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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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顏看著她,許久之后說道:“溫師姐與我說這些無用,我人微言輕,并不足以做什么?!?/br> 溫婉看著她,說道:“阮師妹什么都不必做,你不做麻煩自會找上你。” “溫師姐你還真是……”阮明顏聽著她這話看著面前溫婉大氣的天權峰首座大弟子,“實誠?!?/br> “行吧,我知道了?!彼f道,“這筆陳年爛賬也的確需要解決,一直拖著不解決也不是個事情。” 一直背后有人盯著她,暗搓搓的算計著她,逮著機會就想弄死她,也很危險呢!哪有人防賊千日的。 溫婉看著她,明亮的目光在月色下毫無陰霾坦蕩一片,“我與阮師妹一直都是同一個陣營的。” 阮明顏聞言笑了笑,未說話。 她有時候覺得天權峰的首座當提早退位,將位置讓給其徒,面前的這位天權峰大弟子溫婉師姐。 畢竟天權峰的首座多年不管事,權利旁落,呂家把持大權數(shù)百年,硬生生將原本清正嚴明的天權峰搞得一片烏煙瘴氣,掌門等人又不好插手一峰內務,只得在事態(tài)失控的時候再出面調解,將其控制在一個可以解決的度內。 最終,阮明顏只是嘆了口氣,說道:“你也是不容易?!?/br> 好好的天權峰首徒過得還不如普通弟子,慘,實慘。 溫婉笑了笑說道,“我已比大多數(shù)人好,人不能太貪心,什么都要占好。” 到底是別人家的內務,阮明顏也不好多說什么,收了話頭便告辭離開了。 回去天外峰。 次日,一大早。 “呂師姐?!比蠲黝伌蜷_房門,看著站在屋外一襲淡紫色長裙的呂家二小姐呂輕詞,眉目微蹙,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的說道,“不知呂師姐前來,有何事?” 還真是說什么來什么,昨晚溫婉師姐才叫她堤防小心呂家,結果今早呂家的二小姐便找上了門來。 呂輕詞看著她冷淡不歡迎的神色,輕笑了一聲,并未介意她的態(tài)度,“不請我進去坐一會嗎?”她對著阮明顏示意道,“接下來我要說的恐怕不宜被外人聽去?!?/br> 阮明顏聞言目光看著她許久,皺了皺眉,最終側身讓出一條道來,“請進吧?!?/br> 呂輕詞走了進去。 阮明顏連杯茶都沒給她泡,直截了當便開口問道:“呂師姐到底想說什么?” 呂輕詞自顧自的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后抬起眼眸看著她,笑盈盈說道:“說出來可能阮師妹你不信,但是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我來找你,是想和你結盟合作?!眳屋p詞擺明了自己的立場,然后說出來意道。 阮明顏聞言不置可否,語氣淡淡說道:“你姓呂。” “是啊,我姓呂。”呂輕詞說道,“可是在呂家,曾經(jīng)的我過得連條狗都不如。” 說罷,她抬起眼眸看著面前阮明顏,笑盈盈說道:“還多虧了阮師妹的福,讓我做了幾十年的人。” “可這人啊是貪心的,一旦做了人,就不想再做回去狗了。”呂輕詞說道,“所以不想做回去狗的我,找上門來了?!?/br> 阮明顏聞言未說話,只是目光盯著她。 呂輕詞對她的冷淡毫不介意,輕嘆一口氣說道:“我那短命的長姐名叫重華,重,重也。華,貴也?!?