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神秘的女人

    1月25日，農(nóng)歷臘月初九，鳳凰園案發(fā)第四天，離春節(jié)還有二十一天。季一天召開中層干部會議，通報了徐敏警官昨晚在鄰市忠縣發(fā)現(xiàn)被害一案，但沒說具體細(xì)節(jié)，只說幸好人還活著。但因傷情較重，不能上班，現(xiàn)正在醫(yī)院治療，也沒說在哪個醫(yī)院。季一天說，根據(jù)治安管轄范圍，省廳指示，徐敏遇害一案由鄰市忠縣公安局立案偵查。他還說，省廳首長要求，紅陽市公安局干警不要受徐敏遇害一案干擾，精中優(yōu)勢兵力，力爭在春節(jié)前將鳳凰園一案破獲，將全部兇手繩之以法，以彰顯正義之力，讓紅陽人民過一個快快樂樂的安穩(wěn)詳和的春節(jié)。最后，季一天說，為了盡快破獲鳳凰園一案，經(jīng)專案領(lǐng)導(dǎo)小組研究決定，再從市局和縣局向偵查組充實三名干警，由那行全權(quán)指揮。

    會后，那行立即召開刑大全體干警會議，傳達了市局的會議精神。他帶著十分沉重的心情說，徐敏戰(zhàn)友遇害一事，實屬痛心。但我們相信，只要她還活著，害她的兇手一定會被抓獲歸案繩之以法。他號召大家，不要被徐敏遭遇一事所干擾，以人民警察崇高的職業(yè)情cao，堅守崗位，恪守其職，做好本職工作。他還向大家表示，他將率領(lǐng)偵查組全體戰(zhàn)友，以全部的精力盡快讓鳳凰園一案云開霧散，使兇手現(xiàn)出原形并將絕之以法，并且立誓，不獲全勝決不收兵！

    那行在講這些話的時候，在場的干警們還特別注意到，在他的眼眶里包含著對所有被害者，尤其是對戰(zhàn)友徐敏不幸遭遇的痛情和對所有兇手的憤恨。

    緊接著，那行又召開偵查組會議，對分組調(diào)查人員和任務(wù)重新做了調(diào)整和部署。即第一組，將鳳凰園案假設(shè)為情殺或仇殺案，將死者趙前新的前妻，死者鮮素芳的情敵周寶芝作為首要的犯罪嫌疑人進行偵查。帶隊人，那行，成員為周興宇和張文英。第二組，秘密跟蹤龍安，發(fā)現(xiàn)龍安接觸誰，立即將信息告訴那行或傳刑大信息中心對此人進行人rou搜索，記錄在冊。這組帶隊人是蘇華，成員由新來的小王和小方兩名男女警察組成。第三組，不放棄因家庭暴力產(chǎn)生的家斗致死案。這一組由鐘有全副隊帶隊，成員由曾克蓉和新來的－名男警小程組成。

    分工完畢，那行－聲令下：“出發(fā)！”于是，各組偵查員們便迅速走出會議室，威嚴(yán)地走在光彩照人的刑警大樓走廊上。

    那行這－組，為找周寶芝談話，出發(fā)前那行特別動了了一番腦子。因為她的身份，因為她的性別，因為對她的重大嫌疑，總之，因為她一切的一切，他都考慮到了。

    那行問張文英，你憑什么說鳳凰園98號別墅案是情殺，并且懷疑周寶芝是兇手？

    張文英說，－是憑女人的直覺。二是憑她從她和徐敏找周寶芝三次談話中，特別是昨天早上那一次，哪有知道自已的丈夫和女兒被殺而不急著要看尸體的？可她就草草罵兇手兩句完事。就從這一點，就可基本判定周寶芝是殺死趙前新和鮮素芳的兇手，不是她親自動手也是雇兇所為。

    還有，張文英說，她特意調(diào)看了周寶芝的檔案，查閱了她的家庭成員和社會關(guān)係?；菊J(rèn)定她的確有個弟弟叫周寶興，而這個周寶興與潛入太平間冷藏室窺視和竊聽黃處尸檢的那個周寶興名字和年齡－樣。

    張文英還說，為了慎重，她還化裝成信訪人員，趁周寶芝不在辦公室的時候去信訪辦以反映問題為由要找負(fù)責(zé)人。是小靳接待的她。小靳說，周領(lǐng)導(dǎo)這一兩天總是神神秘秘并且心神不定的，好像心里有什么沉重的負(fù)擔(dān)。今天竟然從家里打電話給他說她要休假。

