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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間,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抓住余鶴的手,大聲詢問著: “代言呢!楊總那邊的代言呢?!” 余鶴趕緊從邵明旻手中解救出自己的手,揉著痛呼呼的手,大腦又疾速旋轉(zhuǎn)著,考慮著該怎么解釋代言或許已經(jīng)被撤掉的事實。 “嗯,這個,楊總?cè)バ挛魈m了,然后其他人沒有代簽權(quán),等他回來,應(yīng)該就能簽了吧?!?/br> 余鶴盡量用輕松的口吻說出這個慘痛的事實。 但這么說,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邵明旻一下子跌坐在地,臉上寫滿了絕望。 “哎呀小胖兒,趕緊站起來,地下多臟啊?!庇帔Q還笑嘻嘻地伸手去扶他。 卻被邵明旻猛地打開了手。 余鶴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打蒙了,只覺得小手生疼,他不可置信地望著邵明旻,不知道他在這耍什么脾氣。 “你干嘛啊,打我做什么?!?/br> 余鶴不滿地抱怨道。 “打你沒出息!”邵明旻一聲怒吼,嚇得余鶴又是一哆嗦。 印象中,小胖旻一直都是個溫和甚至是有點膽小的人,說話也軟軟糯糯,就像沒脾氣,誰都可以摔打兩下。 但今天他這出乎意料的一出,還真是把余鶴給嚇壞了。 “我怎么了嘛,這又不是我自己給作掉的?!庇帔Q嘟噥著,揉著自己生疼的手。 邵明旻在地上坐了會兒,愣了會兒神,接著站起來拍拍屁股,一聲不吭地扭頭就走。 余鶴緊跟上去,盡量擺出笑臉: “小胖旻,別生氣嘛,機會還會有的,正好那種平價品牌,我還不稀罕呢?!?/br> 邵明旻沒說話,目視前方,甚至連眼神都懶得給予他一個。 就這一個動作,把余鶴原本就有些岌岌可危的小心臟整的拔涼拔涼的,他現(xiàn)在急需一個范偉同款小暖爐來溫暖自己那顆拔涼的小心臟。 邵明旻甩開他,隨手招了輛出租車上了車,車子絕塵而去,只留下一團污濁的尾氣。 余鶴望著出租車漸漸消失在自己視線中,半晌,苦笑了下。 果然,失敗的人生,需要這些無情無義的人決絕離去的填補才完整嘛。 余鶴沿著馬路,慢慢往回走去。 六月底的氣溫不算特別高,但即便如此余鶴還是走出了一身汗。 他平靜地從小區(qū)外面的超市買了冷飲和冰激凌,然后買了點速凍即食,打算著可能接下來的幾天都要這樣度過了。 畢竟自己現(xiàn)在有可能已經(jīng)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想著,余鶴自嘲地笑笑,提著食物慢悠悠往小區(qū)里面走。 日頭高照,余鶴頂著大太陽往回走著,走著走著,便感覺,盡管溫度已經(jīng)達到了二十六七度,但心里還是涼颼颼的。 大概是因為被造謠被侮辱,也大概是因為,最親近的朋友邵明旻,也這樣離自己而去了。 他說的很對,自己真的很沒出息,不求上進。 想著,就連余鶴自己,都忍不住對著自己嘲諷地笑笑。 算了,不想了,想那么多也沒用,還不如吃點好吃的,整理下心情,好好洗個澡睡一覺,然后該干嘛干嘛。 這么勸慰著自己,余鶴來到了樓下。 打開單元防盜門,進了電梯,心中毫無波動。 只是,當(dāng)他看到門口那高大的身影時,原本平靜的內(nèi)心在一瞬間翻騰起了滔天巨浪—— —————————— 在看清門口那人的相貌之前,余鶴幻想過很多種可能。 物管、燃氣公司、保安、甚至有可能是宋純?nèi)?,這些他都想到了。 但唯獨,把最有可能的殷池雪給忘了。 余鶴楞楞地看著那人,還穿著錄制節(jié)目時穿的隊服,正拖著一只行李箱,像只棄犬一樣可憐兮兮地站在門口。 “殷,殷池雪?”余鶴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那人馬上回過頭,興許是來得匆忙,走得著急,也興許是天氣太熱了,殷池雪的臉皮都有點微微發(fā)紅。 “你怎么……”余鶴不禁愕然地張大嘴巴。 只是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對面那只大型棄犬便一個猛子撲了過來,將自己牢牢箍在懷中。 “你不是應(yīng)該在錄制現(xiàn)場么?怎么跑到我家了?還出了一身汗?!?/br> 殷池雪抱著他,搖搖頭,好像不愿意多談。 “那,你先松開,我先把門打開,你進去洗個澡,換身干凈衣服,餓了吧,肯定沒吃東西吧,我剛好買了點速凍餃子,可以一起吃點?!?/br> 余鶴說著,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摸索著插.進門鎖。 兩人就這么互相擁抱著,以一個非常詭異的姿勢進了屋。 余鶴幫殷池雪放了洗澡水,考慮到他的傷腿,便主動請纓幫他洗。 而殷池雪似乎也是那種被伺候慣了的人,絲毫不覺得有什么不妥,脫了衣服坦然地踏進浴缸中。 “水溫還可以么?”余鶴幫他擦著沐浴乳,隨口問道。 殷池雪點點頭,閉上眼睛,表情略微有些享受。 “不過說起來,你是怎么從那么遠的地方跑回來的,現(xiàn)在節(jié)目組那邊找你該找瘋了吧?!庇帔Q幫他搓著背,隨口問道。 殷池雪雙臂搭在浴池邊緣,緩緩睜開了眼睛。 望著天花板上略有些刺眼的方形燈,殷池雪瞇了瞇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