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弓弦幻境
書迷正在閱讀:巫逆乾坤、媽咪超甜:爹地超歡喜、天降萌寶:總裁爹地惹不起、98號別墅疑案、天降神級棄少、天眷者的土鱉生活、積分榜上的杠把子[快穿]、明明我才是被掰彎的那個、皇家婚姻[星際]、欲罷不能[強強]
什么玩意?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落日弓弦被黃薇吞了? “啥意思,”我眨眨眼問:“她已經(jīng)被噎死了?” 李大民搖搖頭:“我說過了,她沒死,只是昏迷狀態(tài)。為什么會這樣,我也想不太明白。” 我圍著床鋪轉(zhuǎn)了兩圈,看著床上的黃薇有點發(fā)懵。整件事的邏輯線很明了,黃薇得到弓弦,然后找到朋友,借用地下室說要閉關(guān)。就在閉關(guān)的時候,她把弓弦吞了,變成了昏迷狀態(tài),一直沒有蘇醒。 “你是怎么想的?”我問。 李大民淡淡道:“如果不是覺得她這種狀態(tài)有些奇怪,我早就把她殺了?!?/br> 我看著他。 李大民面色如常,略帶笑意:“你覺得我會怎么做?” 我略帶諷刺地說,你會把她殺了,肚子剖開,把弓弦取出來。 李大民鼓掌:“林聰不愧是我一知己,咱倆想一起了。按照我的想法,就是這么干。” 我一陣惡寒:“李大民,你在我跟前哪怕裝一裝也行啊,你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br> “不舒服是你的事,”李大民說:“我是個真人,只說真話不說假話。不說這個,就說眼下的事,我覺得黃薇的狀態(tài)很古怪,很值得探究?!?/br> “怎么講?”我問。 李大民道:“我感知過她,她非但沒有死,而且生命狀態(tài)很平穩(wěn),她很可能是在某種境界里。”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問什么境界。 李大民沒有回答,看著我,忽然問了一個問題:“林聰,你相不相信機緣這件事。” 我不耐煩,告訴他別賣關(guān)子,有什么說什么。 李大民凝視著我:“你現(xiàn)在氣象不同,我能感覺到,不管是從境界還是到神通,和以前的你不一樣了。你沒發(fā)現(xiàn)嗎,從咱們兩人出道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都是互相成就的?!?/br> “你啥意思吧?”我說。 李大民笑笑:“你別這么大的火氣,我們兩個能到現(xiàn)在這個境界這個地步,彼此在修行路上是離不開的。我承認,你成就了我,但同時我也成就了你?!?/br> 我沒說話,抱著肩膀看他。 “這就是最大的機緣,”李大民道:“眼下的困局,我迷惑其中無法得解,怎么那么巧,你就給我打電話了,你來到此處,正是解眼下這個迷局的關(guān)鍵鑰匙?!?/br> “我又不是大夫,能讓一個昏迷的人醒嗎?”我沒好氣說。 李大民道:“林聰,難道你一點都不好奇黃薇到底怎么樣了,怎么才能取出落日弓弦?” “我當(dāng)然要取回弓弦了,可你能給我嗎?”我問。 李大民沉思片刻,說出一句話,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如果你能探究出黃薇目前的狀態(tài),這根弓弦我不要了,你拿回去。不但可以拿回弓弦,”李大民說:“你說的那個大危機,另一個你穿越時空來殺你,我也可以幫你,咱們互相成就嘛?!?/br> 我張大了嘴,這是李大民嗎,條件開的完全不像他。我上上下下打量。 李大民苦笑:“你不用懷疑我的真誠。” “就這么簡單?”我問。 “簡單嗎?”李大民搖搖頭:“我覺得不那么簡單。你答應(yīng)了?” 我點點頭,說不答應(yīng)是傻子。 其實探究一個人的精神境界,我已經(jīng)做過很多次,不提不夜天的小中陰,我還進入過女大靈趙靈靈的怨念幻境,進過圓通的修為之境,只要有通靈咒在,可以任意穿梭往來,我不覺得這是什么太難的事情。 我看看昏迷的黃薇,告訴李大民,需要一個蒲團,然后是靜室,不能任何人打擾。 李大民點點頭:“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任何人進來。” 他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個蒲團。我放在床頭,盤膝坐在上面,看了李大民一眼,他點點頭。 屋里亮著微弱的燈光,我深吸口氣,緩緩閉上眼睛。心念流轉(zhuǎn),聯(lián)動手腕的通靈咒,幾乎是瞬息之間,就進入了黃薇的境界里。 