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眷者的土鱉生活_分節(jié)閱讀_76
他果然與眾不同。 “師尊, 師尊……”大弟子在旁邊急呼,白衍毫無所覺,他貪婪的看著那人溫潤如玉的臉,彎彎的眼睛。 真好。 他又看見他了。 “師尊, 師尊……”弟子的聲音,白衍已經(jīng)聽不真切。 他看著那人,目光在他臉上流轉(zhuǎn), 怎么也看不夠。 他知道那人不是真的,可是虛影又如何,他想了那人千百年,那人卻不入他夢中, 唯有畫卷伴他入睡。 假的總比沒有好。 桃花樹下有玉雕的桌子凳子,白衍走過去,坐在玉凳上,他看著那人,日升月落,春風(fēng)冬雪,不知道過了多少年。 有一日,他的弟子送來了一碗忘川水。 “師尊,這是弟子給您找的忘川水,喝下忘川水,便能渡過心魔劫。” 白衍看著忘川水,又看了看桃花樹下的那人。 滿天冬雪,桃花枯萎,可那人還在這里,唇角微勾,似乎在笑。 白衍看的入迷,這一看又是百年。 又是一年春暖花開,徒孫腳步踉蹌跑來,跪在地上哭泣:“師祖,我?guī)煾杆老恕!?/br> 白衍愣了一下,把目光放在玉桌上的忘川水上。 不愧是忘川水,經(jīng)歷一百多年的風(fēng)霜玉雪,烈日高照,卻依舊跟剛端來的時候一樣,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不喝忘川水,他也會道消吧? 又何必為了一個假人,葬送自己的永生呢? 白衍淡然一笑,端起忘川水便要喝下,那人卻開了口。 “白衍?!本瓦@么兩個字,卻讓白衍的手一抖,碗破水灑。 徒孫嚇傻了,白衍揮手讓他下去。 白衍看著那人,期盼他在多說兩個字,那人卻不再開金口,反而給了白衍一個鄙視的眼神,春風(fēng)一吹,化作桃花瓣消失蹤影。 這是被心魔劫嘲笑了?白衍忍不住大笑。 撿起地上的相思斷劍,他抽取了天下眾生,包括他自己記憶中,關(guān)于那人的容貌、名字,還有他一腔苦澀的感情,附于斷劍上。 白光閃光,斷劍合二為一。 他手持相思劍,毫不猶豫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天昆侖秘境。 唐修就在白衍身邊,又豈能眼錚錚看著他家少主抹脖子,他吊在他持劍的手上,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 可他又怎么會是白衍的對手。 白衍一揮手就將他拋飛數(shù)十米,唐修甩出一塊白綾,纏繞在斬相思劍身上。 白綾是唐明給他的,而唐明又是云霄劍宗現(xiàn)如今還在閉關(guān)的老宗主給的,加入了極品鬼面蛛吐出的絲制成,七分軟三分硬,韌性無可比擬。 唐修死死拽著白綾一端,就是不松死。 白衍冷笑一聲,似乎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只見他右手一扯,唐修便被扯飛了過來,斬相思赤紅的劍尖正好對著他。 生死一刻,君出和墨雅正好趕來。 君出飛身上去,叫了聲斬相思,斬相思劍身一震,掙脫白衍的手,飛向君出,乖乖的被他握在手中。 白衍偏頭看著君出,眼中死寂一片,沒有光亮。 君出:這是藥效還沒過? 唐修的劍早在和白衍的交手中折斷,君出將自己的青劍暫借給他,聯(lián)合墨雅,三人將白衍圍在中間。 “生不由我,死亦不由我。天道,你欺人太甚?!卑籽芘鹨宦?,被困在心魔劫中,自盡不成,怒不可揭。 君出上前一步,試探喚醒他,“白衍,是我……” 話還沒說完,白衍的一掌已經(jīng)打到他胸前,君出閃開回頭一看,剛剛站的地方赤火烈烈,一片焦土并向四周蔓延。 白衍的每一掌,乃至袖風(fēng)都帶著能把人烤焦的炙熱溫度,唐修墨雅一個照面便敗下陣來,只剩剛剛恢復(fù)的君出。 墨雅捂著重傷的胸口,看著他家?guī)熜盅劬α灵W閃如大燈泡,不愧是他師兄,雖然體內(nèi)只有區(qū)區(qū)金丹的靈力,卻能憑借霸道劍意與白衍拼的不相上下。 君出的劍意確實厲害,沒有虛頭巴腦的花招,只講究快狠準,不留后路,以攻為守,一層一層一招未接三招已出,連綿不絕不讓人喘氣,連大乘期的南宮復(fù)也被他傷過,阻擋白衍的攻勢自然能行。 然而,他現(xiàn)在雷劫重修,金丹修為的那點子靈力根本揮不了幾劍。 不過幸好白衍中的相思劍不深,白衍出招變慢,眼神也漸漸不似之前的死寂,在慢慢恢復(fù)清明。 “少爺……”迷糊之間,他脫口而出。 君出眼中爆出驚喜,伸手拉著他的左袖,“白衍,是我。” 兩人凝目相忘,從兩千年前的秦國,到兩千年后的現(xiàn)在,其中復(fù)雜情緒難以言表。 躲在懸崖邊的常一鋒看的瞪目結(jié)舌,“師尊,這是怎么回事?” 鬼道子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白衍是云霄祖師,中了相思雨,欲要自盡——如此千年難得的好時機,卻被君出等人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