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甜文]_分節(jié)閱讀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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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才知道盛昱龍有失眠的毛病。 他看他六叔身體強健,精神飽滿,可一點不像會失眠的人。 盛昱龍住院,陶然本來想著他家里人應該會來照顧,所以照樣上他的學。后來才知道是周強或者其他朋友偶爾去醫(yī)院照看一下,他就趕緊跟趙友中請了假,去醫(yī)院陪護。 “陪什么?多大點???”盛昱龍說,“上你的課去?!?/br> “我都請了假了,兩天。”再過兩天就是周末,加起來四天時間,也夠了。 盛昱龍不是病的起不來,也不是手腳不方便,其實不陪護也沒事。但住院的人,身邊連個人都沒有,也實在可憐。他專門打電話問了劉娟,劉娟也覺得他應該去陪著。 學業(yè)固然要緊,但情意更要緊。他們家不是不懂得感恩的人。 陶然去陪護,是帶了書本去的,大部分時間不是看書就是在做卷子。盛昱龍住的是四人間,其他三人都有三兩個家屬,就盛昱龍沒有。陶然覺得自己來的很對。他覺得男人也是人,是人都是有情感的,盛昱龍?zhí)稍诓〈采系臅r候,即便心如崗石,但多少還是會有些寂寥吧。 他是很懂這些的。 隔壁床的家屬問他是誰,盛昱龍笑著說:“我侄兒?!?/br> 他們都夸陶然長的帥,精神。陶然沾了白凈的光,人如春風一般,又乖巧懂事,話雖然不多,但有禮貌,尤其心思細,將盛昱龍照顧的無微不至。盛昱龍動一動他似乎就能知道盛昱龍是要上廁所還是要喝水,總是能早一步察覺到盛昱龍需要什么,不光鄰床的夸他懂事,盛昱龍也被照顧的舒舒服服的。盛昱龍沒事的時候就躺在那看陶然寫作業(yè),本來很無聊的事,也能看的興致盎然。 陶然坐的是鄰床家屬借給他的小板凳,趴在病床上寫作業(yè)剛剛好,他寫作業(yè)的時候神情非常認真專注,但只要盛昱龍一動,立馬就會抬頭看他一眼,又很機敏。盛昱龍越看越喜歡。 他覺得陶然一向討人喜歡,也不只是因為模樣的緣故,性格也確實可人疼,是沒理由不愛的類型。 市醫(yī)院距離紅房子小區(qū)很遠,陶然第一天晚上十點多回去,早晨五點多就過來了。鄰床的家屬說何必這么辛苦,倆人在病床上湊合一夜也就過去了。陶然覺得也是,他怕盛昱龍晚上有需要,于是第二天就留了下來。 不過他也沒睡到病床上去,而是趴在床沿上睡,他看有一床的家屬就是這樣。盛昱龍說:“你還是回去睡,要不在附近找個賓館住一夜?!?/br> “不用,我這樣就行,以前我奶奶生病住院,我也這樣陪的。” “這樣睡冷。要不你和我擠一擠?!?/br> “有暖氣,一點都不冷,而且我還穿了羽絨服,你看,多厚。”陶然是準備充分的,他還帶了個毛毯呢。他不是小孩子,也不是女人,沒有那么嬌弱,別人都能這樣陪護一夜,他為什么不能,沒道理不能。 他就那么睡了一夜。半夜的時候四下里寂靜無聲,只有最靠里的那一床病人發(fā)出輕微的鼾聲。盛昱龍怕他凍著,把被子大半都勻到了他身上,自己卻是了無睡意,看了陶然一夜。 他并不能看到陶然的臉,一則病房里只開了小燈,很暗,二則陶然趴在床上,被子幾乎遮住了他的臉。 陶然的父親陶建國,當了很多年兵,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典型的大老爺們。陶然小時候看父親就像是看天,覺得陶建國鋼鐵一般無堅不摧。他上初一那年,他奶奶咽氣的時候,陶建國卻是嚎啕大哭,而且在他奶奶去世之后很久,陶建國喝醉了酒還是會哭。他那時候是有些驚異的,因為他覺得他爸爸比他姑姑哭的還要多。劉娟告訴他說,這世上不管是男人女人,都有不為人知的柔軟。即便是再堅毅的男人,也有脆弱的時候,需要憐愛的時候,這并不會減損這個男人的尊嚴和魅力,反而會讓一個男人更有光輝。 陶然如此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晨醒來,剛動了一下,就輕輕地叫了一聲。盛昱龍問說:“麻了?” 陶然還在睡眼惺忪中,因為坐著睡了一夜,渾身難受,笑著趴在床上點了點頭。