冥冥之中,我緩緩睜開雙眼,看到自己站在一個浩瀚而廣博的平原,眼前是大片開闊至極的草原,徐徐的風(fēng)吹過,皮膚極為受用,這個舒服的感覺就跟做了個spa似的。 視界的無邊開闊,身體上的受用,一時讓我舒服直哼哼,一步都不想走,就想在這里待著。 抬頭看向天空,昏蒙蒙的,似黎明也似黃昏,看不到太陽。這種狀態(tài)的天空,非但沒有陰森的感覺,反而有一種無法形容的舒適和放松。 依照我的經(jīng)驗來看,能有如此舒適的環(huán)境,至少黃薇沒有心存惡意和邪念。 難怪她那么久都沒有醒來,拋開被動的因素,換成我遇到這么個環(huán)境,我也流連忘返啊。 呆了一會兒,實在是不舍,還是要找黃薇。 我順著草原往前走,這里草叢茂豐,每一個植物都很軟,撫在手里的感覺像是嬰兒的皮膚。一陣風(fēng)吹過,很多草都伏下身體,那種柔順,那種和諧,真的跟夢里一樣。 走的一點都不累,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看到有一座高高的山坡,山坡的懸崖是一處凸出的地方,凌空飛渡在草原之上。 在那懸崖凸出之上,端坐著一個人,因為距離太遠,只是個小小的身影,小如蒼蠅??刹恢趺吹?,這個人的形象卻很清晰,是那種極致細微的清晰,像是高手在芝麻上雕刻的一船一佛,小則小矣,神態(tài)栩栩如生。 我站在草原下,仰望懸崖上的那個人,有一種說不清的頓悟和感觸。 在亂七八糟的思索時,忽然昏黃的天空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流星。 我抬頭仰望,張大了嘴,這些流星能有成千條,在天空密而不亂,每一條流星都如同彩帶,給天空帶來剎那的光明。 那個端坐在懸崖邊的人,還是盤膝打坐,一動不動,天幕上的流星光明,在遙遙的頭頂閃過。 如果這一幕被世界上最偉大的畫家看到,畫成一幅油畫,那將震驚整個人類世界。 這一幕震撼是震撼,最關(guān)鍵的是,有種說不出的純凈。 我在這里站了良久,這才重新開始走動,向著山坡爬去。整個過程里我不覺得很累,很快來到懸崖處。 我站在后面看過去,那人就坐在懸崖凸出的最前端??粗秤?,我馬上就意識到這個人是誰了,她就是黃薇。 她坐在那里一動不動,腰板挺直,虛領(lǐng)頂勁,雙手結(jié)印,前面就是流星蒼穹和茫茫大地。 她整個人如同正在盛開的一朵蓮花。 我其實對她印象很不好,尤其是她盜取弓弦不辭而別,可現(xiàn)在看到她,我有種說不出的受用,竟然生出了一種敬拜之情。 她怎么會變成這樣?難道在這里悟道了? 我回想起曾經(jīng)進入過圓通的修行之境,這和尚當(dāng)時都沒給我這樣的感覺,現(xiàn)在黃薇居然出現(xiàn)了。 再說了,就她這樣的女孩,怎么可能有這樣的根器和悟性? 本來不應(yīng)該打擾她的清修,但我畢竟不是她的信徒,來到這里的目的就是探知她的狀態(tài),便大步流星走了過去。 懸崖的凸出越往前越是狹窄,等來到她身后的時候,也只能勉強容下一人前行的寬窄。 我向兩側(cè)看下去,下面非常高,搖搖欲墜的感覺。收回目光,我說了一句話:“黃薇,我可以一腳把你踢下去?!?/br> 我說這句話沒有惡意,只是想聽聽黃薇怎么回答。 黃薇忽然笑了,輕輕地說:“你不會的?!?/br> “誰說的。”我嘴角翹著:“我一抬腳你就下去了。” 黃薇道:“你如果真想這么一腳,就不會等到現(xiàn)在?!?/br> 我一時語滯,正沉思的時候,黃薇雙手扶地,輕輕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看我。 她穿著一件深橙色的禪修服,只留著一個腦袋在外面,嬌小的身體藏在衣服下面,看起來更有韻味。 “林聰?!彼兄业拿帧?/br> 我冷笑:“難得你還記得我?!?/br> “我要感謝你,真的,”她忽然沖我鞠了一躬:“沒有你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br> 我沒說話,看著她,想著該用什么態(tài)度和她打交道。 “你的那根長弦,讓我開啟了一個嶄新的世界,我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真的是愚蠢,而現(xiàn)在悟了。這種感覺不要太爽,每時每刻我都沉浸在一種莫名的喜悅里?!秉S薇說。 我冷笑:“你懂什么叫喜悅?!?/br> “真的,”黃薇并不怒,真誠地笑:“這種感覺我說不出來?!?/br> “你知不知道,”我說:“那根長弦只是造出一個幻境,你現(xiàn)在體會到的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你醒醒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