云帆不禁生出了幾分忐忑,原以為樓兄與他同屬于寒門子弟,但可能真的就是他以為。 陸宗兼對此無甚有感,國公府本就比此處大好幾倍,雕欄畫棟,樓閣亭臺,自是不在話下。 何況,樓君炎身為江州首富之子,就這種格局做派,完全談不上奢侈。 到了書房,樓君炎并沒感到任何意外,好像已經(jīng)知道是他們來了。 案幾上,放著兩杯熱氣騰騰的茶,上等的鐵觀音。 “坐?!?/br> 陸宗兼撩袍坐下,端起茶杯,品茗了一口,贊不絕口:“淡雅清新,齒頻留香,還是樓兄會享受?!?/br> 海云帆看著無一處不精致的書房,手腳稍微有些拘謹(jǐn),小心翼翼地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只覺得舌尖微苦,一股茶香慢慢地由鼻端沁到咽喉,四肢百骸說不清的輕松。 只覺此茶異常的好喝,卻又說不出哪里好喝。 樓君炎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何事?” “樓兄,這就不夠意思了,哪個中了狀元的人不設(shè)宴款待,大擺三天的流水宴,你可倒好,關(guān)起門來誰也不見?!标懽诩嬖掍h一轉(zhuǎn),面上帶著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不知道的,當(dāng)你性子清高,看不起人;知道的,當(dāng)你是藏嬌。” 老早就想登門拜訪了,自然恭賀是假,好奇收了樓君炎的姑娘是真。 樓君炎瞇眼,慢條斯理地說:“陸大人近日清閑,京城最近的無頭女尸案破了?” 陸宗兼倏的起身,面色微怒:“什么無頭女尸案,大理寺可沒遇到這種慘劇人寰的案子,不知樓兄從何處聽來的謠言?” 海云帆茫然:“無頭女尸?” 他好像沒聽說過哪兒發(fā)生了無頭女尸案??? 樓君炎懶懶地看了一眼海云帆,輕描淡寫地說:“我與陸大人在北漠時,便遇到過一具無頭女尸,陸大人笑稱一定要偵破此案,卻不想至今未破?!?/br> 半真半假。 說的自然不是北漠的無頭女尸案,而是實實在在發(fā)生于京城之事,只是似乎牽扯了宮里的某些人,此案并未大肆宣揚開。 海云帆沒再追問。 可陸宗兼的內(nèi)心卻是掀起驚濤駭浪,樓君炎看似在京中讀書,卻是耳聽八方眼觀四方,盡曉京城事。 陸宗兼震驚之余,看了看樓君炎無波無瀾的臉,當(dāng)即笑的不懷好意:“明日宮中設(shè)瓊林宴,這屆恩科雖只有你們十人,但該有的禮數(shù)卻是不會少,以樓兄的傾世之姿,怕是會引得不少人哄搶?!?/br> 今年的瓊林盛宴就那么幾人,風(fēng)姿卓絕的除了樓君炎,便是顧辭。 而哄搶的意思,便有官員皇子拉攏之意,可也有景昭帝為公主選婿之意。 今年可是有兩個公主及笄了,京城世家子弟沒有合適的人選,陛下便會將目光投到瓊林盛宴上,若有入得了的眼的,便可選上一選。 樓君炎眼眸沉了沉:“我已娶妻,非現(xiàn)世陳世美。” 陸宗兼笑:“樓兄難道忘了北漠,北苑王府的承頌郡主,那姑娘當(dāng)年對你要死要活,只見了你一面,就非卿不嫁。以樓兄的皮相,這種及笄的小姑娘最是把持不住。”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樓君炎將手中的茶盞重重地放在桌上,眉梢上揚,黑眸幽邃無邊,教人無端生出一絲寒意。 “看來樓兄對自家夫人情深義重,陸某拭目以待。” 陸宗兼本是胡謅,意圖打趣樓君炎,卻不想景昭帝竟真存了招駙馬之心。 心中人選自然是樓君炎和顧辭最佳,可顧魏那老小子與他倒底生了一絲嫌隙,而今又擁兵江左,景昭帝并不愿再給顧家過大的殊榮。 顧辭要用,但卻要慎重而用。 至于樓君炎,他的確存了重用之心,將他磨礪成自己最鋒利的刀,刀柄自是要握在自己手里,以公主下嫁令其感念皇恩,既有意培養(yǎng)樓君炎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自然會派人將樓家祖宗十八代挖個底朝天。 可底下人呈來的冊子卻是,樓君炎已有家室,且是小戶之女,皇室公主自是不能與此等女子爭搶夫婿。 可這樓君炎家境殷實,竟是江州首富之子,坐擁的財富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財與權(quán)。 這都是很危險的東西,需得慎之又慎。 可偏偏不知為何,景昭帝就是覺得樓君炎此人堪當(dāng)國之大任,棄之實在可惜。 第二天晚上。 宮中于正乾殿舉行瓊林宴會,瓊林宴俗稱狀元宴,是君王慶祝讀書人金榜題名的盛宴,宴后,該進(jìn)翰林院的,就開始正式上任,該去其它地方赴任的,便去別地兒。 此刻,大殿燈火通明,金碧生輝。 除了文武官員,皇族親王外,還有一些名門世家的子弟,今年被選拔留下來的學(xué)子甚少,但也是極為熱鬧。 海云帆滿面紅光,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殿內(nèi)的奢華景象,竟有些發(fā)慌,他悄悄來到樓君炎身側(cè),扯了扯樓君炎的衣袖: “樓兄,我緊張?!?