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老道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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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身從床上坐起來,對李大民說我也去。 李大民不高興,“我就多余告訴你,今天晚上你不能去,我有正經(jīng)事?!?/br> 我問他,你這個樣子怎么出門? 李大民不耐煩,說自有法子,跟我沒啥關(guān)系。 他這人古古怪怪,藏了一肚子秘密,我也懶得管他,讓他小心一些。不管怎么說,中毒的問題暫時是解決了,算了睡覺吧,把煩惱留給明天。 我轉(zhuǎn)過身,昏昏沉沉睡了過去,李大民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再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光大亮,揉揉眼坐起來,看到另一張床上李大民正在酣睡,呦,他回來了。 我下床把窗戶打開,一股清冷的空氣吹進來,外面是道觀小院,零零星星的樹,遠處可見連綿的鳳凰山。我站在窗前看著群山,一時思緒萬千。mama和爸爸就是在鳳凰山出的事,一晃兩年多了,天越來越?jīng)觯^了這一年,就要奔三年去了。 想著mama可能在中陰之境遭受火海侵襲,心里真是絞如刀割。 這時,身后傳來李大民的聲音,“想什么呢?” 我回頭看他,抑制住泛紅的眼圈,問道,“你昨晚去怎么樣了?” 李大民的表情很詭異,很難琢磨,似乎在笑,說道,“昨晚只是去看看,沒想到發(fā)現(xiàn)了特別狀況?!蔽亿s緊問怎么了。 李大民告訴我,昨晚他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一路爬行到孫觀主師弟的獨門小院。為什么要這么晚過去,這個他卻一直沒說。到了小院,他來到窗外,看到里面燃著煤油燈,還有說話的聲音。夜深人靜,他趴在門縫這么一聽,聽到了三個人的說話。 其中兩人,一個是孫觀主,一個是他的師弟。說到這里,李大民看我:“你猜猜第三人是誰?” 我搖搖頭,說我哪知道。 他臉上的笑意極為詭秘,“你肯定想不到。第三個人竟然是跟張南華一起來的小雪姑娘?!?/br> 我大吃一驚,趕緊問怎么回事。 當時,李大民趴在門縫上,覺得特別驚詫,以為自己聽錯了,再仔細聽確實如此。屋里只有三個人,孫觀主師兄弟和小雪。 三個人嘀嘀咕咕說著什么,他實在是聽不清,想不明白兩個糟老頭子和一個大姑娘能有什么可嘮的。這件事細琢磨有點詭異,兩個老道和小雪應(yīng)該是第一次見面,兩人到底對這個女孩有什么吸引力,能讓小雪一個人大半夜的單刀赴會。 他正待細聽,忽然屋里傳來一聲類似孩子的哭聲,細細的。李大民一瞬間雞皮疙瘩起來,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多個孩子。 這時,有腳步聲傳來,有人從屋里要出來,一邊走一邊說,“外面有人?” 李大民眉頭一挑,趕緊躲藏起來,屋門一開孫觀主走出來,伴著月光四下看看,這次沒有關(guān)門,大敞大開著,屋里人能看到院子,院里人也能看到屋里。 李大民藏在暗處偷著往里看,只覺得屋子黑森森的,竟有深不可測的感覺,隱隱約約看到了煤油燈旁的小雪,她臉色煞白,如鬼似魅。 李大民這個人極其警覺,驚疑不定,沒敢再靠近。屋里好幾個大高手,而且已經(jīng)有了防備,再去就是自討沒趣。他就偷偷回來睡覺了。 這件事確實出奇,但跟我們沒關(guān)系,我沒怎么放在心上,簡單八卦了幾句也就作罷。 道觀還不錯,招待吃了早飯,大家就要告辭。孫觀主出來相送,我偷偷觀察老道和小雪姑娘,他們兩人沒有過多的交流,表面看不出私下有過很深切的接觸。 要往外走的時候,我想起一件事,說道:“觀主,有件事我想問問。” 孫觀主對我的態(tài)度還是不屑,不過矛盾都已經(jīng)說開,大面上還算過不得去,做個手勢讓我講。 我說道:“讓你們誤會我殺子善的那段神識,是不夜天給你們的?!?/br> 孫觀主捋著胡子,“準確的說,是不夜天給我?guī)煹艿?,他們以前算有過交情?!?/br> “不夜天是什么人你們應(yīng)該知道,”我沉著聲說:“為什么還要相信他?” 