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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還行?!彼f完就后悔了,這時候不是應(yīng)該繼續(xù)賣一波可憐博一下同情分嗎! 啊啊??!可不可以再給一次機會! “你跟我說說吧?!眳俏跻劣行┯X得自己是不是事兒太多,這男人還沒跳自己碗里,她就已經(jīng)開始心疼起來了:“我想聽。” “你、你想聽啊?!碧K元福緊張的咽了下口水:“那我就隨便說說吧——” 其實沒什么好說的,一個男人帶孩子的那點事,每天累得跟狗似的,回家還得哄著啥也不懂的小屁孩睡覺。 蘇元福不想說些不好的事情來掃興,他挑了幾件有意思的事兒。 “就我剛來這世界的那會兒,那時候什么都不懂,我自己還是個剛畢業(yè)的,突然要我接手什么企業(yè)——哇,嚇死我了?!?/br> “我是真怕自己露餡,那時候不是有秘書嗎?我都一直端著,不跟我秘書說話,秘書問我什么我都冷著個臉,讓他自己體會,下屬不就應(yīng)該揣測上頭的意思嗎?我先前實習(xí)的時候還老覺得老板深不可測,等我自己做老板了,我就不覺得深不可測了,我就覺得那秘書是真能啊,啥事都做得妥妥貼貼的,要我這個老板干什么?我覺得自己特沒用來著,就像個擺設(shè),擺設(shè)就擺設(shè)就吧,不露餡就成?!?/br> “那時候這身體的父親還在,不過也差不多了,一身的病,花再多錢也治不好,不有句話,藥醫(yī)不死病,死病無藥醫(yī)。他快要死了……要把擔(dān)子移到我身上,臨走時不放心,就在那個病房里,一屋子消毒水的味道,瘦得不成人形,來拉住我的手,跟我說:元福啊——我放不心—— 別說他不放心,我也不放心??! 我說:爹,要不你就別死了吧,我這還不成啊…… 他說:可人總有這么一天,總會死的。 我就哭:那我怎么辦啊…… 我那會兒是真的絕望,哭得可真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辦,我還啥也沒學(xué)到,他老人家沒什么心事的去了,丟下我一個,還有個小的,我的天啦,我就從來沒背過這么重的擔(dān)子,我是真的不成啊…… 我哭得那么起勁,他就拿手輕輕的拍了一下我:別哭了。 我不能不哭啊,老人家最后一面了,等他真的走了,我哭他也看不到。 我哭得那么慘,他竟然還笑,把假牙都笑掉了都,我給他塞了回去,他說:唉——本來還擔(dān)心你,現(xiàn)在不擔(dān)心了。 我問他為什么啊。 他說:會哭說明有人情味,說明你知道害怕,既然知道害怕了,做什么都會思慮一下,就怕你真的什么都不怕,闖下禍來還不知道。 我抹著眼淚,說了實話:可我啥也不會。 人快死了,其言也善,聽到我說這么混賬的話,他也不生氣。 他說:正好了,我也啥也不會。 我說:你可別開玩笑了,這諾大的企業(yè)不都是您老人家打拼下來的嗎? 他說:那是我爺爺?shù)臓敔數(shù)臓敔敶蚱聪聛淼模乙腔钤谀莻€時候,就沒現(xiàn)在的蘇家的。 我被這一串爺爺?shù)臓敔數(shù)臓敔斀o驚呆了。 他又看著我笑,差點又把假牙給笑掉了。 他說:元福啊,我真的要走了,人死了,什么都帶不走,后頭要怎么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我是真的舍不得。 我特別損的問他,我說爸啊,你別這么急著走,你仔細想想,自己還有沒有個私生子什么的……我覺得隨便哪一個都比我要強啊。 他就這么靜靜的看著我,看得我心里發(fā)慌,還以為他看出什么來了。 可最后他只說了兩個字:沒有。 我想不能吧,像他這樣的,有錢人,誰不是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的養(yǎng),生的私生子可以組成個足球隊。 但是他就兩字,沒有。 我不由得肅然起敬,是我太骯臟了,玷污了他老人家高尚的品德。 他本來不放心,但是被我這么一打岔,方向走歪了,拉著我的手:你可不能學(xué)外面那些人找那個什么小的。 他說:家不寧,何以成事? 他又說:你就一個家,沒了就什么也沒了。 他還說:清逸還那么小,你不能讓他對你這個爸爸失望。 我被他訓(xùn)了足足兩個小時,后頭醫(yī)生還很詫異,因為老人家本來應(yīng)該一個多小時前就差不多了的,本來以為跟我說幾句話就要走了,結(jié)果硬是拖著老軀,跟了講了兩個小時的家經(jīng)。 聲音之洪亮,半點不像個快要死的人。 我被訓(xùn)得跟個孫子似的,他后來說渴了,叫我給他倒水。 我把水倒好遞給他,見他好似累了,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睡,我就輕輕推了推他,我說:爸,水來了,你還喝嗎? 他不喝了,他就這么走了,還是渴著走的,臨死前說得口干舌燥,一口水還沒喝上。 我后悔啊,早知道我就提前備好水放在他桌前,免得給老人家留了個遺憾不是。 第59章 穿成反派白月光(4) 蘇元福這人, 說白了就有點女人毛病,婆婆mama的,一點兒事叨叨來叨叨去, 也就吳熙伊現(xiàn)在濾鏡深厚, 沒有半點不耐煩。 扒在走廊那邊偷聽的蘇清逸撇了撇嘴:“可真能說……” 他又很是聽了一會兒, 實在是聽不下去, 回頭趕著荼蘼,做嘴型:“走——走, 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