/br> 樓君炎猛地扯回衣袖,冷晲了他一眼:“你看看范仲?!?/br> 海云帆抬頭,朝不遠(yuǎn)處的范仲望去,衣著陳舊,袖口竟然還有一個補(bǔ)丁,可人家面不改色,臉上不可思議地帶了絲淡笑,毫不怯場,看來素日在國子監(jiān)不與人爭辯,真的只是不屑而已。 默默地看了眼自己用抄書的銀子置換的新衣,有何可懼怕的,又不是洪水猛獸能吃人,當(dāng)即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景昭帝到的時候,身邊跟著太子趙乾和楊貴妃,落座后,舉殿跪地而拜: “參見陛下!” “參見太子!” “拜見貴妃娘娘!” “平身。” 眾人聞聲而起。 景昭帝恭賀了一番榜上有名的學(xué)子,尤其是狀元、榜眼、探花,然后禮樂奏起,瓊林宴正式開始,歌舞升平,觥籌交錯,幾番才藝表演后,便到了壓軸環(huán)節(jié),擊鼓傳花,曲觴做詩。 好巧不巧的,第一輪便停在了樓君炎面前。 樓君炎正欲做首詩混過去時,上首的楊貴妃忽然掩唇而笑:“陛下,這狀元郎一表人才,氣度不凡,真是當(dāng)世難得的俊俏郎君?;始矣信蹰L成,陛下的十公主天姿國色,生的花容月貌,以臣妾看吶,此二人若站在一起,真是檀郎謝女,天造地設(shè)呢?!?/br> 樓君炎掩在袖中的手,微微蜷曲。 顧辭捏著杯盞,緩緩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第53章 第53章試探 顧辭輕轉(zhuǎn)杯盞,溫雅的眸子里掠過一絲淡淡的涼意,旋即笑說:“狀元郎莫不是故意胡謅?我與你同在江州,怎么不知樓家有這條組訓(xùn)?” 這般荒謬的組訓(xùn),不可能不被人津津樂道。 景昭帝聞言面色微沉,胡謅等同于欺君,若用這種莫須有的名頭來誆騙他,豈有此理! 樓君炎幽深的眸子無波無瀾,淡淡地看向顧辭,反問道:“顧小世子爺可知微臣家父庚辰幾何?” 顧辭眸子一緊:“不知。” “四十有七,微臣是樓家獨子,家母未再生育,樓家卻始終家母一位正妻。”樓君炎道,“難道世子爺還覺得微臣胡謅?” 祖訓(xùn)是事實,死后難入祠嗣卻是假的。 顧辭啞口無言。 事實勝于雄辯。 景昭帝神色稍霽,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樓君炎和顧辭,雖有些不悅,但卻并未多加苛責(zé)樓君炎,又勉勵了眾人幾句,便攜貴妃離開了。 楊貴妃試探地問道:“陛下,這狀元郎和十公主……” 她有些搞不懂景昭帝這是唱哪兒出,借她嘴本就是有意撮合樓君炎和趙星月,但樓君炎如此不識抬舉,卻未曾惹得龍顏大怒,實在是怪哉。 “以后,這事休要再提?!?/br> 楊貴妃愣了愣,應(yīng)道:“是?!?/br> 轉(zhuǎn)眸,眼含秋波地看向景昭帝,如玉的手指狀似無意地劃過龍袍:“不知陛下今夜宿在何處?” 景昭帝的手落在她腰間,摸索了一把:“去重華宮。” 楊貴妃面上登時一喜,笑逐顏開地迎著景昭帝回了重華宮。 瓊林宴上,依舊熱鬧。 明眼人都能看出貴妃看似的隨口一說,其實是陛下有賜婚之意,而樓君炎婉拒親事卻未引得景昭帝大怒,實屬是個人才,樓君炎身邊少不得圍過來了些人,但他舉止有度,對這種場面游刃有余。 太子趙乾大多時候都是無聲的,默默地觀察了一會兒,便悄悄地走了。 禮部的官員都未曾察覺,東宮那位主兒又不見了,很多時候,太子都是跟在景昭帝身后打轉(zhuǎn),除了必要的場合必須他發(fā)言,才會象征性的說兩句寡淡的話,大多數(shù)群臣都覺得這位未來的儲君存在感過低,有時都快忘了大晉還有位太子。 端王趙括倒是想趁此機(jī)會拉攏群臣和學(xué)子,這屆恩科就招了這么十個人,想必都是父皇重用之人,提前納入囊中百無一害,可是想起楊貴妃的告誡,未免太過出風(fēng)頭,蓋過了太子去,只得悻悻地打消想法,吃了幾盞酒,找借口溜了。 來的皇子就只剩下了閑王趙煜。 自他踏入大殿,看到樓君炎第一眼時,心里就很不是滋味。這屆的恩科狀元郎便是他在流江所見之人,那個軟糯漂亮小姑娘的夫君竟然就是此人。 驕縱的公主怎比得上家里千嬌百媚的小娘子? 是他,也要拒絕。 趙煜忍不住又灌了幾杯酒,酒不醉人人自醉,眼前不禁浮現(xiàn)起那日如意閣想見的場景,趙星月舞著鞭子朝她抽去,小姑娘雖害怕卻死死地護(hù)著臉,他替她擋了趙星月的鞭子,她緩緩地移開手,那水潤繾綣的眼波如鉤子般,勾的他神魂不定。 他始終沒有正眼看她,可余光卻始終落在她身上。 她意欲同他道謝,剛開口,聽得那般嬌軟悅耳的聲音,他的腦袋當(dāng)即就炸了,逃也似的離開。 怕再呆下去,真會起了掠奪之心。 有美一兮,宛若清揚。 寤寐思之,思之不得。 自遇上她,知她已為人婦,他便強(qiáng)迫自己忘記她,不敢去打探她的身份,呵呵,沒想到最后依舊還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當(dāng)今狀元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