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0家變.營救一(微H)
寶燕不知何時支著頭睡著了,手一滑,才從恍惚間驚醒。轉身趴到干草鋪上,照看裴絮,見她閉著眼皺頭緊眉,連喊了她幾聲都沒反應,摸著額間像是更燙,手忙腳亂地給她解開衣扣透透氣,忽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腳步停在她們的牢前,獄卒頭頭手忙腳亂地挑著鑰匙,打開柵欄,兩個獄卒上前來,一把拉開寶燕將她摁住,硬生生把裴絮從干草鋪的床上扯了下來。 “你們兩個蠢貨輕點兒,還嫌她死得不夠快嗎,腦袋長在屁股上。” 獄卒頭頭率先走出柵欄,獄卒也把裴絮扛了到肩頭,抬了出去,寶燕急急追上,被一腳踢回牢里。 “你們要干什么,你們要帶小姐去哪里,你們回來,給我回來,不要走!不要走!” 一行人頭也不回,徑直走遠。 “不要啊,求求你們,把小姐還給我,求求你們。”寶燕扒在柵欄間,恨不得能從縫里鉆出去。 “你省口氣吧。” 是送藥的那個獄卒。 寶燕緊握著他的手,踉蹌著開口道,“你和他們一伙的,你告訴我,他們把小姐帶到哪里去了?你告訴我吧?!?/br> 獄卒使勁兒扒開寶燕的手,“去哪里我不知道,但估計也不會是什么好地方,上面的人發(fā)話把你家小姐帶走的?!?/br> “上面的人?什么人?是郭家的人嗎?是郭彥明嗎?是他把小姐救出去的嗎?”寶燕想,如果郭彥啟知道她們下牢了,說不定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求他二哥幫她們一把。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獄卒,哪里知道那么多,你放開手,別那么激動嘛,激動也沒用~” 寶燕跌坐在地上,覺得腦內(nèi)一片空白,四肢百骸涌上來一陣陣強烈的無力感。 “你們還認識這么大的官?。窟B獄長都親自下來點人。” 寶燕搖了搖頭,隨便吧,無所謂了,反正自己呆在這破監(jiān)牢里什么都做不了,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喂,喂,你別這樣啊,你其實應該高興才對的?!?/br> 寶燕側過頭看著牢外的人。 “你想啊,你家的小姐都病成那樣了,再呆在牢里肯定是死路一條,那現(xiàn)在被人救了出去,說明她有利用價值對不對?如果是有心幫你們的,就會救她一命,即便是只想利用利用她,也至少先得把人救活了是吧,有道理吧~” 寶燕盯著獄卒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在理,聽他繼續(xù)說著。 “我說你要擔心的話,還不如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我在這里當差叁年多。。?!豹z卒悄悄靠近了柵欄,離近了對寶燕說。 “還沒見過能活過半年的。” 獄卒把人扛出大牢外,送到早已停在牢外等候的馬車上。長安坐在車椽上馭馬,帶著車上的裴絮,匆匆往況府而回。 馬車內(nèi)光線幽暗,黑暗間也能隱約看見裴絮滿臉燒紅,況道崇摸了摸她的額,揚起了車簾,對長安說,不回府了,去東角樓街。 早在端午那日,況道崇就已經(jīng)試過拉攏裴立本了,提醒他今時不同往日,黨爭越演越烈,已經(jīng)容不得他獨善其身的,沒想到裴立本卻依然固執(zhí)己見,堅持不肯投誠。