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肖然椅子猛地后移，背部氣得起起伏伏，他設想過很多種情況。想過，是不是孫昀自殺蔡霖只是沒有施救而已。卻萬萬沒想到，竟然從開頭就是他一手導演好的。

    “你配給他了？”李肖然咬著牙道。

    “自然，不過我也沒想到他會這么狠。警官，他的小男友是死了吧？自殺？”古嶸仿佛只是在好奇一個故事的結(jié)局。

    “簽字，按手??！”李肖然徹底崩不住了，把筆錄摔在他面前，看著古嶸簽了字依然過度興奮的樣子。

    李肖然一掌拍在他面前的桌板上，“古嶸，哪怕他死了，他也獲得了他夢寐以求的自由。而你們，不過就是行尸走rou而已，活著又如何？”

    “你們活著，還不如一塊腐rou。”

    古嶸張了張嘴。

    李肖然給了他最后一擊，“你之前說，你代替榮崢指導蔡霖?？桑愕慕淌谡J可嗎？”

    李肖然一字一頓道：“你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個毫無價值的玩具。”

    ——

    “小然？”

    周鋮瞇著眼睛，想從行軍床上爬起來，讓一身寒氣的李肖然鉆進被窩。

    李肖然卻不肯起來，連帶著被子抱緊了周鋮，“你讓我抱一抱。”

    “怎么了？”周鋮意識到應該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摟住了李肖然的背。

    “案子的事，人性的惡真的超出了我的想象?！崩钚と换叵肫饋砣匀徊桓抑眯艜羞@樣的人存在。

    周鋮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用手掌捂熱了他凍得通紅的耳朵。

    “那是因為你想像不到蛆蟲的陰暗?！?/br>
    “但沒關系，這并不妨礙你將他們一個個都繩之以法?！?/br>
    “將所有的惡意都暴曬于陽光之下。”

    第86章 保護

    【不要問兩人的自制力】

    李肖然從孫賢那借了一張行軍床，兩張床拼在一起，身上壓了一床厚厚的被子，將冬夜的寒冷驅(qū)趕在外。

    周鋮：“……”

    “睡不著？”李肖然抬頭，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

    “你不硌得慌？”

    “不啊?！崩钚と恍Σ[瞇的，大半個身子擠在周鋮的床上。

    周鋮低聲輕笑，辦公室外也有加班的同事在睡覺，他把聲音壓得很低，幾乎用氣音在李肖然耳旁說話，“真的不是耍流氓？”

    “這算什么耍流氓？！”李肖然的眼睛由狹長慢慢變圓。

    李肖然的手臂橫在他的腰上，手掌準確地下移，重重地揉了一把，“這才是耍流氓?！?/br>
    周鋮翻身壓住搗蛋的黑貓，撓著他的癢癢rou，“還皮不皮了？”

    李肖然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卻依然倔強道：“就皮，有本事你睡了我?！?/br>
    “現(xiàn)在？”周鋮挑了挑眉頭，手掌順著他溫熱的皮rou一路向下，最后在后丘處捏了一把，“你確定，在這里？”

    李肖然一個激靈，眨眨眼，突然捂住了眼睛，“算了算了，趕緊睡。”

    周鋮笑著躺回去，把人摟到自己懷里，避免他嗝到，逗他，“乖一點不挺——”

    之后的話戛然而止，他鬼使神差地用手捂住了李肖然的耳朵，之前還冰涼的耳朵此刻已經(jīng)變得guntang。

    “你……硬了？”

    “別說出來?！崩钚と粵]精打采道。

    “硬了就硬了，有什么的。”周鋮忍著笑。

    “多丟人啊?！崩钚と槐獗庾?，把頭抵在他的肩頭，“顯得我多沒自制力啊?！?/br>
    周鋮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起白天的畫面，一時之間也沒了自制力。

    “其實我自制力很好的?！崩钚と簧轮茕叢幌嘈?，忍不住嘀咕道：“沒見到你我也不會這樣?！?/br>
    “咳……要不我們先睡了？”

    李肖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往他身旁蹭了蹭……于是兩個耳尖紅紅的人都徹底沒有了自制力。

    可是，都有對象了。自制力什么，沒有就沒有吧。

    在寒冬中抱緊彼此的兩人模模糊糊地想著。

    第二天清晨周鋮是在一片暖意中蘇醒的，他身上除了被子還蓋著李肖然的警用大衣，李肖然坐在床上正給他捂著伸出被子外面的手。

    “醒了？”

    “寶寶，早?！崩钚と粶愡^去，在他嘴角親了一口。

    周鋮被清涼的薄荷味和這聲昵稱徹底驚醒了。

    雖然昨天李肖然發(fā)了短信，可面對面用聲音喊出來，刺激實在是太大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