    休假的信息立即引起那行的警覺，催促他必須盡快接觸這個神秘的女人。

    為了不過份也不過早驚動周寶芝的敏感部位，也為了照顧她的特殊身份，那行叫張文英通知她在中午一點正在鳳凰臺茶樓喝茶，事由商量她女兒趙靈的一些善后處理事宜。

    那行認(rèn)定，若說警方找她問情況或就叫她到公安局，她會以在外地休假為借口拒絕或推遲。假若她真是兇手的話，便趁休假為由逃走。但說商量處理她女兒的善后事宜她一定會來。

    果不其然，中午一點還差五分她就到了鳳凰臺茶樓。

    鳳凰臺茶樓是因鳳凰園別墅的出名應(yīng)運而生的一個高檔茶樓。它位于紅陽市的核心地帶，三層樓結(jié)構(gòu)，第一層歌舞，第二層喝茶，第三樓棋牌，總面積有八百多平方米。

    當(dāng)周寶芝提著鱷魚牌挎包按約定走進二樓b5包間時，她有些驚詫了?；窝郏矗覂?nèi)的沙發(fā)上坐著的是打扮時尚，一看就是一對戀人或其他什么約會的年輕男女。這那是警察嘛！于是，她立即轉(zhuǎn)身就走。

    “唉周姐，別走呀！”張文英站起來，笑呤呤地將她擁來坐在對面的沙發(fā)上，并熱情地將沏好的一杯高級茶遞在她手里，“來，先暖暖手。”

    周寶芝說:“你沒穿警服，我還以為我走錯門認(rèn)錯人了呢！”她指著那行，疑惑地問，“這位是……”

    “啊，給你介紹一下，”張文英說，“他是紅陽市公安局刑警大隊隊長那行同志?！?/br>
    周寶芝－聽，頓時臉色大變，倏地放下茶杯站起要走。

    張文英拉住她，將手搭在她肩上熱情地對那行說：“那隊，這就是受害者趙前新的妻子，趙靈的母親周寶芝周姐。”

    自從周寶芝走進包間開始，那行一直在打量這個女人。她身材高挑，不胖不瘦。她胸部豐滿，眼睛明亮。她臉上沒畫妝，穿著也不奢華。她看上去雖然年進不惑，但仍不失年輕時的風(fēng)韻。

    張文英介紹后，那行很有禮貌地點點頭，并與周寶芝熱情握手。就在握手那一瞬間，那行感覺到她的手有些冰涼。

    －通禮儀后，那行笑著說：“今天找周姐來，就是想和周姐談淡一些事情，真是不好意思，影響你午休了，還望你多多理解?！?/br>
    周寶芝似乎不吃這－套，她把鱷魚牌挎包往茶幾上一放，冷著面孔說：“沒事，反正我已休假，說吧，我女兒的善后怎么處理？”

    “周姐，”那行說，“我看你不像是個無情之人呀！為什么不先問問你老公趙前新呢？”

    “他？”周寶芝稍－思忖說，“人都死了，還提他干啥？”

    “可是你女兒趙靈也死了呀！”張文英說。

    “她和他不－樣！”周寶芝冷冷地說。

    周寶芝的回答，讓那行似乎更加確定張文英的直覺。于是，他進一步試探道：“有啥不－樣？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你和趙前新已有近二十年的婚齡而且還共育了一個十七歲的女兒。這么深的感情，怎么能他－死就說沒了呢？想不想去醫(yī)院太平間看看趙前新？”

    這下把周寶芝惹火了，她倏地站起來，不客氣地說：“你們警方是什么意思？趙前新和我女兒被人殺了，你們不去破案找兇手，卻三番五次的來找受害者家屬的麻煩。前幾次來倆一般的警察，今天連刑警大隊長也來了。哼哼！好像98號別墅里的人是被我周某殺害致死似的。對不起，今天我不奉陪了！”說著，她就悻悻地從沙發(fā)上拿起挎包要走。

    張文英急忙站起來，對她說：“周姐，別激動嘛！來，坐下來，好好聽我們隊長說?！睆埼挠⑦呎f邊把周寶芝擁來重新坐下。

    這時，那行慢條斯理地站起來，又慢條斯理地去把半開著的門輕輕關(guān)上。然后又慢條斯理地走到周寶芝面前，輕聲地對她說：“為了照顧你的身份，也為了不傷你的雅面，我們沒傳你去公安局，也沒去你單位，特意把你請到這高檔茶樓，我們美麗的文英小姐還親自給你沏了杯熱茶。夠意思了吧？說吧！你是怎么殺害你的丈夫趙前新和他的婚外情人鮮素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