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叢重突然來訪

    龍?jiān)曝S辦公室里，張為力十分沮喪地坐在龍?jiān)曝S對面的沙發(fā)椅上。

    龍?jiān)曝S坐在辦公桌前正在看張為力給他的投標(biāo)方案。他好像心不在焉，只看了幾頁便放下小聲問：“為力，你說問題究竟出在什么地方？害得我們不明不白地蹲了幾天大牢。他媽的蹲大牢是小事，關(guān)鍵是壞了名聲。你想，一旦讓我們的競爭對手,尤其是華玉鳳那婆娘和叢重那小子知道，再給咱捅出去那還有好果子吃嗎？慘嘍！”

    張為力說：“我也不知是咋回事。那天夜里，我剛接完你的電話，就來了兩男一女三個(gè)警察。他們啥也不說，進(jìn)來就里里外外的到處搜。我還以為是來掃黃的，就讓他們找。反正我張為力從不嫖女人，怕過球！找了半天啥也沒找著，就問我人呢？我說，警察同志，我這里沒有女人。有個(gè)警察才說，龍?jiān)曝S不是住在這里嗎，他在哪里？我說，噢，你是問咱龍總嗖。我就按照你給我說的給他們說你回公司了。那警察就給我一個(gè)電話號碼，說你回來的時(shí)候一定要打電話告訴他。我想問個(gè)實(shí)在，我就說，警察同志，我們龍總倒底出了啥子事啊，你們警察要找他？那個(gè)女警察才吞吞吐吐地說，好像是懷疑你嫖女人。這下我才放下心來。警察并未因鳳凰園的事來抓我們。誰知睡到半夜，那警察又殺了個(gè)回馬槍，說我雇傭群眾去鳳凰園鬧事，違犯社會(huì)治安條例，就把我給抓走了?！?/br>
    “警方審問你了嗎？”龍?jiān)曝S問。

    “審了。還不止一次。可……可我啥也沒說?！睆垶榱π÷曊f。

    “你咋不說我們來紅陽就是投孔雀屏那塊地皮的標(biāo)的，其他的事我們啥也不知道！”

    “哎呀，我就是這么返返復(fù)復(fù)地給警方說的呀！我還把我寫的投標(biāo)書給他們看。可他們總要我交待鳳凰園殺人的事?！?/br>
    “你咋說的？”

    “我，我啥也不知道說啥呀？”

    “嗯,不錯(cuò)，聰明！”

    “可他們說，龍安都交待了，你還不老實(shí)交待。我實(shí)在掌不住了，就說你老漢兒病重回老家看你老漢兒去了。反，反正這又不是壞事?！?/br>
    龍?jiān)曝S把桌子一拍，厲聲地又小小聲地罵道：“老子都被抓了，還不是壞事？原來是你小子向警方告的密呀，害得老子被抓，坐了幾天牢。哼，我白重用你了,剛才也白夸你了。你他媽的連個(gè)女人也不如,人家紅玉還曉得在警察面前為我作證保護(hù)我！”

    “不是呀，龍總！”張為力頓了一下,小聲說，“龍總，我懷疑這事是叢重那小子搞的鬼，要不就是華玉鳳。對，你三年前不是打過華玉鳳嗎？這次我們?nèi)ゼt陽見到她時(shí)，我一看她的神色就不對，說話含沙射影的，好像在套我們的什么話。隨后她又遭到鳳凰園業(yè)主圍攻，再聯(lián)系上鳳凰園殺人案，她一定向警方舉報(bào)了你我，誣陷我們是殺人兇手。對，一定是她！”

    “這臭婆娘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龍?jiān)曝S騰地站起來，拳頭捏得咕咕響，狠狠地說，“老子恨不得立刻讓她給趙前新做伴兒去！”他的目光又落在面前的標(biāo)書上，思忖一下又說，“算了，小不忍亂大謀！為了我們的事業(yè)，暫時(shí)忍了吧！俗話說，君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從現(xiàn)在起，我們在紅陽被抓的事誰也不準(zhǔn)說。哎，這標(biāo)書的內(nèi)容你沒讓叢重那小子看見吧？”