既然他不肯站邊,料想舊黨也不會放過他,只是沒想到份屬同位的張子虎,這次竟會提前跳出來與自己公然叫板,搶先一步把裴立本控制了起來,倒是自己失策了。 從大牢走來差不多半個時辰,便到了東角樓街。東角樓街是京城中有名的煙花之地,因為街上兩旁都是妓院,又叫院街。長安把馬車停在一家富麗堂皇的妓院后門前,轉身入內(nèi)想把裴絮抱上樓,還沒起身便見況道崇自己抱著人出來了,就直接上前去敲門,兩短叁長,連敲了兩次,見有人前來應門了,才重上了馬車駕車離去。 況道崇抱著裴絮入內(nèi),門童跟在身側,徑直走入了后院的小樓內(nèi)。 “你去把紅姑叫來?!?/br> 門童應了一聲,退下了,剩下房里的裴絮和況道崇。 況道崇看清躺在床上的人,頭發(fā)亂哄哄的還夾著幾條干草,黛眉緊蹙,睫根微微翳動,干裂得起皮的唇,仿佛輕輕一碰又會流血,脖間還纏了條臟破布,解開一看,結痂不久的深色紅痕大約指長?;翌^紅臉的,衣服鞋子水漬污漬亂作一團,全無半點平日光彩照人的樣子。 他想起那個躺在他的抽屜里,歪歪扭扭繡著如糸二字的香囊。那香囊陪著自己走過了多少個殫精竭慮的日子,雖然香氣早已消散,但那香味深深刻入了他腦中,念念不忘。況道崇拂手攏了攏她額尖的發(fā),長指順著臉頰停在了那道紅痕上,想來在這偌大的汴京之中,竟然也能有緣屢屢重遇上,也許真的是命中注定的。 命運?況道崇自嘲地笑了聲,嘆自己怎么會生出了如此可笑的念頭。十年了,能熬到今時今日全憑自己咬牙強撐,自己也早就學會了不認命,命運給過他又要了回去的,都是他靠自己一點點討回來的,所以他除了自己,誰都不謝。 況道崇坐到了床邊,俯身低頭靠得更近些。真是神了,在牢里呆過幾日,居然還能隱約聞到那股熟悉不已的淡淡桃果香,想再貼近些聞清楚點,閉著的雙眼微微抬了一下,況道崇以為人醒來了,馬上轉過頭板直了背,再一瞄,原來是虛驚一場。 “況老板上門來不幫襯,還倒貼了個姑娘,咱們花滿樓的生意,怕是越來越難做嘍~”一個身著金縷薄紗衣的美婦人,雙臂環(huán)胸斜靠在門欄上,精致濃艷的粉妝遮蓋了她的年齡,卻蓋不住渾身的萬種風情,她挑眉帶笑,好生風趣望著況道崇。 “是賺是賠不都有我兜著么,何時勞紅姑費過心?!?/br> “人家這不也是替老板著想嘛?!泵屑t姑的女子一扭一扭走近床頭,朝床上望了一眼。 “哎喲~晦氣,怎么撈了件病懨懨的?!闭f著一把拉起裴絮的手,正反翻了一翻,又彎腰低頭端詳起她的臉,想著伸手掂起下巴左右細看,卻被況道崇喝住。 “她不是那種。” 紅姑輕掩嘴角發(fā)笑,故作一副才恍然大悟的樣子,戲謔的長哦了一聲。 “也不是你想的那種。”況道崇無語了。 紅姑低頭貼近況道崇,一下收起所有的嬉笑怒罵,輕聲說。 “是哪種都好,不過別說我沒提醒你,況老板,玩兒玩兒可以,別來真的?!闭f罷又擺出剛剛那副搖曳生姿的模樣,兩手搭在況道崇的肩上,把他輕輕一推,走出了房門,臨了還喊了一句。 “東西馬上送來,準保況老板滿意?!?/br> 況道崇嘆了一聲,他依然看不透花艷紅這人,兩人合作多年了,對她背后的勢力,卻是一無所知。 汴京權貴,誰人不知花滿樓。 雖說是個風花雪月場,內(nèi)里做的可不止是皮rou的生意。千嬌百媚的美人們游韌在達官貴人當中,不著痕跡的打探出有用情報,再按照老板的意思適如其分的說漏嘴,想讓他們聽什么怎么聽,想讓他們說什么怎么說,才是這花滿樓里最大的學問。 網(wǎng)越織越密,花艷紅就像是那掛在蛛網(wǎng)上的黑寡婦,眼看四路耳聽八方。