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
夏琬已經(jīng)在顧家住了一個月了,這一個月,顧伯伯對她極其的好,又是買衣服又是買娃娃的,還給她塞了好幾張卡。 可她卻一直沒見過顧伯母,后來從傭人的口中得知,顧伯母早在幾年前就去世了。貌似是身體不好,又有輕微的抑郁癥,每日郁郁寡歡,終是沒熬過去。 聽傭人說這番話的時候,她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顧熠,母親死的時候,他會傷心嗎?會哭嗎? 她和顧熠同班念書,顧伯伯讓他照顧她,他確實將她照顧得挺好的。 從剛入學她的新課本莫名其妙到了學校的水池中,到后來桌上動不動出現(xiàn)的骯臟的垃圾,還有同學們避她如蛇蝎的神情。她自然知道,這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誰。 因為他,她至今沒在學校交到過朋友。不過也好,她本就不是一個活絡的人,少些人打交道倒落得清凈。 她將書本放進課桌,拿起桌上的杯子準備去樓下接水,現(xiàn)在正是晚自習下課時間。 她走到放置接水機的地方,卻看到有兩個人正在那附近。一男一女,嬌小的女生滿臉羞意地仰頭看著男生,而高大挺拔的男生卻慵懶地靠著墻,面露嘲弄之色。 “喜歡我?要跟我睡嗎?”她聽到這樣一句話。 女生的臉又紅又臊,呆立著沒說話。 夏琬斂下眼皮,沒再看他們那邊,淡然地走過去接水。 她不看他們,卻有人要看她。顧熠挑了挑眉,走過去,用手肘碰了碰她肩。 她抿了抿嘴,沒理他。 “真裝?!彼土艘宦?。 夏琬接了滿滿一杯水,蓋上杯子,看也沒看他,上樓回教室。 鈴聲響起,她拿出作業(yè)本,開始寫數(shù)學作業(yè)。寫了一會兒,余光瞥到身旁的一雙長腿,她收了收背,給那人進去的空間。 是她同桌,也是最厭煩她的人,顧熠。 他上節(jié)自修一整堂沒在,這節(jié)倒是意外地回來了。不過夏琬更希望他不在,她能更安生些。 他進個座位都要弄出大動靜,班里的同學和上頭坐著的班干部似是習慣了,也沒人敢吭聲。 夏琬關上數(shù)學作業(yè)本,正準備拿英語的,從旁邊突然扔過來一本,嶄新的,連名字也未寫的,數(shù)學作業(yè)本。 他側坐著,手肘靠在桌上,勾著唇看著她。 她睫毛閃了閃,停下了拿英語作業(yè)的動作,翻開嶄新的作業(yè)本,幫他抄起她的答案來。 顧熠收了笑,掃了眼她安靜寫作業(yè)毫不反抗的模樣,突然就覺得有些沒意思。 周六是顧熠的生日,顧廷剛好出差,顧熠叫了一大幫朋友來家里辦派對。 夏琬待在房間里寫作業(yè),聽著樓下巨吵的人聲、音樂聲,吐出一口氣。她拿出耳罩,堵上自己的耳朵。 其實還是隔絕不了。 顧熠坐在沙發(fā)中間,拿起桌上的酒,又喝了一杯。他抬頭看看樓上那間緊閉的房門,突然笑了下。 他關了音響,大廳瞬間安靜,其他人也因這突然停了的音樂愣了一下。 他對著樓上喊:“夏琬?!?/br> 無人應。 他又喊了一聲。 同學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了,然后就看到,樓上一個房間的門慢慢打開,走出一個姑娘,那個在學校被孤立欺負的姑娘,夏琬。 她還穿著粉色的小兔睡衣,整個人看起來毛絨絨的。與在學校那副高冷的模樣,有些出入。 顧熠遠遠盯著她,張口:“下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