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應(yīng)作如是觀
書迷正在閱讀:巫逆乾坤、媽咪超甜:爹地超歡喜、天降萌寶:總裁爹地惹不起、98號別墅疑案、天降神級棄少、天眷者的土鱉生活、積分榜上的杠把子[快穿]、明明我才是被掰彎的那個、皇家婚姻[星際]、欲罷不能[強強]
不夜天淡淡說,“知道我為什么這時才出現(xiàn)嗎?” 皮南山破口大罵:“誰管你那么多,我們要走,你阻止得了嗎?” 不夜天笑笑,“我在一旁看你們演了場大戲,我不會讓你們這么輕易出去,你們的對手馬上被抓住就不好玩了。貓捉老鼠,怎么也要讓老鼠先跑十分鐘。本來我的目標是小雪,可現(xiàn)在我對你們之間的矛盾更感興趣了。” “我們之間的矛盾最大化、結(jié)果無法挽回,才最符合你的利益,對吧?”張南華平靜地說。 不夜天打了個響指,“聰明,太聰明了?!彼πΓ骸拔揖拖矚g和人類里聰明的人打交道?!?/br> 皮南山反諷:“你不是人嗎?” 不夜天發(fā)出一聲嘆息,“我的靈魂已經(jīng)賣給了魔鬼,準確的說,我確實不是人?!?/br> 我心跳加速,想起小雪曾經(jīng)和我說過,小雪說不夜天已經(jīng)可以造出小中陰,神通近乎于道,這是超越人類能力的。她懷疑不夜天的身份,現(xiàn)在得到了證實。 不夜天慢慢后退:“說的多了?!?/br> 他的身影遁入到黑暗里,我們突然感覺眼前一片漆黑,什么村莊什么房屋,全部消失,眼睛目不視物,伸手不見五指。并不是一片死寂,耳邊能聽到遠遠海浪聲,我們似乎一瞬之間就送到了海邊。 皮南山哼了哼,說道雕蟲小技,繼續(xù)道:“皮爺我先出去了?!闭f完之后,隔了幾秒鐘驚懼地疑惑了一聲,“怎么回事,我怎么出不去了?姓林的,你試試?!?/br> 我深吸口氣閉上眼睛,觀想手腕金字符。金字符開始飛快旋轉(zhuǎn),感覺身體虛浮,要出去了,就在這時感覺外面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穹頂結(jié)界。 因為是閉著眼在觀想境界,結(jié)界只是感覺到,而不是看到。我感覺自己的身體碰到了結(jié)界,結(jié)界是由無數(shù)張巨大的符咒組成,形成一道網(wǎng),上面竟然還像是通了電流,一碰之下,全身像被高壓電觸了一般,我慘叫一聲落回本地,趕緊睜開眼睛,眼前還是一片漆黑。 張南華在黑暗里問我怎么樣了。我來不及回答,觸電后的劇痛和使用金字符后的后遺癥,一起發(fā)作。我又暈又痛,跪在地上哇哇大吐,這次格外的猛烈,幾乎把苦膽水都吐出來了。 一只手拍在我的肩膀,不一會兒,另一只手也拍在另一個肩膀上,張南華的聲音傳來:“林聰,辛苦了你。你,并不是在獨行?!?/br> 皮南山的聲音從另一面?zhèn)鱽恚骸澳阈∽樱€是有點硬氣的,有你皮爺幾分風(fēng)采?!?/br> 心情是說不出的平和與安逸,暖呼呼的,老朋友李大民走了,新朋友還在。吐了之后我坐在地上,虛弱說:“我也不出去?!?/br> “怎么回事,什么原因?”張南華問。 我把剛才的感覺說了一下,“不夜天好像用了什么神通,用結(jié)界把我們整個罩在里面,根本就出不去?!?/br> 我很冷一樣哆嗦身體:“這是我從來沒見過的,很多境界我都穿梭過,中陰之境、平行世界、蜃景等等都能一穿即過。這次竟然是例外,我過不去了,我過不去了。” 此時此刻,心里的痛苦和身體一樣大,我和這些人交往唯一的依仗就是通靈鐲,后來是鐲子留下來的殘存金字符,現(xiàn)在居然不好用了……這一次不好用,肯定就有下一次,一種強烈的不安全感襲擊全身。 張南華道,我來試試。隨即沒有了聲音。 隔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的聲音再次傳來,充滿了疲憊,“確實出不去?!?/br> 四面的黑色猶如固體,我們?nèi)吮痪o緊封在這黑暗的果凍里,出也出不去,什么聲音也沒有,只有海浪聲。 我用手在眼前晃動,什么也看不到,這種黑黑的無比均勻,就像是眼睛瞎了一樣。 “不要驚慌。”張南華說:“這也是一種境,沒什么大不了的。” 皮南山道:“不夜天這小子這么牛啤嗎,弄出這么一個大結(jié)界,為啥不直接殺了我們呢?” “有兩個可能。”張南華說:“他現(xiàn)在能力不夠,還沒修煉那么強的地步,只能困我們,不能殺我們?!?