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來了個植物人
第五十八章來了個植物人 中午午睡時,徐敏被惡夢驚醒后就一直心神不定,坐立不安。無論母親怎么安撫,她都聽不進(jìn)去,總想往外跑。由于這里是特殊病房,外面還有人看守,所以徐敏要想出去,那是萬萬不能。沒有辦法,她也只好在病房里心急火燎地走來走去。 徐敏出事送醫(yī)院搶救后,她的命算是保住了,但她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記憶,連自己叫什么名字,母親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自已在哪里工作,又是干什么的,這些她都統(tǒng)統(tǒng)不記得。但是也奇怪,唯獨她穿的警服卻記得真真切切。 于是,她每每從床上醒來,下床的第-件事就是找她的警服,而且隨時在找,見人便問,“我的警服在哪里?” 徐敏被搶救生還后,她的病房被調(diào)到8樓靠走廊的第45號病室。里面有兩張病床,特1號空著,,特2號就是徐敏的。母親羅群這幾天晚上就睡在這特1號病床上。母親由于年紀(jì)大了,睡在這里很不習(xí)慣,再加女兒又成這樣,心里老隔著什么,夜里總睡不好覺。 這天夜里,徐敏和母親羅群睡到深夜,母親忽然被外面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驚醒。隨著腳步聲,跟著就進(jìn)來一個女護士。女護士對她說:“阿姨,實在對不起,又來一個女病人,我們這醫(yī)院床位又緊張,所以只好安排在特1號病床了。所以,請你老人家理解,把床讓出來。” 羅群因為女兒成這樣,本來就一肚子氣沒處發(fā),也找不著人發(fā),見女護士不但不關(guān)心她,還要叫她讓床,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她說:“床給她睡,我睡哪里?我不讓!要我讓,你把季一天叫來,把那行那小子給我叫來。我好好的一個女兒交給他們,如今變成這樣,現(xiàn)在我來服侍,還不給我床睡!這合理嗎?” 女護士說:“這是病床,本來就是給住院的病人住的,你又沒病,又沒住院,只是陪護,為啥子要占一張病床?再說了,也不是不讓你睡,這不給你搬來一張活動床嗎?人家其他病室的陪護都睡得,你為啥睡不得呀?” 羅群一聽更火了,大聲說:“你說什么?你說我沒?。扛嬖V你,我是糖尿病、高血壓、高血脂,三高!我說了,要我讓床可以,你把那行給我叫來我就讓!” 這時,進(jìn)來一個穿皮夾克的小伙子。羅群一看眼睛忽然大了,正要發(fā)作,小伙子用手指往嘴邊一放,便將她拽出病房去了。 這小伙子就是那行。今晚,他穿便衣來到這里。 在走廊里,那行對徐敏母親羅群說:“羅阿姨,病人是我送來的,和徐敏住一間病房也是我建議的,讓你把病床騰出來給那病人住也是我決定的。您有氣就沖我發(fā),人家小女護士是照章辦事,你這個老革命,烈士家屬怎么啥都不懂呢?” “什么?我不懂?”羅群更火了,但小聲說,“我懂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我女兒被你搞成這樣,我還沒找你算賬,你現(xiàn)在反而訓(xùn)斥我來了?你不配!” 那行說:“是是,我不配,我怎么配呢,你的女兒是你的心肝寶貝,又是老革命之后,我算啥?在您老人家眼里,我那行不過是一個窮小子,小刑警,我當(dāng)然不配!不過今天不說這些,你只要把床騰出來給那病人住,我給你下跪都可以!” 羅群一驚,問:“這是一個啥樣的病人喲?值得你一個刑警隊長來下跪求我這個老太婆讓床?她是你家的親戚還是什么人呀?哦,不會是你的......” “啥也不是。”那行一思忖,“這么跟你說吧,不過你可千萬要保密,就像徐敏的事一樣,絕對不能給任何人講。她是我們偵查的一個兇案的被害者,她的父親被兇手殺死了,她也被兇手差點殺死。現(xiàn)在經(jīng)搶救雖然沒死,但也成了植物人??墒?兇手連植物人也不放過,居心叵測要把她置她于死。現(xiàn)在,兇手以為她死了,其實沒死。為了保護她,我們才把她從原醫(yī)轉(zhuǎn)到這里來?!?/br> “他們是怕她醒來指認(rèn)他們是兇手?”羅群問。 那行說:“你說的太對了,不愧是警察家屬,英雄的徐敏之母。