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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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感覺舒服極了,但滿腹的委屈被死死忍著,握著劍的手微微顫動。 一腳踏入金丹,光天化日之下卻被一只妖獸欺負(fù)得如此狼狽。 眼角的紅意加深,最后一股涓流也散開,擠在窄小水流中的黑蛟疑惑地歪著蛇頭,低啞的聲音從它口中響起。 “不舒服?” 裴云舒拿著劍的手一抖,卻不說話。 蛟看著他半晌,最后把身旁的那顆黑蛋,討好地推到了裴云舒的身邊。 * 那枚黑色的蛋,還是被黑蛟一口給吞掉了。 為了展示怎么吃,它吞咽的速度很慢,裴云舒總算知道這蛋是誰送來了的,因為黑蛟在吞了這枚黑蛋之后,又不知從哪里弄來了另外一顆,重新推到了裴云舒的面前。 血紅色眼睛中的含義明顯,它讓裴云舒也吃。 裴云舒垂眸看了一眼腳下的黑蛋,迫于實力不夠,他拿起這枚蛋,卻也沒從下手。 只能委屈青越劍,用劍尖捅出一個拇指大小的裂縫,唇貼近裂縫。 本以為會腥味濃重,卻沒想到蛋中液體清甜溫?zé)?,液體甫一進(jìn)入唇中,一股暖流便流入五臟肺腑。 裴云舒的眼神越來越迷糊,臉蛋也越來越紅,等他終于吃完了一整個蛋時,像是喝醉了似的,耳珠紅得充血而飽滿,暈暈乎乎地就要摔倒在地。 水流在他身下鋪成一個柔軟的床,裴云舒躺在水床之上,側(cè)身縮著,黑發(fā)擋住側(cè)臉,臉蛋緋紅,香甜的睡著。 水床載著他慢慢朝黑蛟的方向移動,青越劍被結(jié)界圈起,橫沖直撞的想要出來,卻無能為力。 黑蛟在狹窄溪水中的尾巴開始拍打著水面,待裴云舒一接近,它的蛇尾就迫不及待地纏了上去。 上半身化作了人形,圈著這睡美人,俊美至極的蛇妖,伸出仍然可怖的艷紅蛇信,舔著裴云舒臉上的紅意。 * 裴云舒這一覺睡得舒服極了,等再次醒來時,看著頭頂?shù)拿髟屡c繁星,還有些茫然地回不過神。 青越劍一躍而起,飛在身側(cè)蹭蹭他,冰冷的劍鞘讓裴云舒產(chǎn)生了真實感,終于從那舒服的夢境中抽出了神。 這才發(fā)現(xiàn),他正躺在一顆巨樹之上,粗壯的樹枝自然的形成了一個安全的床,綠葉在身側(cè)微微晃動,裴云舒起身,身上的外衫也順著滑下。 清風(fēng)徐來,夜色安寧,即使周圍一片黑暗,但心中卻格外清明,裴云舒勾起了唇,從樹上一躍而下。 四周沒有那條蛇的影子,裴云舒想起了那顆蛋和那些水流,心中隱隱約約的好似明白了那蛇的想法。 因為自己覺得水流舒服,便想讓他也這么舒服;因為覺得蛋好吃,也想把蛋送給了他。 裴云舒搖了搖頭,壓下這些荒誕不經(jīng)的想法。 這黑蛋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直到現(xiàn)在,裴云舒還覺得身體內(nèi)部猶如被溫水浸泡,通體暢快而輕松,靈氣周轉(zhuǎn)的速度,也變得快了很多。 旁邊響起嘩啦啦的水聲,幾只后山養(yǎng)出來的野雞被折斷翅膀扔在裴云舒面前,裴云舒抬頭看去,就見溪流中走上來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 微微月光照在他臉上的妖紋之上,血眸下邪氣四溢。 裴云舒極快地偏過頭,又從儲物袋中掏出一身衣衫扔到蛇妖面前,“穿上?!?