腿麻到極致的時候真是讓人欲生欲死,他笑著把臉埋到被子上,難受得死的心都有了。盛昱龍看到他漲紅的臉,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陶然笑著說:“好麻?!?/br> 盛昱龍真想替他受了,陶然趴著睡了一夜,臉上硌了紅印子,盛昱龍便摩挲著他的臉,手背蹭過去,像是要把那些紅印子給撫平。腿上的酸麻讓陶然無暇去顧及臉上的異樣,他又有些難受,又有些窘迫,便趴在床沿上笑。 來照顧盛昱龍,陶然是心甘情愿的,兩個都是男人,按理說沒有什么不方便的。可說起來也是很奇怪,要是擱在以前,盛昱龍在他面前過于暴露,他的反感和驚異遠大于羞恥感,如今卻不知道怎么了,盛昱龍輸液的時候要去廁所,他幫忙舉著吊瓶在后面站著,即便眼睛不去看,耳朵聽見那些嘩嘩啦啦的尿水聲,他卻覺得說不出的羞恥和窘迫。他心里竟然有些抗拒再次看到他不該看到的東西。 盛昱龍也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他的不自在,盛昱龍大概是能察覺出來的,卻沒像從前那樣逮住機會捉弄他,反而出奇地安靜,安安靜靜地拉開拉鏈,安安靜靜地尿尿,再安安靜靜地提上褲子。抖還是會抖,只是偶爾會回頭看他一眼。 然后就會看到陶然垂著頭,盯著地面上的水漬看。醫(yī)院的廁所不知道為什么地上總是濕漉漉的,泛著光。 第23章 春意滿┃三月二十七至二十八,晴 龐麗英是最后才知道盛昱龍住院的,趕著和周強過來看他,正碰見陶然在樓下接熱水。她跟陶然打了招呼,說:“你強叔昨天才告訴我,我一直都不知道,龍哥如今怎么樣了?” “沒事了,明天就能出院了,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累著了。” “都是誰陪著呢?”龐麗英想先問清楚了,免得等會進去了不知道怎么打招呼。 “我啊。”陶然說。 龐麗英才知道一直都是陶然在照顧,她有些納悶,問周強:“龍哥家里人沒來?” 周強說:“他家誰還能來。” 其實陶然也好奇,盛昱龍家就是長海市的,雖然自己一個人住,但生病了,都在一個城市,家里人按說是該來看望一下的。但是這幾天除了盛昱龍那些兄弟,還真沒見他家里人來。 “龍哥家里沒什么人了,老爺子早外調了,不會有空。崔姨跟他一向不對付,更別說他那個異母弟弟了。” 陶然還真不知道這些事。他對盛昱龍家里的情況了解的非常有限,平日里也只聽陶建國他們提過盛昱龍的弟弟,聽說兄弟倆不是很和睦。他原來還想親兄弟為什么不和睦,原來不是一個母親生的。 下午的時候劉娟來了,因為盛昱龍還沒出院,她也不好多呆,和陶然一起吃了個午飯就準備回去了。陶然去送她,路上問起盛昱龍的事情來:“我才知道,六叔的親生母親早就去世了? ” 劉娟說:“早就不知道去世多少年了。聽你爸說,你六叔的母親在他十一二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們平時提到他母親,說的都是盛老爺子后來娶的那個。怎么突然問這個?” “六叔這次住院,他家里人一個都沒來,我原來還納悶呢,后來聽六叔的一個朋友說才知道這些。”陶然說。 劉娟笑了笑說:“那是你六叔要強,沒告訴家里吧?平時聽你爸他們聊天,你六叔家里該是挺和睦的啊,后娘也不都是心狠手辣的?!?/br> 陶然聽周強那口氣,以為盛昱龍和那個崔姨相處的并不愉快,可是聽他媽這么說,又好像不是那回事,也不知道該信誰的,便又問說:“我爸爸怎么沒來?” 按他爸那重義氣的脾性,知道盛昱龍住院,肯定是要來的。 “他們工廠里加班,來不了?!?/br> 劉娟除了囑咐他好好照顧盛昱龍,又再三囑咐他好好學習,別的什么都別想:“以后一個月我們來一趟,你就別回去了,要是周末不想學習,就和同學在市里逛逛?!?/br> 陶然點點頭。 劉娟又問:“在一中怎么樣,功課沒問題吧,上次你說考試了,成績出來了么,怎么樣?” 劉娟知道自己其實是不該問的,大家都如此告訴她,說問的越多,孩子壓力越大。但她忍不住,陶然是他們家的希望,當初讓陶然轉學到一中來,她就有些不放心,擔心陶然適應不了。 陶然臉色有些羞愧,說:“考的沒有原來好。” 新班級六十個多個人,他只排在二十名左右。他在原來的縣高中,很少低于前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