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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看了賀容塵一眼,“若是小殿下見我和二殿下走的近了…他會介意的?!?/br> 賀容塵被那里面的溫柔情意給刺了一下,面上的笑容僵住。 “阿存與他才相處多久……怎么能確定不是一時興起?” “說不定過段時間阿存便會對他失了興趣?!?/br> 景存笑了一聲,“殿下大可放心,只要七殿下不負我……我必然不會負他?!?/br> 他說完拿著外袍走了,風(fēng)揚起一片衣角,留著賀容塵在原地漆黑眼眸里映著他的背影。 賀容塵攥著袖口的指尖微微泛白。 他在想景存這是什么意思…在影射嘲諷他嗎? 他以前確實做了許多對不住景存的事,現(xiàn)在想來……確實有些后悔。 “阿存……”賀容塵低聲呢喃了一句,語氣間帶著溫柔的纏綣。 “等等我…日后會彌補你的?!?/br> …… 景存回去后他們開始啟程繼續(xù)趕路,一路向東,經(jīng)過嶺南崇山峻水,過了江洲煙船畫舫,到達仙乘與東夷交界處邊城。 他和劉彪打贏后軍中的將士對他崇敬不少,有些時不時和他搭句話,他笑著應(yīng)了。眾將士見他沒有架子,性格灑脫肆意,便都愿意同他玩,時間久了他和軍中士兵打成了一片。 越往東,青磚綠瓦逐漸變成黃沙褐石,灰色的磚石堆砌在一起,天色泛著純凈的藍,白云漂浮,偶爾有幾只海東青在天上盤旋穿梭。 風(fēng)沙揚在臉上,帶著泥土翻涌的咸濕氣。守城的將士們?yōu)樗麄冮_了門,朱紅色三米高的城門緩緩打開,里面的銀甲士兵迎接他們進城。 “參見二殿下,褚副將?!?/br> 為首的陳將軍將他們請了進去,“殿下一路奔波而來辛苦了,臣已在城中為殿下布上了宴席?!?/br> “邊城比不得京州,食物粗陋,還望殿下待會兒莫要嫌棄?!?/br> 賀容塵客氣道,“有勞陳將軍了,我等非拘泥飲食物享之人。且邊關(guān)戰(zhàn)士要緊,陳將軍不必奢侈備宴,弄些簡單飯菜即可?!?/br> “殿下當(dāng)真是仁德,臣替將士們謝過殿下了?!?/br> 陳將軍領(lǐng)他們?nèi)チ艘惶幐±?,宴席設(shè)在院兒里。桌上放著剛宰的羊鹿,旁邊的酒壇子里溢出來酸酸甜甜的香氣。 院兒中間架的有火把,火星四濺,兩邊由鐵架支著,中間是竹子串的羊腿與鹿腿。 “這是邊城的特色,烤獸腿以及青梅酒?!?/br> 陳將軍請著他們上座,賀容塵在主位上,他和褚副將坐在下首的位置。 一旁的小廝為他們斟滿了酒,青梅清甜的香氣溢出來,空氣中滿是酸甜的味道,十分刺激人的食欲。 景存嘗了一口酒杯里淡青色的液體,入口甘醇,梅子的味道在唇齒間蔓延開來,帶著絲絲的酸甜。 陳將軍跟他們講了邊城與東夷的情況。原本仙乘與東夷建交數(shù)十年,無甚矛盾,然而自前年起東夷連旱三年,邊緣地區(qū)尤為嚴(yán)重,百姓生靈涂炭,餓殍遍野。東夷朝堂之上對雁城不管不問,一時之間匪寮橫生。 因著與仙乘交界,匪寮便把主意打在了邊城上。 大旱覆蓋了東夷大半領(lǐng)土,邊城雖然受了些影響,但是并不嚴(yán)重。 景存心里有些疑惑,只是悍匪的話,是動搖不了邊城守衛(wèi)的,哪用得著遠帝大老遠調(diào)兵過來? 他這般想著,賀容塵已經(jīng)將問題問了出來。 陳將軍聞言嘆了口氣,“殿下有所不知,東夷如今是洛成銘掌權(quán),此人暴l政無為、荒yin無道,有許多大臣百姓都對成帝心生不滿。” “東夷先帝立的是五皇子洛天寒,后來洛天寒受人所害不知下落,帝位才傳給了洛成銘?!?/br> 景存隱隱猜到了,放下了手里的酒杯道,“可是五皇子并沒有死,如今在雁城建了一支起義軍?” 陳將軍微微驚訝,“公子猜的不錯。” “洛天寒把邊城當(dāng)成他們起義的第一個節(jié)點,若是拿下了邊城,他們在東夷奪位會順利的多?!?/br> 賀容塵擰了下眉,問道,“義軍內(nèi)必定諸多內(nèi)憂,他們內(nèi)部尚且未處理明白,怎會再給自己添外患?” “殿下有所不知?!标悓④娢⑽u了搖頭,“待過幾日……你們親自同五皇子交手便會知道了?!?/br> “此子富有謀略,眼界手段非常人可比?!?/br> 景存被他這番話說的對洛天寒好奇了起來。 洛天寒……這名字還挺耳熟的。 他腦海里劃過一張似笑非笑的俊臉,心里冷笑了一聲。 跟洛天含那狗比名字只差了一個字。 宴后幾人各自由下人領(lǐng)著回了自己的住處。 景存去洗個澡躺在了床榻上,他剛躺下,外面?zhèn)鱽韼茁暻瞄T聲。 “景公子,有您自京州寄來的信件?!?/br> 他下去開了門,小廝呈著托盤,木制的檀木托盤上放著一張信函。 字跡有些熟悉,右下角一個景字。 景存向小廝道了謝,拿了信函進屋。 信紙上帶著淡淡的冷梅香氣,他展開了信紙,白紙上赫然映出幾個鐵畫銀鉤的大字。 存哥,等我。 景存捻了捻信紙,仿佛能從字跡里看出賀錦弦一邊抿唇一邊認真寫字的模樣。 他唇邊不自覺地帶了一抹笑意。 看來……他的小殿下想他了……要過來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