/br> 蛇妖濕漉漉地穿上衣袍,比暗夜還要黑的發(fā)絲垂在身后,赤腳朝這著裴云舒走來。 裴云舒不自覺退后,直到退到了樹邊。 這衣衫對蛇妖來說,還是太過小了些,手腕露在空中,明明是道袍,卻沒為他的氣息增添上一絲半點的緩和。 靠得越來越近,裴云舒伸出手推拒著他,蛇妖卻順著他的舉動,攥住了他的雙手,將他抵在粗壯的大樹之上。 裴云舒突然想起很久之前,他看的某些話本上的話。 蛇化蛟,又化龍,可無論是蛇是蛟還是龍,都本性相同,色欲是本能的不要臉的東西。 他的臉染上薄紅,手上用了力氣,但卻沒法脫離他牢牢攥著他的手,“你要做什么?” 蛇妖低著頭,輕輕在他唇角親了一口,潮濕的涼氣像某種動物的鱗片一般,他的額角兩側(cè),有兩個微微凸起的小包,那是還未長出的龍角。 這輕輕一吻讓裴云舒變了臉色,但他還未干些什么,黑蛟已經(jīng)退開,退開之后似乎對他的忡愣還抱有疑惑,冰冷的氣息又要靠來。 裴云舒捂住唇,匆匆從他身側(cè)跑開。 斷了翅膀的雞連叫都不敢叫,正乖乖地啄著自己身上的毛,一邊疼一邊將自己拔得干干凈凈。 裴云舒坐在火堆旁,一手抓著青越劍,一手緊緊捂著唇,余光偷偷瞥著四周,想走,卻不知道這蛇妖愿不愿意放他走。 第7章 野雞忍痛把自己身上的毛拔光,又蹦蹦跳跳的到了溪水里把自己洗干凈。 裴云舒看著這幾只堅強的雞,覺得和它們相比,自己被偷親的那一下,似乎也沒什么。 野雞把自己洗干凈后,一道水流劃過了它們脖子,放完血處理干凈后,又被水流托到了一人一妖面前。 裴云舒看著蛇妖好像就準(zhǔn)備這么吃,但他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和剛才吃了那顆蛋一樣生吃這個雞,小聲試著和蛇妖說:“我不餓?!?/br> 蛇妖看看他,如墨一般的俊眉皺起,掰下野雞最嫩的一塊rou遞給裴云舒。 冷白的rou雖然被沖刷干凈了血色,但仍是生的。 裴云舒看著他親手遞過來的一塊rou,眼皮跳了一下,只能道:“我可以烤著吃嗎?” 蛇妖歪著頭看他,緩緩點點頭。 裴云舒找了干凈的樹枝洗凈,插著雞rou放在火邊烤熟,待rou味出來之后,想起儲物袋中好似有調(diào)料存在,找了一找,果然翻出一些調(diào)料。 自從辟谷之后,他也很少動用這些東西了。 后山靈力充足的地方養(yǎng)出來的野雞,和凡間的野雞自然是天差地別,只是淺淺放了些粗鹽,蛇妖就已經(jīng)被香味勾著走到了裴云舒身旁,蹲下來緊緊盯著燒雞。 他黑發(fā)垂落在身前,靜靜垂著眼時,臉側(cè)的妖紋異常瑰麗。他這時是人的長相,即使知道他的原型是一條由蛇化出來的蛟,但裴云舒也沒了對待蛇那般的害怕。 待烤雞差不多之后,裴云舒撕下一塊rou放到嘴里細(xì)細(xì)品嘗,確定熟了,才遞給了旁邊獸瞳緊緊盯著他的蛇妖,“可以吃了。” 蛇妖卻不接過這只烤雞,反而伸出舌尖,舔了舔裴云舒的唇,似乎想要闖到他的嘴里,去嘗他嘴里那塊香噴噴的烤雞。 裴云舒愣住,他捂住嘴,慌張起身后退,“你、你怎么能……” 面如春花變色,蛇妖看他如此,又湊上來,舌頭這次卻變成了長長蛇信的樣子,舔過了裴云舒充血的耳珠。 冰冷的觸感從耳垂上一閃而過,裴云舒急急偏過頭,布下一道結(jié)界,他不知道如何去訓(xùn)斥這不知羞恥的蛇,最后自己反而急了起來,將青越劍抵在身前,又后退了好幾步,“你不許……舔我!” 蛇妖目露不解,他站在原地,“為何?” 