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宴禮笑了笑：“杜氏財團有在這塊牌子中注資，這個牌子會在每年新品發(fā)布的時候郵寄我一塊帝王系列的表……我這兩天正好戴著。”

    我……

    單引笙一時失語。

    杜宴禮又說話：“引笙，如果你想給一個身份和你差不多，或者比你更高的人以驚喜，那你最好下一點功夫，而不是把事情丟給秘書——尤其是不太擅長做這些事的秘書。”

    單引笙：“你——”

    杜宴禮：“何況你根本沒有必要這么做，我不需要你給我驚喜?！?/br>
    說罷，杜宴禮挑準時機，將這塊手表戴到單引笙手腕上。

    單引笙：“？？？”

    更多的錯愕擊中單引笙，將他從剛才的尷尬中轉(zhuǎn)移注意：“你干什么？”

    杜宴禮放開單引笙。

    然后他才說：“引笙，容我提醒，作為合約對象，作為被我包養(yǎng)的人，你并不需要制造這種驚喜給我。你只需要做到這些……”

    杜宴禮：“第一，乖巧聽話，安分懂事，我不讓你做什么，你就不能做什么，你不能進我的書房，不能在我吃飯的時候發(fā)出聲音，否則你將被懲罰；第二，隨叫隨到，守時敬業(yè)，當我告訴你什么時間我會在哪里的時候，無論那時候你有什么事，你都需要執(zhí)行我的命令，在固定的地方等待我?！?/br>
    “這些才是你需要遵守的東西?！?/br>
    說罷，杜宴禮將一個充滿獎勵意味的吻落在單引笙的額角。

    他笑道：“今天做得不錯?！?/br>
    客廳安安靜靜。

    這安靜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單引笙臉上的錯愕消失了。

    青紅染上他的臉頰，陰云覆蓋他的神情。

    他正想說話，而杜宴禮打斷了他。

    “單先生?！倍叛缍Y換了一個更為正式也更為疏離的稱呼，他問對方，“你對包養(yǎng)對象的要求是什么？”

    單引笙冷笑一聲：“你在轉(zhuǎn)移話題？”

    杜宴禮看著單引笙，像是在看一個胡鬧的合作伙伴：“當你和某個人簽署一份有關包養(yǎng)的合同，或者口頭約定一份有關包養(yǎng)的協(xié)議的時候，你付出了足額的金錢，你是否要求他乖巧懂事，隨叫隨到？”

    單引笙：“那當然，但是我們——”

    杜宴禮：“我們簽署了一份教學合同。一份關于‘如何正確包養(yǎng)且不惹麻煩’的教學合同。我必然將我的想法和理念傳遞給你，而你?！?/br>
    他輕輕一頓，留給單引笙思考的時間。

    “可以不接受，但無需在最開頭就心存偏見，處處抵觸?！?/br>
    單引笙：“……”

    他稍微冷靜了一點。被杜宴禮近乎嘲笑的拒絕的憤怒開始從他腦海之中消褪，他的腦筋能夠轉(zhuǎn)動了。

    他承認自己確實卯足力氣破壞杜宴禮的種種包養(yǎng)準則。

    但那是因為……

    “因為賭氣而簽下一個你不想履行的合同，也許最終會得到一個你無法接受的結(jié)果?！倍叛缍Y又說。

    “？！”單引笙受到了驚嚇，“你在說什么？我沒有！”

    杜宴禮彎唇笑了一笑，這一笑容非常禮節(jié)。

    他并不想做單引笙的人生導師，很快就放過了這個話題。

    他轉(zhuǎn)身走到一樓的吧臺處。

    吧臺的背后就是廚房，廚房的落地窗正對著吧臺。

    斜月，星光，草地，曼妙夜景展現(xiàn)于窗戶之外，也展現(xiàn)于杜宴禮的背后。

    杜宴禮打開柜子，他的指尖在柜中的各種酒瓶上逐一滑過，從中挑出幾瓶來放在柜臺上。

    單引笙跟過來了。

    他納悶地看了杜宴禮一眼，又看了桌上的酒一眼。

    這家伙想干什么？喝混酒嗎？

    調(diào)完了酒，杜宴禮的動作也沒有停下。

    他又從吧臺中拿出了調(diào)酒工具。

    種種金屬制的工具出現(xiàn)在了吧臺上。

    單引笙這才反應過來。

    他說：“你還會調(diào)酒？”

    杜宴禮：“偶爾玩一玩。”

    聲音落下，杜宴禮開始調(diào)酒，接著又說：“你對于包養(yǎng)對象的要求是什么？”

    話題又轉(zhuǎn)回遠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途被接連打斷了幾次，單引笙現(xiàn)在再聽這句話，已經(jīng)不太生氣了。

    他扯過一張高腳椅坐下，目光虛擲在杜宴禮背后的庭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