    張為力頓了一下說：“這么重大的機(jī)密，怎么能讓競爭對手看見呢？沒有，絕對沒有！”

    正說時(shí)，龍?jiān)曝S的女秘書高玲走進(jìn)來對龍?jiān)曝S說：“龍總，紅化公司老總叢重求見?！?/br>
    “他媽的！”龍?jiān)曝S說，“說曹caocao，曹cao就到。他來干什么？領(lǐng)他到會(huì)客室去，就說我在開會(huì)，等會(huì)兒就到?！?/br>
    “好！”高玲應(yīng)著就欲出門。可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叢重和他的保安隊(duì)長甘正林很不高興地走了進(jìn)來。

    龍?jiān)曝S急忙把桌上的標(biāo)書往抽屜里放，但那標(biāo)書二字還是被叢重看見了。

    “哎呀叢總老弟，失迎失迎呀！”龍?jiān)讫堃环祫偛诺呐?滿臉堆笑地握住叢重的手說。

    叢重有些冷漠地望著龍?jiān)曝S說：“看來今天我不該來。龍總兄并不歡迎我！”

    “那里那里？”龍?jiān)曝S說,“我要是早知道你要來，我一定提前半個(gè)小時(shí)去公司門口敲羅打鼓的歡迎你！高玲，快給貴客泡茶。叢總兄弟,今天老兄請你喝絕對正宗的龍井茶！坐,坐！都坐！”

    各自坐下后，豐胸肥臀手嫩的高玲分別按叢重，龍?jiān)曝S，甘正林，張為力的順序，將熱氣騰騰，香飄撲鼻的龍井茶一一遞到他們的手上。

    叢重自進(jìn)辦公室的門,他的目光就一直在往高玲身上掃，從瀑布似的披發(fā)，清泉般的眼睛，凝脂－樣的瓜子臉到高挺的胸，苗條的腰，頎長的腿，紅色的高跟鞋。最后，他把目光定格在那雙纖細(xì)白嫩的手上。

    正是這雙手，使他在接過她遞來的茶杯時(shí)，他的手與它相碰了。頓時(shí)，他感到呼吸急促，而且在急促的呼吸中，他聞到了龍井茶水和女人身體之水融和在一起發(fā)出來的讓男人感到十分舒心又永不消失的香味。這香味他曾經(jīng)在鮮素芳那里聞到過。但己經(jīng)久違了，沒想在今天得到重現(xiàn)。

    “龍?jiān)曝S這老東西，還真會(huì)選女人！”他在心里說。

    “叢總兄弟，今天遠(yuǎn)道而來，一定有什么事找老兄商量吧？”龍?jiān)曝S按捺不住了，笑著試探著問。

    叢重說：“你說對了，無事不蹬三寶殿。還真事?！?/br>
    “什么事，請講?！饼?jiān)曝S說。

    “我不知道，龍總是得了健忘癥，還是整天有這么漂亮過人的美女秘書陪著，抽不出時(shí)間來想我們之間的約定？”

    高玲聽了，乜了叢重一眼，悻悻離去。出門后，她轉(zhuǎn)過身來又似乎有意地對叢重嫣然一笑。

    “這女人很漂亮嘛！”叢重說。

    “新來的，還在試用。啊，你剛才說我們有約定，我們有約定嗎？”龍?jiān)曝S心里有氣，故意反問。

    門外，高玲拿著文件夾站在門邊，看樣子她不忍心開門進(jìn)去干擾里面的人說話。于是就站在門外，邊等邊聽。

    “你看你看?！眳仓卣f，“連華玉鳳都沒忘的事，你卻忘了。人家可是在緊羅密鼓的準(zhǔn)備投哦！”

