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精_分節(jié)閱讀_35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像是什么都聽不見。 繁星將天空點亮得通透,顧即恍恍惚惚的,“比我們都久,”囁嚅著,“很久很久?!?/br> 又轉過頭去看林景衡,林景衡的側臉在星空下顯得很柔和,一股盈滿心頭的柔軟,令他脫口而出,“但是我會陪著你?!?/br> 林景衡稍顯訝異的偏頭看他,他呼吸一頓,難為情起來——怎么就說出這么不自量力的話。 不曾想,林景衡過了驚訝,好像是認真思考,繼而竟然微微笑開了,“你說的,可別反悔?!?/br> 顧即欣喜若狂,他開心都來不及怎么可能反悔,他要和林景衡當一輩子的好朋友,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久。 在那個夜晚,繁星漫天,淡淡的幾句對白,卻深深刻在了兩個孩子的心里——可他們哪里知道,人的一輩子那么長,有時候,誓言也要成為羈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不是寫砸了......感覺我這篇文要撲街/收藏竟然還沒有三位數(shù)......我滾去反思T^T 第26章 chapter26 時光如白馬過隙,那些快樂的,難過的,笑著哭著在歲月里穿梭,樓區(qū)門口的老槐樹開花了又落,在一年四季里輪回著,像是永遠都不會老去。 顧即和林景衡一起上了龍山二中,但這可能已經(jīng)用完他的運氣了,他沒能和林景衡同個班級,龍山二中是三年同班,這就代表這三年顧即都無法像小學那樣坐在后排偷偷看著林景衡的背影。 好在事情也沒有顧即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至少他和甘小雨也沒在同一個班。 一年半的時光在笑著鬧著之中過去,顧即依舊不太受同學們待見,這像是孩子們童年潛移默化的一件事,就不該和顧即一起玩兒,于是長大后也奉承著,誰都沒有打破。 顧即說不在乎也不可能,但是孤單這么多年過來,也算是習慣,況且還有一個林景衡肯和他來往,他比以前要好得太多。 林景衡在小學就是所有人的焦點,上了初中更是出眾,老師對他贊不絕口,身邊圍繞的朋友不斷,收到的情書也比小學要多出幾倍。 顧即深知,林景衡無疑是優(yōu)秀的,而且還會更加耀眼。 而甘小雨似乎在上了初中后就越走越偏,顧即偶爾會聽見甘小雨的一些消息,大多數(shù)是壞的,諸如與班里的誰誰誰打架了,和老師主任頂嘴了,或者是有人看見他和學校外面的混混在交談。 顧即路過班主任辦公室的時候就見著一次被叫了家長的甘小雨,甘嫂唯唯諾諾的和老師道歉,甘小雨站得歪歪斜斜,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他把頭轉向窗口,顧即就嚇得跑了。 上了初中后,在顧即拒絕了無數(shù)次喝甘小雨的牛奶后,就很少和甘小雨有交集,甘小雨好像終于不把欺負別人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顧即也避免惹事端,見了甘小雨就像老鼠見了貓般跑走。 但變化最大,最令顧即吃驚的人,其實不是林景衡,也不是甘小雨,而是顧即小學三年級的同桌夏夏。 三年級以后,夏夏就再也沒有和顧即同班了。 上了初中兩個人又在同一個班級。 令顧即訝異的是,那個當初一百多斤的小姑娘在不知不覺中褪去了兒時的肥胖,初一的時候,還有些圓潤,到了初二,抽絲剝繭般高挑了許多,身材也由本來的圓滾滾變得纖瘦,細致的五官顯現(xiàn)出來,杏眼翹鼻紅唇,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走在人群中總能一眼就看到她。 于是乎,班里那些曾經(jīng)欺負過她的,漠視過她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恨不得把自己拴在這個破繭成蝶的女孩子身邊。 夏夏性格也變了,由以前的唯唯諾諾,變得驕傲自信了許多,走過銀河的時候仰著尖尖的下巴,再也不會畏懼別人的目光洗禮。 改變了的夏夏多了許多擁護者,但她誰也不待見,卻唯獨喜歡和顧即一塊玩。 在初二她的強烈要求下,老師實在沒法子,就幫她調了座位,和顧即坐在了一塊,于是乎兩個人又成為了同桌,顧即就又多了一條被班里男生仇視的理由。 顧即其實很看不起那些男生,在夏夏不好看的時候,他們一個個對夏夏唯恐避之不及,現(xiàn)在像蒼蠅一樣粘上來,難怪夏夏不拿正眼看他們。 現(xiàn)在是初二上學期臨近期末,外頭正飄著小雪,玻璃窗被寒氣吹得結了一層薄薄的霧面,從課室往外看,天地都是模糊的。 講臺上物理老師正激昂慷慨的講解著串聯(lián)與并聯(lián)的區(qū)別,講臺下的同學們一個個昏昏欲睡,臨近放學,大家都沒有把心思放在枯燥無聊的課堂上。 顧即也是一樣,他正望著窗外出神,想待會回家的時候是他先到校門口還是林景衡先在校門口。 一只手戳了戳他的手臂,顧即回過神,把目光放在同桌夏夏小巧的一張臉上,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的疑惑。 夏夏用手肘撐著下巴,歪著頭,小聲問,“你放學有沒有安排?” 顧即看了眼講臺,老師并沒有注意到他們,也降低音量回,“我去林景衡家做作業(yè)?!?/br> 他和林景衡這段在別人看起來有點詭異的友情已經(jīng)不是什么新鮮事。 夏夏嘟嘟嘴,哦了一聲,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顧即不明所以,但想起好像每次自己說起林景衡,夏夏就是這樣子的反應,于是大膽猜測道,“你,是不是喜歡林景衡?” 他問得直白,夏夏頓時鼓了鼓嘴,氣惱的轉過頭去,嘟囔道,“活該你沒人喜歡?!?/br> 顧即半是好笑半是無奈的歪歪頭,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他沒有人喜歡這件事上了。 放學顧即特意走快了,地面水漉漉的有點滑,他小心的看著路,沒有在校門口看到站得筆直的身影,心情愉悅起來,今天他比林景衡早到。 他縮在略顯單薄的風衣里,像只鴕鳥,翹首以盼著林景衡的到來。 等了幾分鐘,他哈著白氣,搓著手,終于看見不遠處推著自行車漫步過來的身影——林景衡在校服外頭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 ,圍著駝色的圍巾,看起來很暖和的樣子,連帶著顧即也覺得沒有那么冷了。 林景衡遠遠就見著像他招手的顧即,天氣冷了,顧即還是秋天那件灰色風衣,沒有圍圍巾,也沒有戴手套,整個人打著抖,縮成一團的樣子。 他眉頭皺了皺,不禁加快了腳步。 林景衡一到,顧即就咧開嘴沖他笑,臉上被凍得紅撲撲的,林景衡把自行車停好,不贊同的說,“我給你的圍巾呢?” 顧即一怔,不好意思的笑笑,“早上賴床,忘記圍了?!?/br> 林景衡幾欲張嘴,像是要教訓他,但最終什么都沒有說,麻利的把自己的圍巾取下來,然后不顧顧即的抵抗三兩下就把圍巾纏在顧即的脖子上。 圍巾還殘留著林景衡的體溫,很是暖和,顧即立馬伸手去扯,念叨著,“你不要給我,我不冷?!?/br> 卻被林景衡一個目光噎得說不出話,只得接受了林景衡的好意,撓撓頭繞到自行車的后座,等著林景衡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