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知道他們是干什么的嗎？是什么人要他們喊這些口號？”

    少年：“不知道，我們也不關(guān)心，就為了領(lǐng)這十個錢，兩位大哥看起來不缺錢的樣子也要跟著我們跑嗎？”

    我：“實不相瞞，我們在半道盤纏被人偷了，現(xiàn)下身上分文皆無，看到有這來錢的方法，便想著也混進(jìn)來領(lǐng)幾頓飯錢?！?/br>
    少年：“那這是個好門路，跟著多跑幾天說不定就能湊夠盤纏了?！?/br>
    說話間，這隊伍就跑到了街尾，我還以跑完了，出了主街又往后邊那條街上跑了一圈，這才最后在村尾集合開始發(fā)錢，就是領(lǐng)頭的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麻臉年輕人在發(fā)，一人十錢，一分不少，我和祁連擠在隊伍后邊去領(lǐng)，前邊的人領(lǐng)完錢便就沒影兒了，等我和祁連領(lǐng)完錢身邊已經(jīng)空了。

    我和祁連佯裝離開，之后慢慢的跟上了那名哼著小曲離開的麻臉頭目，見這頭目返過來又去了主街，并朝著一家青樓走了過去，青樓的門牌上寫著百香樓，但這樓不過是座二層的且有些破舊的小木樓罷了，灰褐色的木墻外掛著一串紅燈籠，檔次和裝修遠(yuǎn)不及御前街的花樓百分之一。

    麻臉頭目一走進(jìn)去便有老鴇熱情的過來迎接，嘴里喊著：“哎喲，麻二爺來啦，可是好久不見了，最近在哪兒發(fā)財呢！”

    麻臉頭目：“還能在哪兒發(fā)財，這不領(lǐng)著那幫人瞎混嘛，香兒現(xiàn)在有客人嗎？”

    老鴇：“沒呢，這不正等著麻二爺您來嘛！”

    麻臉頭目yin.笑著跟著老鴇走了進(jìn)去，我和祁連也跟了過來，這百香樓里約摸二十來個姑娘，相貌并沒有十分出色的，見我進(jìn)來紛紛圍了過來。

    “兩位公子是生面孔呀，第一次來是嗎？讓奴家伺候你們?nèi)绾?？?/br>
    “哎喲兩位公子還是讓奴家來伺候你們吧，我這是這兒最紅的頭牌了！”

    這幾個人拉拉扯扯，祁連冷著臉喝了聲：“讓開！我們是麻二爺?shù)呐笥?，今日找他有事要談！?/br>
    幾個人見祁連很是兇狠便也不敢理過來糾纏了，我和祁連快步朝著前邊的麻臉頭目跟了過去，看到那麻臉頭目進(jìn)了走廊盡頭倒數(shù)第二間房，那老鴇回來的時候看到了我和祁連，問道：“兩位公子這是要找哪個相熟的姑娘還是？”

    我：“麻二爺?shù)呐笥?，我們約好的?！?/br>
    老鴇哦了一聲也沒多問，我和祁連走到倒數(shù)第二間門口敲了敲門，里邊傳來麻臉頭目十分不快的聲音：“爺正忙著，茶水一會兒再送！”

    緊接著便是一陣男女調(diào)笑的聲音，祁連皺著眉頭一腳就踹開了門走了過去，麻臉頭目正和那個香兒衣衫不整的糾纏在一起，見我和祁連闖進(jìn)去嚇得一邊胡亂套著衣服，一邊喝問道：“你們是什么人？竟敢打擾爺?shù)摹祝銈儍刹皇莿倓倧奈倚睦镱I(lǐng)了十錢的參加游行的人嗎？跟到這里做什么，打算搶爺剩下的錢嗎？”

    祁連把門重新關(guān)上插好，伸手就把麻臉頭目的脖子掐住了，香兒剛要尖叫，我便把腰間的匕首壓到了她的脖子上：“我們過來只是想問你們幾句話，老實回答便可，否則別怪我們手下無情！”

    香兒嚇得點頭如搗蒜：“兩位好漢有什么話盡管問，只要不傷了奴家便是！”

    麻臉頭目：“你們是什么人，到底要問什么？”

    我：“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是誰讓你在街上組織這些人喊這些口號？”

    麻臉頭目：“小、小得叫麻二，無業(yè)游民……”

    說到一半這麻臉頭目不肯往下說了，祁連馬上便把手緊了緊：“今日若想活命便老實招來！”

    麻臉頭目：“咳咳，別別，我說，我全都說，我、我是天人教一個小小的香主，我每天就是干這些組織游行隊伍喊口號的事，他們會發(fā)給我錢，我自己留下一部分，其他的就發(fā)給那些游行的人，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你的上級應(yīng)該是個堂主，告訴我堂主是誰，家住哪里？”

    麻二：“這……小人不敢說啊，小人要是說了性命難?！?/br>
    祁連掐在麻二脖子上的手又緊了幾分：“那你是現(xiàn)在就想喪命了？”

    麻二：“我說我說！堂主叫田現(xiàn)福，住在離這里二十里外的景縣縣城后小街二條胡同第三家，咳咳，好漢饒命，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香主，也只是在入教的時候見過一次田現(xiàn)福，平日里都是一些小嘍啰負(fù)責(zé)給我送些銀錢，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祁連：“公子，如何處置他？”

    這個香主只是個小人物，實在沒有什么作用，我看了眼麻二，說道：“若想活命就老實作工掙錢，若再讓我看到你們在街上游街鬧事，我讓官府的人抓了你關(guān)進(jìn)大牢！”

    麻二：“兩位公子是官、官府的人？”

    我：“是，今日特來暗訪，你們這些人一個也跑不掉，若退出天人教我們二人便看在你供出了堂主的份上饒過你既往不咎！”

    麻二：“好好好，小人明天就去鎮(zhèn)上做工，再也不干這勞什子天人教了，這錢小人也整天賺得膽戰(zhàn)心驚的，也怕官府來查，今天還是趕上了，多謝兩位官爺高抬貴手，小人這就滾、這就滾！”

    祁連放開了麻二，我也放開了香兒，二人嚇得癱軟在地，我和祁連若無其事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我：“回客棧吧，朕寫封密信給景縣縣令，著他去查田現(xiàn)福的事，我們在這里耽誤不得?！?/br>
    祁連：“是?！?/br>
    我和祁連回了客棧洗了澡便睡下了，第二天天亮后洗漱完畢坐在客棧大堂用飯，用完飯便到了院里要小二牽馬過來趕路了，卻見院里呼啦一下便站起了二十幾個年輕漢子，看得出來這些人身上并沒有什么功夫，應(yīng)該是街頭混混流氓之類的，我和祁連并沒有放在眼里，卻十分不喜歡被他們耽誤時間。

    祁連：“你們誰是主事的？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