/br> “她是既重又貴的呂家大小姐,是尊貴的繼承人,下一任家主。”呂輕詞說道,“而我是人微言輕的二小姐。” “呂家重嫡長,輕次女,為防止我將來與長姐爭權奪位,不讓我成為威脅,家族一直打壓廢養(yǎng)我。明明擁有一樣出眾的天資才華,一個卻高高在上舉全族之力培養(yǎng),一個卻被打落塵埃里不被允許修行,只等我長到年紀便榨干我最后一滴價值,送出去隨便找個家族聯(lián)姻?!眳屋p詞語氣既輕且涼說道,她抬眸看著面前阮明顏,真心實意感謝道:“所以你殺了呂重華,呂家恨你恨的要死,而我是感激你的。” “因為只有呂重華死了,我才能夠做人,而不是做呂家的一條誰都可以輕踐的畜生?!眳屋p詞說道。 “任何一個呂家人都能恨你,唯獨我不能?!彼f道,“你于我,便是救命恩人?!?/br> “……” 阮明顏目光看著她,許久之后語氣依舊冷淡問道:“所以呢?” “這和你今日來找我有何干系?”她說道,“已經(jīng)是呂家下一任繼承人的你,沒有理由背叛呂家吧。” 呂輕詞聞言頓時“哈哈哈”笑了,像是聽到什么極為好笑的事情一般,她甚至笑出了眼淚。 阮明顏看著她夸張的笑容,忍不住皺了皺眉。 呂輕詞伸手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看著她滿臉好笑的說道:“阮師妹你可真天真啊,這樣真好,看得出來你被保護的很好呢!真好啊,一直被保護著?!?/br> “不是我背叛了呂家,而是呂家一直都在舍棄我?!彼粗媲叭蠲黝佌f道,“呂家從未真正的將我當做人來看待,我只不過是他們眼中的一件貨物而已,區(qū)別在于怎么賣才能夠更值錢?!?/br> “呂重華死后,我暫且從棄置一旁的地上撿起來隨意擦拭了下上面的灰塵,便被擺在了高貴的貨架上,暫且充當下呂家的大小姐,但是等到有更適合這個位置的人出現(xiàn),那我就沒有繼續(xù)再占據(jù)這個位置的理由了?!眳屋p詞說道。 她看著阮明顏繼續(xù)說道:“原本呂家的少主該是我那長姐,但她命薄死的早,所以這少主之位便暫時落到我頭上,而我非嫡長,得位不正。呂家自有人不服氣,人心浮動,異心各起?!?/br> “我二叔的長子呂侯峰野心勃勃,他得族中大半長老支持,多年來一直與我爭權奪位。而我唯一能夠倚仗的便只有父親和母親的支持,但是這種將生命寄托在其他人身上的惶恐和不安長久以來一直使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夜不能寐,從未踏實過?!眳屋p詞說道。 她看著面前阮明顏,問道:“你明白我的心情嗎?” “……大概能明白?!比蠲黝佌f道。 她看著面前呂輕詞,心想她怎么覺得這姑娘……有點不太正常呢? 呂輕詞聞言頓時心滿意足笑了,“我就想你一定能明白的,所以我不能給他們舍棄背叛我的機會??!” “所以我要先下手為強?。≡谒麄儽撑焉釛壩抑?,先舍棄他們!”她看著面前阮明顏,眼睛閃閃發(fā)亮,說道:“你能明白的吧?” “……”阮明顏。 阮明顏:這姑娘真的有病??! 好半響之后,阮明顏才說道:“從邏輯上來說能夠理解,能被舍棄一次,那就能被舍棄第二次,只要利益足夠?!?/br> 呂輕詞聞言更高興了,她欣喜地說道:“我就知道你能明白,你真是我的知己啊!” 她看著阮明顏的目光閃閃發(fā)亮,仿佛見了心靈摯友,“所以你能接受我的結盟吧!” “抱歉,不能!”阮明顏毫不猶豫,斬釘截鐵說道。 “噫?。?!”