/br> 皮南山問,還有個可能呢? “他故意圍而不殺,”張南華說:“其實是在耽誤我們時間,拖延我們無法找到李大民?!?/br> 皮南山撮著牙花子感嘆:“現(xiàn)在這人一個個怎么都變成這樣,用心何其毒也,大家就不能互相和諧一點嗎?” “別廢話了?!睆埬先A嘆口氣。 “現(xiàn)在怎么辦,什么也做不了,空著急沒辦法?!逼つ仙洁洁熘?/br> 我緩和了很多,好奇地問:皮爺,你不是能復(fù)制和鏡像不夜天的能力嗎,怎么現(xiàn)在不行了? 一句話戳到皮南山的肺管子,他嚷嚷說:“姓林的,我都跟你說了,我這個神通不穩(wěn)定,沒你們想象那么容易。算了算了,現(xiàn)在不夜天這小子很可能支棱耳朵在什么地方偷聽,我不能把自己的商業(yè)秘密說出來。” 我們?nèi)讼萑氤聊?,沒人說話,黑暗中能聽到張南華和皮南山舒緩的呼吸聲。 他們兩人一定是在打坐入定,這種時候都火燒眉毛了,兩人說定就定,說靜就靜,呼吸如此平穩(wěn),我是打心眼里佩服。 皮南山是大智若愚,表面稀里馬哈,其實事事通透,而張南華更是章法有度,泰山壓頂不亂分寸,相比較李大民和我這樣的野路子,我更欣賞或是膜拜他們兩個這種正統(tǒng)道法中人的氣度。 等了一會兒,我實在忍不?。骸拔覀兙驮谶@呆著?” “你有辦法?”皮南山在黑暗里懶洋洋說到。 我嘆口氣,說沒有。 “已然這樣那就認了,我們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皮南山說了一句極有氣象的話。 我們?nèi)苏l也看不見誰,但是憑感覺,我們各坐在三角形的三個頂點,入定、呼吸、入靜,這一刻我感覺到極其不一樣的東西。 平時我也會打坐入定,每次用通靈鐲都要入靜觀想。那種入定是帶著目的性的,不是很純粹,而這一次在兩大高手的氣場加持下,在黑暗無邊的幻境里,我緩緩入定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感覺。 我沒有產(chǎn)生任何觀想的念頭,心下沒有雜念,這一刻就是永恒,每一秒和上一秒沒有區(qū)別,下一秒又和這一秒沒有區(qū)別,是一種極其空明的感覺。 這時,張南華的聲音悠悠飄來,不大也不小,不尖銳也不低沉,如同本屬于這片黑暗的自然之音,他緩緩說:“兩位,還記得李大民最后說的那句話嗎?” 我和皮南山都在沉穩(wěn)的入靜,耳朵還在聽著。 “他說這個宇宙里根本就沒有時間的存在,時間只是一種幻覺。”張南華娓娓道來:“這一刻,你們感覺到了嗎?” 我忽然心下明了,抓住了什么,似乎又錯過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又飛過了什么,心直接在感悟,而不是大腦在思考。 時間是一種幻覺,我似乎真的感覺到了。 “感覺到了,”皮南山的聲音也悠悠傳來,“無非就是正念嘛,所謂的感悟當下。可就算知道,現(xiàn)在也沒法利用?!?/br>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yīng)作如是觀。”這時,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三位可以睜眼了?!?/br> 我感覺到眼皮上有光感,黑暗消退,緩緩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坐在解鈴家的客廳。皮南山身上都是符,被五花大綁著,這是漁網(wǎng)陣,他也坐了起來。 張南華也慢慢睜開了雙眼。 除了我們仨,客廳里還坐著一個人,在八仙桌旁看著我們。 一看到這個人,我和皮南山不由自主大叫一聲:“解鈴!” 來人正是解鈴,他面色平和看著我們,眼神里是春風(fēng)化雨般的平靜。 皮南山從地上爬起來,看到自己這個樣子,趕緊去換身衣服,一溜煙往臥室去。解鈴在后面道:“小雯受傷了,正在里面休息,你不要打擾她,我給你找衣服?!?/br> 解鈴帶著皮南山到另一個房間。 張南華看著解鈴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把我扶起來。輕聲說,“那個就是解鈴?” 我點點頭長舒口氣,感嘆說:“那可是個大神!我們能回來一定是他出手了,不夜天是小菜一碟。” 張南華若有所思,看著里屋的門,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