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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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帳篷的簾子一挑,外面進來個人,正是剛才的那位戴眼鏡領(lǐng)導(dǎo)。他很有風(fēng)度,尤其嗓音有感染力,先是鼓勵了在場十個人,然后沉聲道:“接下來的內(nèi)容是高度機密,希望遵守保密守則的要求。多余話我就不多說了,請陳教授介紹一下具體任務(wù)?!?/br> 帳篷外又進來一人,大概三十多歲的年紀(jì),這么冷的天沒有穿棉衣,身材精瘦,眼神銳利,一看就不是尋常之人。 陳建一看到此人,驚叫了一聲:“爸爸。” 我極為震動,沒想到進來的人會是陳建的爸爸。我看向李大民,李大民倒是沒什么反常的表情,可見他已經(jīng)知道了此人的身份。 這人搬過椅子坐下,居高臨下看著面前的十個人,冷著聲音說:“陳建!” 陳建趕忙站起來,立正站好。 “陳建,你記得,隊伍里沒有父和子,只有上下級關(guān)系,聽明白沒有?!”這人冷冷聲音。 陳建站的筆管條直,雙手貼緊褲縫:“是!” 旁邊的眼鏡領(lǐng)導(dǎo)咳嗽一聲,說道:“我插一句嘴,陳教授和陳建確實是父子關(guān)系,但陳建入選這次的先遣隊,完全是他的能力夠了,并不是陳教授的關(guān)系,大家知道這一點就好?!?/br> 這個叫陳教授的人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回走動,目光陰冷如刀:“我告訴你們,在我這里沒有裙帶關(guān)系!陳建也不會得到我半分的照顧!” “是!”陳建激動得熱淚盈眶。 陳教授做個手勢示意陳建坐好,說道:“我介紹一下本次任務(wù)的內(nèi)容,代號叫龍眠?!?/br> 他開始講述,整個過程中帳篷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聽得非常仔細(xì)。等他說到最后,除了那個領(lǐng)導(dǎo),在場的眾人全都眼睛瞪大,呼吸幾乎都停了。包括我和李大民。 任務(wù)的名字“龍眠”不是隨便起的,真的和龍有關(guān)系。 大概在兩年前的冬天,這里下了非常大的雨夾雪,整個大山都白雪皚皚,半夜山區(qū)附近的十里八村居民都聽到了一聲類似老牛的叫聲。 聲音奇大無比,震天動地,從山林一直蜿蜒到天空深處,又從天空落回大地,整個形成共鳴震響,足足持續(xù)了數(shù)分鐘。 等大雪過去之后很長時間,山林解凍,人們上山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大山深處的一處地形整個變了,連很多老獵戶都分不清東南西北。最古怪的是,山谷里平白無故出現(xiàn)一個垂直洞,橫截面大概能有二十多米,相當(dāng)于七層樓。 洞的山谷那邊,憑空造出一片碧綠幽深的潭水。大家傳言,那天晚上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可能老天爺發(fā)威了。 本來這個事不算什么,直到后來有一天,幾個孩子在山上玩,無意中到了那片潭水,有個孩子喊了一聲,龍! 所有人都看到,在潭水深處有一個巨大的黑影在游動,或潛或浮,總在水面以下,黑色的身體盤旋交錯,看起來還真像一條龍。 當(dāng)然了,這也可能是孩子看花了眼,自然界中哪來的龍。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從水下傳來,猶如牛吼,緊接著整個水面像是炸開了一般,無數(shù)的水花四濺,噴了這些孩子一臉。等再看向水面的時候,龍已經(jīng)不在了。 說來也怪,這些孩子回家后就開始發(fā)高燒,找醫(yī)生又去了衛(wèi)生所就是不管用,等到幾天后燒又自然退了。 這些孩子變得非常奇怪,不能吃魚,吃魚就吐,甚至聞著味都惡心。 這件事不知怎么就傳出去了,來了很多的好奇的人和探險者,他們紛紛探測深潭,可都沒結(jié)果,最后開始往巨大的垂直洞進發(fā)。 恐怖的高能來了,所有進洞的人從此再沒有出來過,整個洞像是憑空冒出來的宇宙黑洞隱藏在大山深處。有的人說它通向另一個世界,有的人說它是地獄之眼,有的人甚至猜測通著陰曹地府,種種奇談怪論紛紛而出。 為了防止再出意外,當(dāng)?shù)胤獯媪诉M山的路,專門修了林場,雇人在這里把守,凡是想進山的都被勸退。 