被拒絕的呂輕詞發(fā)出一聲驚呼,她像是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一般,滿臉困惑的看著她,問道:“為什么呀。” “因為靠利益的結盟并不可靠,只要利益夠大,隨時可以背叛?!比蠲黝佉荒樌淠恼f道。 其實她心想的是,呂輕詞她有病啊,精神不穩(wěn)啊!和精神病人合作???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第123章 阮明顏斷然拒絕呂輕詞提出的結盟合作共同對付呂家的提議, 她不想和任何一個呂家人合作。 呂輕詞對她的拒絕深感意外, 但最終還是說道:“我的話一直有效哦,你可以相信我, 因為……” 她對著阮明顏微微一笑,“我比任何人都想要毀掉呂家?!?/br> “在這一點上我和阮師妹是一致的?!彼f道。 阮明顏聞言未接話,只是語氣淡淡說道:“如果你今日的來意便是為此的話, 那么你可以離開了?!?/br> 被下了逐客令的呂輕詞輕笑一聲, 對她的冷漠和不歡迎并不以為意, “那么,我便告辭了?!彼鹕碚f道, 目光看著前方阮明顏, 笑盈盈提醒道, “還請阮師妹當心我那堂兄,他可是一心想要你死, 欲替呂家鏟除大患以此換取自身的籌碼?!?/br> 阮明顏看著她, 語氣依舊冷淡說道:“你該走了?!?/br> “好吧?!眳屋p詞輕聲無奈說道, “那便下次再見了, 阮師妹。” 等呂輕詞離開之后,阮明顏枯坐在桌前許久, 端麗秀麗的臉龐上神色沉靜, 眼眸深黑沒有絲毫透亮,仿佛是被團團烏云包裹,掩蓋了其中的明光。 呂輕詞的到來勾起了那段噩夢般的回憶,她所無法觸碰的禁忌傷痛。 時至今日, 她依舊無法完全釋懷。 白鹿書院的經(jīng)歷化解了她心中深藏的戾氣,但也僅此而已,在親眼目睹了那般場景之后,誰又能完全釋懷毫不在意呢? 那是在阮明顏剛筑基之后不久的事情。 阮明顏破例被曲星河收為二弟子,打破了天外峰首座一脈單純的慣例,這在蜀山劍派掀起了一陣轟動。曲星河在劍道上素有名望,崇拜敬仰向往他的劍修無數(shù),想要拜他為師的人更是不少。 即便是在他收了崔蘭葉之后,依舊有不少人試圖拜他為師,哪怕只是個記名的弟子也好。其中便有玉家的玉云煙,和呂家的呂重華。玉家和呂家都是蜀山劍派七大古老世家之一,蜀山劍派建立的時候,僅有七座峰,是在當時的幾大世家的幫助下建立的。蜀山劍派初建的時候,人手短缺,這些世家便幫扶蜀山劍派管轄各峰處理庶務,其中呂家入駐天權峰。 不管多少人上門來請求,曲星河始終不松口,一副絕不會再收二徒的模樣。后來,問的人逐漸便少了,到最后無人再問。玉云煙和呂重華也先后拜了師,死心了。 結果,曲星河打破原則慣例收了出身鄉(xiāng)野的小丫頭阮明顏為師。這讓曾經(jīng)那些被曲星河拒之門外的蜀山劍派天之驕子心下不忿不平極了,順理成章的嫉恨上了阮明顏。 所以一開始阮明顏初到蜀山劍派的時候日子過得很是艱辛,曲星河和崔蘭葉在護著她,也無法替她盡數(shù)擋去那些來自同門的嫉恨排擠刁難甚至是打壓…… 所以紀雅曾經(jīng)好奇的問過她,“玉師妹與你那般不對付,為何你還對她毫無芥蒂。” “玉師姐為人行事正牌坦蕩,就算是為難我也是光明正大,不玩虛的,比起其他人而言好太多了?!闭f罷,阮明顏嘆了口氣,“全靠同門襯托,在那些陰險狡詐卑鄙無恥兩面三刀的同門襯托下,玉師姐顯得可愛正直多了?!?/br> “……”紀雅。 