奇就奇在,這花滿樓本是紅姑得意之作,五年前居然邀了況道崇入局,那是他也不過是個文官家的幕僚,跟他進了花滿樓,與紅姑也僅僅只有過一面之緣。況道崇至今也不明白為何蕓蕓眾生當中,她會選中了自己,選擇了當年那個還乳臭未干,毫不起眼的小子。 機會放在眼前,也不見得人人都有勇氣去抓住。當然他倆都賭對了,合作多年,況道崇今日的威風,絕對有紅姑的一份。 思索中門童悄然而至,放下一托盤物什又下樓了。 盤中是幾套新衣,還有退熱的藥,一些養(yǎng)顏生肌的藥膏。紅姑有意捉弄,知道他向來不喜歡人前來服侍,這次見他帶了個女子,也照樣沒給他安排侍女前來幫忙。況道崇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折騰下去都后半夜了,干脆自己動手,反正也不是沒照顧過人,而且她的命也算是自己救的,占她點便宜不算過分。 而后一想方覺不對,怎么服侍人還算是占便宜了呢。 打濕了布,輕輕替她擦了把臉,又一點一點沾濕她的唇,喂她喝下了藥。小心翼翼地解開她的單衣,露出了一對如鳳蝶展翅般舒展的美人骨,只是,這抹胸是該脫呢,還是不該脫呢?掙扎了一下,還是沒下手,只是替她擦了擦身,換了件新的外衣,在頸上上好了藥。 手往下伸,想著替她換條襯褲,又猶豫了,心里怨起紅姑來,真虧她給自己出了這種難題。 仔細想想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現(xiàn)在要看,等下還要擦拭呢。一想到親密接觸,便有些微想入菲菲,血氣上涌。自十歲那年家道中落以來,自己便已見慣了人情冷薄,一心求顯貴,放棄兒女情長,拒絕投懷送抱。早已練就一身坐懷不亂,遇事自己解決,連紅姑都笑他堪比柳下惠。 哪有血氣方剛的男子真能做柳下惠,反正況道崇不能,只是他不想也不屑做霸王硬上弓的破事。心中默念,就當做照顧尋常病人便可,沒什么兩樣的。喉間一咽,沾濕了布,替裴絮擦拭了起來。 盡量不去想,盡量不去看。脫下襯褲,用濕布在雙腿上輕拭一輪,指間觸到如玉的肌膚,瞄到光潔的巧足,又趕緊移開視線,重新濕了布,伸手微微抬起一腿,濕布滑過兩腿之間,延伸至臀尖,又轉移到另一條腿上。況道崇連裴絮的臉都不敢看,怕自己禁不住考驗,但偏偏這樣的憑空想象,更讓人有了無限的幻想空間,那弧度,那疏密,若有似無,勝似春藥。 不用低頭,都知道自己已經(jīng)悄然而起,手中趕緊草草帶過,兩下替她穿好了襯褲。況道崇悶氣自升,開始埋怨自己自討苦吃,轉過頭看了眼裴絮,可能藥力發(fā)作,臉上的潮紅退掉大半,緊蹙的雙眉送了下來,睡得安寧多了,呼吸起伏變得綿長。 況道崇朝裴絮粉白的臉上親了一口,當做她該付的利息。隨后脫下一身錦衣,赤著身穿過屏風,一腳踏入房內(nèi)的浴桶,本想好好泡一泡,卻又抽腳走了出來,把屏風挪開,挪到可以直視到床上為止。靠坐在小茶幾上,把手撐在茶幾邊緣,一手握住自己頗為自信的分身之上,輕輕來回搓動。閉眼都是剛剛雙手游走過的曲線,她的發(fā),她的唇,她的手,她的足,一點點都在燃燒自己的身體,感覺越來越烈,直到熱情澎涌而出。 急喘了幾聲,迷著眼,看著床上的人,倒有種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獨特樂趣。意猶未盡,想了想還是罷了,大事未成還是別耽身于情事之中,泄泄火就得了,早點洗洗睡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