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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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舒手指抖了一下,下一刻,他便被燭尤拽到了懷中,燭尤眼中神色如有血色浮沉,他看了云城一眼,便用衣袖去擦裴云舒的耳朵。 裴云舒拉住他的手,聲音低了下來,但卻并不壓抑,他傳音到了燭尤耳里,“莫要沖動?!?/br> 師兄明明是師兄,親近之人明明是親近之人,裴云舒卻不想接近。 這又是為何。 這些東西,失去的那些記憶,裴云舒都要一一找回來的。 所以不能沖動。 第42章 聽到他的這句傳音, 燭尤面無波瀾地低著頭看著他。 黑眸平靜無波, 裴云舒從他身上離開,看見他這個眼神,卻覺得如同自己欺負了他一般。他情不自禁抬起手, 在燭尤額角輕輕一碰,“要乖?!?/br> 手指輕輕一點,冰涼襲來又褪去,燭尤的目光在裴云舒的唇上頓住,過了片刻, 才低低“嗯”了一聲。 他們二人站在一起,看起來著實般配, 這幾日來愈見沉默的四師弟,也唇角帶笑了起來。 那日云景出了大殿追他, 手還未碰到云舒師弟的肩頭, 就被青越劍在手心劃出了道痕子。 云景看著裴云舒, 又看了眼新來的師弟, 垂下了眼。 師弟說他不喜外人碰, 但分明此刻,這個新來師弟的手就掛在了師弟的腰間。 是不喜外人碰, 還是不喜他碰? * 收徒大會一結(jié)束,裴云舒便跟著師兄三人帶著燭尤往山下去了。 三師兄飛去了慶和城,在湖邊柳樹下挖出了幾壇酒, 帶著酒水回來時, 見著裴云舒便笑著道:“那會我要挖酒給你喝, 誰知道后來……” 他說到一半,就猛然住了嘴,沉默了片刻,就轉(zhuǎn)身回屋拿出了酒碗。 他們在酒館的后院中,給了老板足夠的錢財,飯菜上的干凈又快,裴云舒聽到這半句話,心中暗暗記了下來,未去追問,拿起筷子,為燭尤夾了一筷子雞rou。 燭尤云淡風(fēng)輕地坐著,裝得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直到裴云舒跟他說了句,“吃吧?!?/br> 他才動了筷,只是拿著筷子的動作頗為笨拙。 三師兄拿來了酒碗,二師兄便端起酒壇,一碗碗地倒?jié)M了酒水。 這酒也不知是三師兄何時釀的,清澈透亮,一泊泊剛一流出,濃香的酒味兒就飄滿了整個院中。 裴云舒很少飲酒,待將酒拿到手中,淺淺嘗了一口,覺得不錯,又飲了一大口。 三師兄在一旁來不及阻止,哭笑不得,“師弟,我釀的酒后勁足得很,你可切莫貪杯?!?/br> 燭尤停下了筷子,也不吃rou了,他看著裴云舒,眼中微微發(fā)亮,似乎在等著什么。 果然,沒過一會兒,裴云舒便怔怔看著酒碗,雙眼無神了起來。 他低頭看著酒碗,好似酒碗中有什么好東西一樣,別人喊他,他好像也沒聽見,臉旁的黑發(fā)也垂到了酒碗里面。 大師兄最先發(fā)覺了他的不對,他走過來,欲攙扶起裴云舒,但裴云舒?zhèn)阮^看了他一眼。 他眼圈發(fā)紅,臉也是紅的,眼中迷茫,待看清眼前的人是誰的時候,就下意識地往身后一躲,躲進了燭尤的懷中。 大師兄沉默地看著他躲開,垂眸看了眼自己伸出來的雙手。 燭尤環(huán)著他,將裴云舒臉側(cè)的黑發(fā)理好,聞了聞他唇間酒香,到底是沒在這一群師兄弟面前親上他的唇。 “師弟,”大師兄,“你是不是喝醉了?” 裴云舒不回答,他又往周邊看去,看到三師兄時一愣,看到二師兄時,更是渾身一抖,拉起燭尤的袖子就想往里鉆進去,那副樣子,像是害怕到了極致。 二師兄不由自主起身,“云舒?” 裴云舒一僵,他愣愣看過去,云城正不知怎么了,就聽他道:“師兄,你為何要打斷我的腿?” 云城愣住了。 “我何時……”他嗓子干啞,“我何時打斷你的腿了?!?/br> 裴云舒聽著這話,卻是開始不說話了。 他明明什么東西都不記得,但這句問話,好像本身就不需要他記住一般,隨著本能,就能把這句話千百遍的問出來,好像他已經(jīng)想要問出口幾十年一般。 甚至一說出口,眼淚就跟著莫名落了下來。 他哭是無聲,燭尤將他抱在懷中,懷中正好被裴云舒填滿,袖口擦去裴云舒臉上的淚,裴云舒抬眼看著他,便轉(zhuǎn)身撲在了他的懷中,勾住了他的脖子。 “蛟蛟,”他的眼淚順著脖頸留下,無盡的委屈和絕望從崩潰中傾瀉而出,“蛟蛟。” 燭尤環(huán)住他,手放在他的腦后,“嗯?!?/br> 云城看著這幕,心中升起一股介于荒謬和慌亂之中的感覺,他握緊了手,把那句話當(dāng)成云舒師弟醉酒后的胡話。