有的人想從另一個方向繞進去,發(fā)現(xiàn)難度實在太大,此山谷四面懸崖,只有林場這一條小路,其他地方不是不能進,除非你插著翅膀飛進去。 大家是好奇,可也沒好奇到拿自己命去拼的地步。漸漸來的人就少了。 這地方真正讓官方行動起來的,是來源于一個人的命令。 此人地位極高,他為什么會下這樣的命令,無人而知。只是有一天,他在地圖上畫了個圈,吩咐一聲,多注意此地。 他的一句話,下面的人就要絞盡腦汁琢磨,最后采取了行動,先是封鎖了這個地方,然后派遣先頭的勘探隊員去探索,先弄出結(jié)論上報,然后再確定下一步計劃。 等陳教授說完,帳篷里靜的落根針都能聽見。 “有什么問題嗎?”他問。 李大民埋著頭,臉色游移不定,想著什么問題。這時有個隊員舉起手,輕輕說:“教授,這個世界真的有龍嗎?” “無稽之談?!标惤淌陔p眼冰冷:“我們都是無神論者,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龍?!我所給你們講的,都是無知愚民的傳言,你們都是科學(xué)工作者,怎么會動搖自己的信念呢,如果哪位再有疑惑,請走出這間帳篷?!?/br> 他這么一說,誰還能發(fā)表意見,都悶著頭不說話。 陳教授點點頭:“如果沒有意見,明天一早出發(fā),我們到洞里去看看?!?/br> “保證完成任務(wù)!”一個孩子的童音拉得極長,正是陳建。 散會之后,所有人重新分配帳篷,準(zhǔn)備器械和裝備。這十個人住進了一所大帳篷,忙活一晚上,終于熄燈了。李大民躺在睡袋里,我在旁邊坐著。 “大民,陳建的爸爸你見過嗎?”我問。 李大民道:“見過。但是很少見。這一年里我也就見過兩三次。我和陳建參加考試之后,就選拔進入勘探隊,然后一直過集體生活,很少見到父母?!?/br> “陳教授是不是陳建的爸爸?我說的是現(xiàn)實世界里的?!蔽艺f。 “這就不知道了,也不了解。”李大民說:“或許是,或許不是??偠灾谶@個世界他是?!?/br> “那么陳建的mama是什么樣的人呢?”我隨口問。 李大民搖搖頭:“我從來沒見過他媽,陳建也沒有提過,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沒這個人?!?/br> “你對明天的任務(wù)怎么看?”我說。 “林聰,咱們要時刻記得一條,這里出現(xiàn)的一切都不能用現(xiàn)有的邏輯來判斷,也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它的存在只有一個原則,就是為了考驗陳建,這里是陳建最后一關(guān)的煉獄?!崩畲竺瘛?/br> 我想了想:“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是因為陳建而存在?” “對?!崩畲竺裾f:“你,我,陳教授,這里所有的勘探隊員……如果不是在這中陰之境的難關(guān),我們都不會存在?!?/br> “那你說……”我頓了頓:“我們的世界會不會也是因為某個人而存在的?專門考驗?zāi)硞€人,他如果不在了,我們也就不在了?!?/br> 李大民笑:“你這個問題其實我很早就想過,但是只能告訴你,不知道。這個問題古今先賢問了好幾千年也沒個結(jié)果,我怎么會知道?!?/br> 我們正聊著,旁邊的陳建迷迷糊糊地說:“大民,你在和誰說話呢?” “沒事,想了一點東西就自言自語,馬上睡?!崩畲竺穹^身,輕聲說了一句:“睡吧,明天還要大冒險?!?/br> 他們都睡了,帳篷里寂靜無聲。 我有些猶豫,想從這里回到現(xiàn)實中,又怕一來一回,又是一年過去,什么都趕不上。 可是吧,剛才我和李大民分析過,這道難關(guān)我們?nèi)绻麤]有聚齊,就不會開啟。會不會就算我現(xiàn)在出去,時間也不會過得太久,因為這個系統(tǒng)在等我。 我毫無困意,不像他們這樣睡覺混一宿。在這里我沒什么歸屬感,像是飄蕩的幽靈。 我索性大膽嘗試一下,隨即心念一動,果然從中陰之境回來了。 我緩緩睜開眼,自己還坐在別墅的客廳里,剛才山谷中發(fā)生的事,恍然一夢。 我有些承受不住這種身份的突然交錯,環(huán)境的變幻,這很痛苦,有一種沒著沒落的不真實感。 我尚且這樣,更何況在里面已經(jīng)待一年的李大民,等他回魂之后,怕是要適應(yīng)很長時間了。 見我醒了,陳美羽有些詫異,輕聲說:“你怎么回來了,大民呢?” “我還要再回去?!蔽艺f:“回來,只是想問你一件事?!?/br> “什么?”她奇怪地看著我。 “你的爺爺是誰,他還在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