    “喔，你是說孔雀屏那塊地皮投標(biāo)的事是吧？這怎么能忘呢？”龍?jiān)曝S說。

    “那怎么這么多天沒得見到你的人影呢，連這位張大助理也沒見著。哎龍總，你是不是想撇開我，獨(dú)吞那塊土地喲？”叢重問。

    “你看我龍?jiān)曝S是那種人嗎？”

    龍?jiān)曝S對自己和張為力被警方抓過之事，不知叢重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于是他說一句莫棱兩可的話做為試探，然后再視機(jī)行事。

    “叢重，你不知道喲，那天從你那里回來后就忙得我焦頭爛額，整天就開會(huì)，開會(huì),弄得我一直走不開，那里都不能去。你說，我哪有時(shí)間去紅陽找你繼續(xù)商量那土地投標(biāo)的事呀？你說是不是？”

    叢重說：“難怪，紅陽這幾天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也不知道。理解，理解！”

    “看來這小子還真不知道我的事，警方也真夠保密的。”龍?jiān)曝S在心里說。但仍不放心，便順著叢重的話問，“呵，起了啥子翻天覆地的變化呀，不防說來聽聽?！?/br>
    叢重說：“首先.......算了,就不首先其次了,直說吧！彌漫在紅陽市天空的陰云散了,盤踞在紅陽人心里的恐怖陰影也沒了。人們再也不會(huì)擔(dān)心鳳凰園案的殺人兇手再出來殺人了?，F(xiàn)在晚上的紅陽街頭,那怕天氣再冷,都熱鬧得很。賣小吃的也出來了,尤其是吃麻辣煬的年輕人整到凌晨一兩點(diǎn)還舍不得走。唉,你知道啥原因嗎？”

    龍?jiān)曝S迷惘地?fù)u搖頭說：“不,不知道?！?/br>
    “那是因?yàn)榧t陽電視臺(tái)播出的一條新聞。那新聞?wù)f,殺害鳳凰園98號別墅里人的犯罪嫌疑人在異地全部抓獲歸案！”叢重一字一句地說,特別是最后六個(gè)字,幾乎在下面加上了著重號。

    “真的嗎？”龍?jiān)曝S半信半疑地問。

    “不信,你問甘胖子。”

    “是真的,那新聞我也看了?！备收终f。

    龍?jiān)曝S的心突突地跳起來。他知道,電視臺(tái)播這樣的新聞,一般都要圖音并茂，一邊播音－邊現(xiàn)犯罪嫌嫌人的圖像，特別是臉。難道,那抓獲的人就是我龍?jiān)曝S和張為力，還有龍安？他越想越覺得可怕。

    現(xiàn)在,龍?jiān)曝S終于明白,叢重此行的根本目的大概是什么了。要么他知道我龍?jiān)曝S,張為力和龍安被警方抓了又放,故意來試探和打聽原因,從中來判斷那新聞的真假和警方的動(dòng)機(jī)。要么他啥也不知道,純粹是來拉攏他去對付華玉鳳。如果后者,他可放心大膽地與他周旋,甚至把資格敖起來和他討價(jià)還價(jià)。但如果是前者,那就兇多吉少了。

    龍?jiān)曝S是個(gè)大炮,但不是一點(diǎn)腦子都不愛動(dòng)的人,否則他之前也不會(huì)給龍安出那么多主意。盡管是餿主意,也是從他腦袋里想出來的。

    為了弄清叢重此行的真實(shí)目的是前者還是后者,于是他借題發(fā)揮地說：“叢總,你什么意思?。磕慵热恢谰阶チ藲⒑w前新等人的兇手,為啥不告訴我兇手是誰？哦我明白了,你前幾天沒見到我和張為力,你就以為我們被警方抓了。甚至就以為殺死趙前新等人的兇手就是我！去你媽的吧！老子要是被警方抓了,老子要是殺人兇手,今天我還會(huì)站在這里與你較勁？為力,這樣的人不值得為伍,送客！”

    門外的高玲一聽，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