用盡全力才扯出一抹平常的笑,朝著燭尤走進,想要從他懷中抱出裴云舒,“師弟,到師兄懷里來,莫要嚇到今日才來的小師弟。” 燭尤躲開了他的手。 裴云舒從蛟龍的肩上抬起頭,他看著云城,看著看著,便露出一個笑。 帶著討好和害怕,說話間還有一股子酒香,用著最柔軟的模樣,說著能把人千刀萬剮的話,“師兄,斷腿很痛的?!?/br> “云舒求求你,你不要再打斷我的腿了,好不好?!?/br> 云城呼吸一滯。 * 夜風(fēng)吹拂,明月懸掛空中。 “蛟蛟,”裴云舒戳著燭尤的臉,只覺得怎么看怎么歡喜,“喚我夫君?!?/br> 燭尤歪頭看著他,配合道:“夫君?!?/br> 裴云舒頓時笑開,他捧著燭尤的臉,大大的在夫人唇上親了一口,“燭尤乖?!?/br> 燭尤表情冷靜,但妖紋卻瞬間浮現(xiàn)了出來,他品品唇上的酒香,道:“還要?!?/br> 他早已將師兄們遙遙甩開,空中只有他和裴云舒,裴云舒喝醉之后當(dāng)真好說話,夫人已經(jīng)這么說了,他便抱著燭尤的頭,一路親到了三天峰上的半山腰間。 燭尤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后徑直從院中正在賞月的兩個狐貍旁穿過,抱著裴云舒進入了臥房之間。 花月一身的毛發(fā)炸起,片刻后才回過神,知曉剛剛過去的是燭尤和云舒美人之后,他扔下了啃到半截的雞rou,跑到臥房門前,利爪抓著房門,一聲聲嚎叫開來。 不能??!保護元陽啊! 這只蛟龍情動的味道,實在是太嚇狐了!云舒美人怎么能耐得??! 百里戈慢條斯理吃完了手上的雞腿,又風(fēng)卷殘云地將剩下的幾只雞給吃進了肚子里,才優(yōu)雅地擦過嘴角,走到了臥房門前。 “燭尤,”他好言相勸,“你既是做了云舒的夫人,那就好好做你的夫人,切莫想著把夫君的事也給做了。若是被我知道你欺負了云舒,便那些妖怪認你為王,我也是要造反一回的?!?/br> 房間里丁零當(dāng)啷地響著,瓷器摔落的聲音一個連著一個。 百里戈沉吟,“你可還記得鎮(zhèn)妖塔中那頭老牛說的話?” 這話一出,房間里霎時安靜了下來,房內(nèi),燭尤從床上退開,解開床幔,將床里頭衣衫半褪的裴云舒給擋了個嚴實。 裴云舒:“蛟蛟?” 燭尤逼得眼都紅了,他坐在一旁,沉悶地應(yīng)了一聲。 裴云舒只覺得脖子被他啃得到處都疼,但他的眼皮實在是越來越重,最后輕輕一閉,就抱著被子睡了過去。 燭尤看了看自己,委屈得龍角都冒了出來,身上的血液,都快要沸騰起來了。 房門外,花月瞅著百里戈,嘴里叫個不停。 百里戈深嘆一口氣,“這倒是一個讓人唏噓不已的事情。” 花月又叫了一聲。 百里戈搖了搖頭,“鎮(zhèn)妖塔中有個牛妖,這老牛有個相好,那一日,他情緒興奮之下,與相好翻云覆雨時竟一時沒有忍住變成了原型……他原型著實天賦異稟,那個相好的,硬生生在床上丟了命。” 更何況蛇、蛟、龍這幾族,若是論起天賦異稟,怕是沒人能好他們相比。 這要是…… 百里戈忍不住思索一番,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日老牛說完這個故事,燭尤便獨自縮在了角落,現(xiàn)在一提這事,果然停了下來??磥頎T尤也是記得清清楚楚。 可龍這個東西本性就放浪不已,憋得了一時,又憋不了一世,若是沒有兩全之法,這遭罪的真不知是云舒還是燭尤自己。 還是狐貍好,百里戈唏噓不已,既不過大,但也不小,正好是剛剛好。 第43章 云城今日這一覺, 睡得極不安穩(wěn)。 夢中不知夢到了什么,待他醒來時, 月光還皎潔, 額上卻是一片細細密密的冷汗。 他很少睡覺,今日也不過是因著飲了些酒,現(xiàn)下被驚醒, 卻也忘了夢中夢到了什么。 唯獨記得夢中有一雙眼睛, 雙目含淚,眼角緋紅, 端的是動搖人心,既可憐,又可愛。 云城走到屋外, 仰頭看著月光, 薄唇緊抿。 腦中又閃過夢中那雙眼。 白日師弟哭著求他莫要打斷他的腿, 也是那樣的眼神。 他雙手背在身后, 卻不由自主想著, 師弟哭起來的模樣, 倒是好看極了。 * 裴云舒早上一睜開眼,便想起了昨日醉酒的事。 他在床上花了一刻鐘才整理好了心情, 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下了床。出了房門一看,百里戈正在看著書, 并不見花月同燭尤二人。 “他們呢?”裴云舒問道。 “燭尤需要泡上寒潭冷靜冷靜, ”百里戈放下書, 意味深長地笑了, “花月就帶他去了狐族秘境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