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渣攻妄想復合[快穿]_分節(jié)閱讀_100
那頭的扶樾似乎是被他的態(tài)度震到了一下,目光里面帶著幾分愕然,不過這情緒轉瞬即逝,顧衍之也就當沒看見了,“我重傷的事,還多謝師兄相互,如今既然心脈已穩(wěn),也無性命之憂,我便先行回去,不在師兄這打擾了?!?/br> 顧衍之說著,就要從床鋪上起來,他這動作還沒開始呢,就聽見那頭的扶樾聲音里帶著幾分嚴厲,“誰說你心脈已穩(wěn),無性命之憂了?” 沒等顧衍之說話,那頭的扶樾又接道,“護你心脈的是我,我未曾說你身體已無大礙,你就能這么妄下決斷?成何體統(tǒng)!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保護好自己,有沒有想過,有沒有想過……” “盡兒的感受?”顧衍之涼涼地看了扶樾一眼,從蘇澈的記憶里,他還甚少看見扶樾現在這幅情緒激動地模樣,可他估摸著,扶樾能激動,十有□□也得是和蘇盡有關系的。 顧衍之想著。 那頭的扶樾似乎是被他這一句話給哽住了,臉色瞬間就暗淡了下來,好半天,扭過頭去,繼續(xù)把玩著手上也不知道什么東西,恢復了早些時候平淡的語調,“再睡會,我在給你熬藥,一個時辰之后,洞別就會過來接你回去,到時候他會看著你?!?/br> 聽著扶樾的話,顧衍之感覺自己就好像受到了什么蠱惑一樣,迷迷糊糊地躺了回去,睡著的時候腦子里還在想,對啊,蘇澈還有個徒弟,那個從他收了之后開始,就一直不待見的徒弟,也不知道這人是個什么模樣…… 顧衍之入眠的速度非???,從理論上解釋,就是他的身體早就需要睡眠了,但是他的精神卻總是帶動著身體被動地活躍起來,哪怕是他醒著的時候,身體或許都沒有完全清醒,始終保持疲憊狀態(tài)的身體,自然會讓他更快的進入睡眠。 那頭的扶樾聽見房內傳來的,平穩(wěn)呼吸聲時,才終于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看了顧衍之一眼之后,目光里似乎出現了一絲猶豫,當他站起身想往顧衍之的方向走時,突然聽見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嚹_步聲,扶樾眉頭一皺,下一秒,就消失在了房內。 門外正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的,扶樾的大徒弟流爭腳步瞬間停了下來,抬頭悄咪咪地看了師父一眼,畢恭畢敬地壓低了聲音,“師父,您說的琉璃花,已經確定過了,確實,是長在須草池內。” “幾日綻放?”扶樾低聲道。 “不出一月?!?/br> “嗯,”扶樾應了聲,“知道了,下去吧。” 那頭的流爭見狀,微微一頓,抬起頭超里面的房間瞟了一眼,有些擔憂地問道,“師父,小師叔的情況……怎么樣了?這須草池處處兇險,偏偏小師叔的身子又缺不了須草,這蘇” “流爭。”扶樾聲音略帶嚴肅地打斷了他。 “師父……”流爭低聲念了句,帶著幾分不服氣。 那頭的扶樾揮了揮衣袖,“去吧?!?/br> 他說完后,就繼續(xù)站在走廊上,目睹著流爭離開,末了,又不放心似的,多下了條禁制,他對著那條禁制的方向站了一會,再一回頭,那張臉,已經不再是扶樾了。 假設蘇澈還在的話,一定會盯著看上個半分鐘,然后一拍大腿地跳起來,大喊一聲,這可不就是他那個臭屁的不行的大徒弟洞別嗎! 只見“洞別”一步步地走回了房門,徑直走向了顧衍之,最后跪在了他的面前,盯著他的側臉看了好半天,目光里完全不是早些時候扶樾眼底的那種冷漠,而是一種十分不易發(fā)現的溫柔。 好半天,他低下頭來,在顧衍之的額角吻了吻,小聲道,“我塞給你徒弟,就是想你過了癮以后不再收徒,可你這回非但收了,動了情,對象怎么會是個這么畜/生不如的玩意呢?” 洞別一邊說著,目光里閃過了一絲暗光,“我也叫過你師父,可你為什么就是喜歡他?” 第90章 白蓮花他喜歡我 顧衍之這一次, 感覺自己大概是睡了很久很久。在這期間,他能感覺到那股真氣似乎是被加強了不少,依舊在自己的身體內流轉,且隨著他進入這具身體的時間變長,顧衍之已經越來越能感覺到這具身體的實際情況了。 也是這時候,顧衍之才慢慢分辨出來,他所處的身體的主人蘇澈, 是個金丹修士。且是個金丹后期的修士,然而這個金丹后期修士,如今丹田和脈絡都已經破碎不堪, 有些脈道交纏的交纏,堵塞的堵塞,總而言之,它已經疲憊到了極致, 之前又因為顧衍之的疏忽,還加劇了它的負擔, 現在還能維持著性命和樣貌,基本靠的都是體內那股真氣。 而因為這身體醒不過來導致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里,顧衍之無聊地坐下來想想,突然發(fā)現, 這真氣,怕應該也是耗費了扶樾不少時間的。 畢竟他之前一直都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蘇盡打出那一掌的時候,確確實實是抱著要殺掉蘇澈的心思去的, 而那頭的蘇澈因為過于信任蘇盡的原因,根本就沒有想要防范的意思準確的說,應該是別說蘇澈沒有防范心思了,他哪怕是有,也根本就防不住。 