所以,為了保護她,我們才在深夜從她住的醫(yī)院秘密傳移到這里來?!?/br> “哎呀,這事你早說,不就啥也沒有了嗎??!绷_群說,“太可憐了這孩子。我讓我讓,我一定讓!” “再說了,這么安排,也有利于她們二人盡快康復(fù),同時也為我們騰出了警力投入到查案中去?!蹦切杏终f。 “這我懂!要不,把我留下來照顧她倆?” 那行說:“噢還有個事給阿姨您商量,您呢,這么大年紀(jì)了,還有高血壓、高血脂、高血糖,這三高呀最怕的就是勞累和休息不好。所以呀,季局和我的意思是,你就回家去靜養(yǎng)去。徐敏這兒呢你就不要cao心了?!?/br> “我走了,我閨女誰照顧,你來呀?” 別看羅群先前對那行那么兇,其實她打心眼里怪喜歡這小子。曾經(jīng)她甚至想過,這小子若是成了自己的女婿多好?。】赊D(zhuǎn)眼一想又不行。她不能讓女兒和女婿都當(dāng)警察。她永遠(yuǎn)也忘不了,她的丈夫是怎么死的。她更不能讓一個白發(fā)人送了丈夫再送女兒女婿。 “你放心,”那行說,“徐敏和這個病人呢,就由我們警局派人照顧,我們的人再加醫(yī)院的人一起努力,徐敏會很快恢復(fù)記憶恢復(fù)健康的。用不了多久,我會將一個健健康康的女兒送到你面前,然后,我再向你老人家下跪……” “干啥?”羅群迷惑地問。 那行本想說求婚的,又怕老人家生氣,于是話到嘴邊又改口說,“向你老人家陪罪!” 見那行如此真誠的表白,羅群感動了。她在心里說,“下細(xì)想,徐敏成這樣并不是這小子的錯。正如過去她老頭子被歹徒打死,能說是季一天的錯嗎?這筆仇不該記在那行頭上,而應(yīng)該記在歹徒兇手頭上,要發(fā)火要報仇也不應(yīng)該往自已的人身上發(fā)呀!” “好吧!那我就再次把閨女交給你了。你小子可給我記住,我女兒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我剝你的皮,抽你的筋!孩子啊,你可知道,阿姨我身邊就只有這么一個親人了呀!”說著,她就嗚咽起來。 那行扶住她,說,“阿姨,那行知道,知道!敏兒交給我,你老人家放心,一百個放心。” 忽然,羅群嚴(yán)肅地說,“敏兒是你叫的嗎?她是我的專利!”說著她就破涕為笑了。 事情就這么被那行解決了。接著,一副擔(dān)架床將一個女病人推了進(jìn)來,背后跟著還有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便衣警察曾克容。 那行和曾克容與醫(yī)生護士一起將病人小心翼冀地從擔(dān)架床上移動下來,又輕輕地放在特1號病床上。女護士立即為她掛上點滴。羅群一看,這個病人眼睛緊閉著,仿佛只有呼吸沒有知覺。但從雅嫩的臉和小巧的身材看似呼十分年輕,看上去不過十幾歲像個孩子。 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后,那行就準(zhǔn)備帶羅群走。臨走時,徐敏也沒醒。她不忍心叫醒她,便站在床前彎下腰去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又吻,以后才含淚離開。曾克客親自把她送出病房。羅群握住她的手說:“姑娘,辛苦你,我女兒就拜托你一起照顧了?!?/br> 曾克容說:“請阿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徐姐的,您慢走?。?/br> 羅群走了兩步又回頭對曾克容說:“哦,忘了告訴你,我女兒醒后,她要找她的警服。她這是失憶的反映,其實這病房里并沒有什么警服,更沒有她穿的什么警服!我告訴你這事,就是希望你千萬不要把她當(dāng)成是精神病人看?!?/br> “知道。徐姐怎么會是精神病呢?她只是暫時的失憶。她會很快恢復(fù)記憶的?!痹巳菡f。 那行開著警車回紅陽,車上坐著徐敏母親羅群。 “阿姨,敏兒噢徐敏這幾天恢復(fù)得咋樣?”那行問。 “能吃能睡也能說,就是認(rèn)不到人,連我她也不認(rèn)識?!?/br> “她說過一些讓人奇怪的話了嗎?” “好像沒有。哦對了,她每次睡覺起來后就要找她的警服。而且見人就說,我要我的警服?!?/br> 那行一聽,高興地腳踩油門,車跑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