他問的單純,也似乎舔著裴云舒,也本是一件天經(jīng)地義的事。 “……”裴云舒面染薄紅,“反正不可以?!?/br> 蛇妖皺眉,再美味的烤雞也在這時失去了吸引,裴云舒忽覺雙腳不能動了,有水在他身后凝成推手,把他往蛇妖的方向推去。 直至被蛇妖壓迫在一方空間,這不知羞的蛇妖又頑固問道:“怎么可以?” 裴云舒緊緊咬著唇,不說話了。 過了半晌,他才小聲道:“怎樣都不可以?!?/br> 話音未落,周圍忽有妖獸慘叫聲哀嚎,此起彼伏,鳥啼聲飽含絕望,他們身側(cè)的水猛烈翻滾,好似沸開了一樣,更遠(yuǎn)處的水中妖獸,悲啼響徹山間。 顯然,眼前的妖獸并不滿意這個回答。 哀叫聲連綿不斷,除了這一片,其余的地方好像都成了人間煉獄,血腥的味道從外面往這處蔓延,只短短一瞬,就壓住了烤雞的香味。 裴云舒顫抖著手抓緊蛇妖的衣衫,抬頭,蛇妖正低頭凝視著他,那雙血紅色的眸中,映出了裴云舒的臉。 暖金色的火光沒有給他的眼中帶來一絲半點的暖意,里面單純的不滿和迷惑,絲毫沒有因為慘叫聲消失。 “要相熟,要兩情相悅,”裴云舒顫抖著聲音說,“那樣、那樣就可以舔。” 蛇妖困擾地蹙眉,垂眸看他,半晌,冰冷修長的手扶摸在裴云舒的臉側(cè)。 “我名燭尤?!?/br> 周圍絕望嚎叫聲戛然而止。 * 大師兄帶著趕制好的蛇皮外衫,在中午時分就來到了四師弟的住所。 只是云舒師弟不在,云景也無事,便干脆坐等在院中石桌旁等著他歸來。 這一等,就登上了月上枝頭。 夜色罩了山頭,小童也走過來道:“大師兄,若是有事,你可先告知我,等云舒師兄回來,我再轉(zhuǎn)告給他。” 云景看了一眼天色,拒絕了,“我明日再來。” 他走出裴云舒的小院,往黑夜中看了一眼,不知云舒師弟能有什么事,竟然一天也沒有回來。 云景嘆了口氣,御劍離開。 一個時辰之后,裴云舒才一身疲憊地回到住處。 直到房門緊閉,他布下一個又一個結(jié)界,才靠著院中大門滑落坐到地上。 目光無神地看著遠(yuǎn)處,身旁一草一木都蘊有勃勃生機。 和他一路來時看到的景象完全不一樣。 他離開時,燭尤就站在火堆旁,天地月色沒在他的身上留下光亮,裴云舒行的愈遠(yuǎn),扭頭看去時,在火堆旁看到一雙亮起來的殷紅的眼。 紅到其中好似有血液流轉(zhuǎn),鼻尖也能聞到濃重的血腥氣味。 這不是錯覺,裴云舒御劍在空中,看到腳下的山林,離燭尤越近的地方,傷亡越慘,血腥味道更重。 這樣的情況本應(yīng)該讓師門察覺,但那些流變山林的血液,自發(fā)凝聚成了涓涓水流,乖乖的流進(jìn)了溪水之中。慘叫著死去的妖獸,好像成了深夜中悄然逝去的秘密。 想起剛剛看到的畫面,裴云舒的額頭有冷汗冒出,他坐在地上,手垂在一旁,露珠從草上沾濕了他的指尖。 良久,裴云舒才站起身,進(jìn)了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洗去身上的血腥味。 直到泡在熱水中,他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才放松下來。 也在這時發(fā)覺了不對。 因為今日實在疲憊,他便放了許多靈草在浴池中,本來被靈力染得發(fā)青的池水,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變得清澈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