玉云煙起初也和阮明顏不對付了一陣,但是后來見其他同門特別是呂重華一行人處處與阮明顏為敵刁難,一群年長師姐們聚眾欺壓一個小丫頭,心下覺得膩歪厭煩極了,更何況阮明顏無論是天資心性還是悟性毅力都的確勝過她們,即便不服氣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頓時就覺得沒意思極了。 她玉云煙又不是輸不起的人,何必讓自己淪落到那般不堪境地,所以也就懶得去找阮明顏不對付了。 但是呂重華卻與她相反,呂重華和玉云煙的出身背景相似,同樣是世家之女,天資卓越,但是心性卻完全不一樣。玉云煙為人大氣,正直坦蕩,脾氣火爆。但是呂重華卻自命不凡,高傲偏執(zhí),不擇手段。 這或許和呂重華生來便是呂家繼承人,在呂家說一不二,所有人都捧著她尊著她,但凡是她想要的她便一定要得到,所以養(yǎng)出了她驕縱高傲唯我獨尊的性子。 而一直以來也的確是她想要什么都有什么,只除了曲星河。 她平生唯一一次被拒絕,便是被曲星河拒絕。 若只是被拒絕便也罷了,但是曲星河在拒絕她之后居然還收了一個不知打哪來的鄉(xiāng)野村姑為徒,這讓呂重華自覺受到了羞辱,心下憤恨嫉恨。 阮明顏那些年在蜀山劍派受到的最大最多的敵意正是來自呂重華,呂家自蜀山劍派創(chuàng)立起便盤踞經(jīng)營天權峰,早已經(jīng)成為龐然大物,即便是宗門也難以撼動,這種古老的世家就如同是跗骨之蛆。 更何況,天權峰的首座因為一樁陳年舊事避世不出,不管任何事務,天權峰的大權旁落,呂家在天權峰儼然當家做主。各峰首座各司其職,即便是宗門掌門也不好直接干涉插手各峰的內務,所以天權峰首座這副萬事不理只醉生夢死的德行,宗門掌門等人有心插手也無力可為。 在此情況下,呂重華一行人處處刁難打壓阮明顏,便肆無忌憚。阮明顏也不是吃虧的主,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托呂重華的福,阮明顏成了個死宅,輕易不離開天外峰,天天就跟著曲星河修行學劍,偶爾就算外出放風,也只下山去蜀山劍派山腳下的村莊四處閑逛散步。 到此為止,阮明顏和呂重華二人都算是相安無事,她們二人之間的恩怨在宗門看來都是小輩之間的小打小鬧,直到那件事情發(fā)生。 一向和阮明顏不對付的呂重華竟請了蜀山劍派一位人緣聲望很好的師姐出面,替她和阮明顏說和。 “一直以來都是我執(zhí)迷不悟,處處與阮師妹不對付,我欲向阮師妹斟茶道歉,以求她原諒和解,還請師姐出面說和,十日后明月山莊我在此恭候阮師妹到來?!眳沃厝A說道。 師姐聞言滿臉驚詫看著她,不知她是真心還是…… 呂重華看著她臉上的神色,自嘲笑了聲,說道:“師姐難道擔心我對阮師妹作甚么嗎?我能對她做甚么,敢對她做甚么?她可是碎星劍仙的徒弟。” “我是真心想與她和解,以前是我糊涂才會做出如此同門鬩墻,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她說道。 師姐見她神色真誠不似作偽,又想起近日宗門內的一些傳聞,暗道看來這位心高氣傲的呂師妹這回被收拾的狠了,不惜拉下臉面求和。想到這里,她微微一笑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師妹能想通再好不過,這事便交給我吧?!?/br> 呂重華聞言頓時滿臉感激,她猶豫了下對著師姐說道,“阮師妹與我誤解甚深,若是直接說是我請她前去,她怕是不會應,不如以師姐的名義先將她請來,我再圖其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