而且那個時候,系統(tǒng)并沒有提醒過他有什么方法可以穩(wěn)住這具身體,而以顧衍之過去的經驗,也不是沒有過那種進入一具連系統(tǒng)都無法修復的身體里,然后直接彈出世界的經歷。 那么從這種方向來看,扶樾應該也是在護住蘇澈心脈上花了心思的,能穩(wěn)住他到今天,或許下的功夫……還不輕?想到記憶里蘇澈為了給蘇盡打開修道大門而自斷未來的模樣,顧衍之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可扶樾既然愿意為他渡一口這么純的真氣,那為什么他之前表現出來的狀態(tài)又那么冷淡呢? 顧衍之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他轉過頭把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給理了理順,琢磨來琢磨去,認為自己還是應該把這身體修修好,別的不說,這體內的脈絡總該弄弄清楚,蘇澈的這一身修為是散了,但修道這種東西也不是只能靠著一種方法,顧衍之在以前的世界里還當過魔修,類似亂七八糟的廢而后立的秘籍都不知道看過多少…… 他在腦子里稍微醞釀了一遍那些典籍,就開始琢磨自己的身體了。 等到他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七天之后了,在這期間內,顧衍之只是很偶爾地和系統(tǒng)交流過,那家伙自從來到這個高等位面之后,就好像一個已經快要失去功效的老電腦一樣,處處都受限制,顧衍之知道越是這種時候,以系統(tǒng)的性格就會越苛刻自己,所以他盡量等系統(tǒng)來找他,而不是他去找系統(tǒng)找不到,讓雙方都著急。 找不到系統(tǒng)又醒不過來的時候,顧衍之就一直在自行調理著身體,所以等到他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了。 而且,事實證明,蘇澈的身體天分還是非常好的,也難怪他一天到晚游山玩水都能在這么年輕的時候修煉成金丹,顧衍之用起其他秘典來,耗費的時間也不是很多。 所以等到他修煉告一段落的時候,顧衍之也曾經閉上眼睛補過眠,然后,陸陸續(xù)續(xù)做了很多個夢,那里面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記憶碎片。 有時候是他最早剛剛進入主神世界的,有時候是他和愛人相處的時候,還有的時候,顧衍之似乎感覺自己仿佛又看見了那間實驗室,那間讓他踏進主神世界的實驗室,冰冰冷冷的色調里似乎站著許許多多穿著白大褂的人,他們似乎在激烈地探討著什么,從語言到動作看上去都十分激烈。 但顧衍之看不清,也聽不見,他只覺得涼颼颼的。 再醒過來的時候,他面前的場景已經徹底換掉了,從早些時候到處是木制的清雅房屋,變成了一個露天的……洞xue? 目光往下一轉,顧衍之看見了一個黑發(fā)披肩的人影背對著他,這人不是扶樾,顧衍之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區(qū)別,和扶樾扎著高高的束發(fā),時時刻刻都表現的十分道貌岸然不同,此人散落下來的頭發(fā)充滿了隨意的氣息,且扶樾的修為已達洞虛,眼前這人……咦,金丹前期? 顧衍之眨了眨眼睛,心想這會是誰?和蘇澈修為差不多了。 “師父?”那人似乎聽見了聲音,轉過頭來,顧衍之才剛看到對方的正臉,就被嚇了一跳,因為那人一張臉看上去……和易澤竟然有八分相似。 這是……怎么回事? 看著這張都說不上陌生的臉,顧衍之瞪大了雙眼,想到仿佛剛剛才見過的人,顧衍之心里生出了點異樣的感受,接著,就看見那人朝他走來的同時說道,“醒了?!?/br> 顧衍之的大腦飛速運轉了一遍他所知道的人物信息,把所有他已經見過的人劃掉,最后再在腦中過了一遍他暈過去前扶樾和他說過的那句話。 說讓他先睡,一會讓洞別來接他。 也就是說,這人……是洞別?蘇澈的大徒弟?可他為什么會長著一張和易澤那么像的臉?這是為什么?離開上一個世界時的大放厥詞還回響在耳邊,顧衍之有點想不通了,他經歷這么多個世界,連龍?zhí)锥紱]見過長得一模一樣的,這個世界,怎么會有個和易澤……長得那么像的人? 顧衍之愣住的時候,洞別并沒有隨著他一起頓住,而是走上前來,用手背貼了貼顧衍之的額頭,停頓了一會兒后,又伸手去碰顧衍之的手腕。 整個過程中動作無比自然且親昵,顧衍之愣愣地看著他,好半天,才聽見他聲音里帶著幾分責怪地說了一句,“傷的這么重,還隨便坐起來?” 這種責怪里帶著幾分溫柔的語氣,聽得顧衍之都差點鼻頭一酸,這張臉給了他太多太多的親切感了,尤其是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后,面對這樣糟心的環(huán)境,這種突如其來的熟悉感就好像能讓人瞬間找到依靠一樣。 顧衍之閉了閉眼睛,一時間有點沒想明白,這張臉的出現到底是因為愛人,還是有主神的手筆在里面,他一邊想著,一邊順著洞別的動作靠在了幾個軟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