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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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正睡得香甜,卻被小白在門外輕聲喚醒了,原來已經(jīng)是卯時,要做上朝前的準(zhǔn)備工作了,包括入廁、洗漱、更衣等流程,我一動,羋容也醒了,許是昨晚沒有得到滿足,臉色有些不太好,但還是起身親手幫我整理衣冠送我出了寢殿的門。 一出門,便看到殿前已經(jīng)有步輦、儀仗和御林軍在等候了,我一眼便看到了殿前那名身材高大、英武俊美的年輕將軍,正是原主記憶中的好兄弟、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祁連,祁連這個人一向沉默寡言、面貌冷峻,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堅定的鐵塔,又像一柄隨時可以出鞘的利劍,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力量與線條的和諧之美,看得我的心里好一陣的蕩漾,也不知道是因為原本我是女人的原因,還是贏拓原本就對祁連有這種感覺。 祁連見我看他,冷峻的表情并沒有多少改變,只微微沖我點了點頭,示意準(zhǔn)備好了,小黑扶我上了步輦,大太監(jiān)文安指揮儀仗隊起身,上朝的地方就在寢殿前邊的長安宮正殿,穿過去不過半刻鐘的時間,但皇帝就是皇帝,皇帝是連路也不用走的,就是這么任性。 半刻鐘后,我在大太監(jiān)文安的攙扶下坐上了高高在上又富麗堂皇的龍椅,雖然在現(xiàn)代時電視劇看了很多次,但當(dāng)我自己真正坐在這個位置看著分左右兩列站立的群臣時,心里還是有些緊張,文安以為我是口干,忙給我倒了杯茶放在龍案上,我端起來淺淺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剛想開口,群臣突然齊齊跪了下來,并齊聲哄亮的山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嚇得我手里的茶杯輕輕一抖,我趕緊借勢放下茶杯清了下喉嚨,故作鎮(zhèn)定的說了聲:“眾卿平身?!?/br> 大臣們重新站了起來,我這才顧上看了下殿前這些文武大臣們,左側(cè)一列的文官班子是以丞相姜承為首,后邊跟著御史大夫竇章,右側(cè)一列的武官班子是以太尉王蒙為首,后邊是 我的叔叔固親王、大將軍贏固。 我還打算仔細(xì)看一下我的這些臣子們都是何面貌,突然聽到左下首的方向一個有些暗啞的聲音不緊不慢的說了句:“陛下,臣有事要奏。” 原來國師羋匡的位置是在文武兩班大臣和我之間,而且單獨置了一張華麗的太師椅,眾臣站著,唯他一人坐著,充分彰顯著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崇地位,我心里很有些不快,一朝文武原本并沒有國師這個正式官職,卻因為其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又一向擅長蠱惑民心、權(quán)勢滔天,再加上天元傳統(tǒng),朝中軍政大事決定皆需向國師討問一二,倒是我在朝中最不敢得罪的。 我看向要奏事方才起身的羋匡,面無表情的說了句:“國師何事要奏?” 羋匡:“臣昨日夜觀星象,看到一些不太好的景象,心中甚是擔(dān)憂,想確認(rèn)并提醒一下陛下多加注意?!?/br> 我皺了下眉頭:“是何景象?” 羋匡:“臣昨夜亥時在觀星臺觀星,看到紫微星突然暗淡無光、搖搖欲墜,心中大駭,臣正打算親自去陛下寢宮問安,卻發(fā)現(xiàn)紫微星突然又恢復(fù)光亮,奇怪的是臣又看到土星有侵入太微垣的跡象,實在令臣心中忐忑不安,特想詢問陛下昨夜可覺得有何異樣?” 羋匡說的這些我一竅不通,便問道:“國師,這星象有何不安,不妨直說?!?/br> 羋匡看了我一眼,猶豫片刻方才開口:“請陛下恕罪,那臣就直說了,按昨夜星象,陛下已然駕崩,既然陛下安然無恙,許是臣看錯了,但土星侵入太微垣卻是預(yù)示我朝可能有女王執(zhí)政,這才是臣所擔(dān)心和迷惑的地方,所以才問陛下可有覺得異樣?!?/br> 羋匡此言一出,群臣一片震驚,我伸手示意大家安靜,但羋匡的一番解釋卻讓我的心臟砰砰砰的劇烈跳動起來,我一直以為國師多半都是騙權(quán)騙財?shù)拇蠛鲇?,羋匡一番話出來,這他奶奶個腿兒的,說的可是相當(dāng)?shù)臏?zhǔn)的,也難怪原主對他如此畏懼,經(jīng)此一事,我對羋匡的畏懼和忌諱又深了一番,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勉強笑道:“多謝國師為朕cao勞,昨夜朕有皇后陪侍,一切安好,并未察覺有何異樣,至于國師所言女王執(zhí)政一說,我朝并無女人干政的情況,或許是國師真的看錯了?!?/br> 羋匡笑著施禮:“臣看錯是小,我朝安定和陛下安危是大,臣也希望是多慮了?!?/br> 我:“國師可還有別的事要奏?” 羋匡:“陛下,君不可一日無后,君王不好女色本是好事,但是時候盡快為儲君之事考慮了,此事還請陛下提上日程?!?/br> 我心里憋火,昨晚剛被皇后賴著想我睡她,好不容易躲了過去,今天一早國師就再把此事當(dāng)著眾臣的面提了出來,實在是讓我難堪,想我堂堂一國之君,居然被國師逼著要多睡女人多生皇子,還要提上日程,實在過份。 我腦子里想起嬴拓生前獨寵姜昭儀,隔三岔五的召她侍寢,對男女之事也是想當(dāng)?shù)臒崆榈模婀值氖沁B寵三年,這姜昭儀居然沒有懷上孩子,也不知道是贏拓孱弱不能生育,還是姜昭儀身體有問題…… 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還是耐著性子說了句:“謝國師提醒,朕知道了?!?/br> 丞相姜承說道:“陛下,一個月前臣所奏報的改革察舉制度的事項,您考慮得怎么樣了?” 我思索了一下記起了這回事,原來贏拓一直不知如何回復(fù),只是因為擔(dān)心按丞相所說改察舉制為科舉制動了某些權(quán)貴的利益得罪人罷了,這個贏拓過于宅心仁厚,處事有些優(yōu)柔寡斷、思慮過多,都一個月了還拖著不給回復(fù),辦事效率也真是低得夠嗆。 我:“丞相,朕已考慮好了,準(zhǔn)你所奏?!?/br> 我話音剛落,我的皇叔贏固便馬上出聲反對:“陛下!此事萬萬不可!想我朝平定天下剛剛二十年而已,底層草莽民眾尚且只知種田養(yǎng)牛,基本大字不識,也不熱衷讀書進(jìn)取,他們哪懂治國的道理,讓這些人有機會進(jìn)入朝堂,豈不是要國之不國、天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