孫觀主看著我,“林施主確實孤陋寡聞,神識是要進入圓光鏡的,圓光鏡能分辨是不是真實發(fā)生的事,這個無法作假。不夜天確實擅長造境……”他停下話頭,覺得自己說多了。 李大民瞪著眼睛催促,你說啊。 孫觀主皺眉:“此乃妖法邪術(shù),有什么多問的。不夜天其人從靈界轉(zhuǎn)魔道,入魔已深,日后肯定要和他清算,這些細節(jié)你們不必再問。” 我們正要走,張南華見孫觀主有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道,觀主還有什么事? 孫觀主猶豫好半天,才說:“我?guī)煹苡袀€不情之請。” 張南華讓他說。 孫觀主道:“想讓小雪姑娘留下來盤桓幾日?!?/br> 我和李大民對視一眼,這里還真有玄機。張南華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微微皺眉,“這是何意?” “師弟和小雪姑娘一見如故,所以想留下來多多交流。”孫觀主可能是一輩子的老光棍,說這話的時候,老頭居然還微微臉紅。 張南華看出不對味來,不過沒有細問,回頭看小雪,征求她的意見。 小雪冷冷道:“什么話昨天已經(jīng)說完了,不必多言?!?/br> 孫觀主趕緊說:“只要小雪姑娘愿意留下,我們一切都好商量。” 小雪態(tài)度真是冰冷,轉(zhuǎn)身就走,扔下一句話,“沒什么好商量的?!?/br> 張南華不知這里是何意,謙遜地說,“觀主,我這個朋友就是這樣的脾氣,你多多包涵?!?/br> 孫觀主苦笑,沒有說話。 我在旁邊看著這個解氣,這牛鼻子老道也有吃癟的時候,對付我那時候的跋扈勁哪去了,讓小雪懟的一跟頭接一跟頭。 我嗤嗤在旁邊笑,孫觀主一臉怒意看著我,一揮袖出了門,扔下一句話,“鼠輩?!?/br> 嘿,給我氣得火冒三丈,咬著牙想,臭老道你等著的,咱們這仇算是結(jié)下來了,沒個完。 我們一行人出了朝陽觀,上了車,張南華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問小雪,發(fā)生了什么事,這些道士想留你是什么意思。 小雪冷冷地說:“孫觀主的那個師弟,想在我身上作法?!?/br> “作什么法?”張南華大奇。 小雪坐在副駕駛位置,側(cè)著臉看看他,然后又回頭看看我和李大民。李大民笑:“你們說你們的,我們不聽?!?/br> 小雪冷哼一聲:“聽不聽無所謂,那老道能干出來,就不怕我說。孫觀主和師弟想讓我絕育,在我身上施法以后就再也生不出孩子了!” 她這一說,車里瞬間安靜下來,張南華難以置信,我和李大民面面相覷,也是半天沒言語。氣氛陡然凝重,落根針都能聽見。 “是,是真的嗎?”張南華推推金絲眼鏡,驚疑地問。 “撒謊有意思嗎?”小雪語氣到了冰點以下。 張南華發(fā)動車子,慢慢開出去,嘆口氣,“這些老道也不知道成天腦子里想什么?!?/br> 我趕緊插話:“看著表面正人君子的,其實一肚子男盜女娼?!?/br> 小雪回頭冷笑著看我:“人家道長的修為和人品,還輪不到你來評說吧?!?/br> 這句話給我懟的,好懸沒吐出一口老血來?!按蠼悖疫@是為你說話啊?!?/br> “用不著,我什么樣自己心里有數(shù)。”小雪不再搭理我,而是凝視著張南華,“絕育也不是不可以做,但我必須要留下一個自己的孩子?!?/br> 張南華被她瞅的有點慌亂,車子也顛簸起來。 我還要說什么,李大民拉著我,輕輕搖搖頭示意不要多說。他人情練達,肯定是感覺到了我猜不透的言外之意,我聽他的把嘴閉上了。 回去這一路沒人說話,氣氛很壓抑,不過我的心情好了很多,畢竟解藥到手,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說。 眼瞅著就要到市區(qū),張南華電話響了,他接起來聽,聽了沒兩句,臉色變得特別可怕。 “怎么了?”小雪發(fā)現(xiàn)不對勁,關(guān)切地問。 張南華掛了電話,回頭看我們,“不夜天出現(xiàn)了。” 我和李大民馬上來了精氣神,尤其是李大民眼珠子瞪得賊大,“在哪呢?” 張南華道:“你們來嗎,我是不能留著他了?!?/br> “那必須的。”李大民趕緊說。 張南華猛地打輪,改變方向,直奔一條路下去,“剛才是趙小雯打來的電話,不夜天到過解鈴的家里,打傷了皮南山,現(xiàn)在老皮生死未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