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拯救修仙界我也是很拼了_分節(jié)閱讀_39
“你不愿意?”少年瞇了瞇眼。 沈淮初拂開顧青行的手,聲音悶悶的,“我自己會走?!?/br> 如此這般,沈淮初終于正大光明了一回,堂堂正正走進客棧,十分有底氣地叫了一桶水,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 洗完澡后他赤足走到桌前,顧青行為他叫了早餐,還算得上有良心。沈淮初邊吃邊進行思維活動,一碗青菜粥快要見底,他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 為什么顧青行非要他跟著去找靈獸?換句話說,為什么顧青行死都不放他走?難不成是因為……他暴露了? 沈淮初越想越吃驚,越想越害怕,他記起昨晚為了轉(zhuǎn)移那個牽絲施術(shù)者的注意力,特地把紅娘子也說了出來。 紅娘子上玉嶼山是為了帶走他,昨晚那人也是為了將他抓走,而紅娘子和那人是一伙的…… 沈淮初手一抖,勺子里的粥灑落濺得滿桌子都是。 顧青行這是知道了他就是那頭瑞虎,所以才不讓他走嗎? 他的眼逐漸瞪大,最后將勺子一丟,滾下凳子撒丫子朝門邊跑。 形容詞可用四個字:屁滾尿流。 沈淮初手剛碰上門栓,床上盤膝而坐的少年就撩起眼皮,語氣聽不出喜怒。 “去哪?” “尿尿!這粥水太多了!”這語氣可謂是理直氣壯。 顧青行垂下眼,“嗯”了一聲。 出門后沈淮初心塞地摸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這什么世道,出個門還需要打報告,上輩子讀幼兒園他都沒這么聽話。 沈淮初郁結(jié)地從客棧二樓晃到街上,被路面石頭割破腳才驚覺自己沒穿鞋就跑出來了,但他不想回去面對顧青行,便姿勢別扭地繼續(xù)前行。 街邊有人心疼他一個小孩子大冷天里沒雙鞋,連忙把沈淮初招呼過去,“你呀怎么不穿鞋就跑出來啦?破了這個大一條口子,爹娘看見得多心疼!”這是個開醫(yī)館的大爺,不由分說將沈淮初按在椅子上,然后從月臺后拿出一罐藥膏和一卷紗布。 “誒大爺不用不用!”沈淮初連連往后縮,把沾了灰的腳丫子藏在衣擺下。 “胡鬧!”大爺抬手在沈淮初腦袋上輕拍,另一只手抓出他那只傷腳,替他清洗傷口。 大爺動作很輕,但藥膏碰到傷口仍是發(fā)疼,沈淮初不免“嘶”了一聲。 “是和爹娘鬧脾氣了?哎天底下哪個爹娘不是為著孩子好,要聽他們的話,不然不僅你吃苦,你爹娘也不好受?!贝鬆斠娭蚧闯踹@神態(tài),搖頭晃腦地絮絮叨叨起來。 他才不是和爹娘鬧脾氣。沈淮初悶悶不樂地想,同時手伸進乾坤袋里,試圖掏幾個銀錢出來,但沒能成功。略略尷尬地收手,沈淮初垂下腦袋,“大爺我沒錢付給你。” 大爺細致地為沈淮初將傷口包好,然后走回月臺拿了個帶蓋小瓷碗,裝了幾勺藥膏進去,塞到沈淮初手里,“沒事,大爺就沒想過要收你錢?!?/br> 沈淮初面色羞赧,紅霞從臉頰飛到耳根,“謝謝您。” “我再給你找雙鞋。”大爺又道。 “不用不用!” 沈淮初連連擺手,與此同時還有個聲音響起。 “不用了,我?guī)厝ァ!?/br> 沈淮初聞聲回頭,只見顧青行正逆著光站在醫(yī)館門口,像一把筆直鋒利的劍。他的影子落在門檻內(nèi),正好在沈淮初腳下。 少年仍拎著那把鐵劍,他跨門而入,瞥了一眼沈淮初,然后掏出一枚銀子放到桌上,“這是藥錢,多謝您?!?/br> “不收錢不收錢?!贝鬆敂[手,“你是他哥哥吧?他傷在腳掌心,這幾天最好別走動,傷口也不能沾水?!?/br> 顧青行點點頭,伸手揪起沈淮初往肩上一扔,扛起人便往外走。 “我說了不收錢??!”大爺拿著那枚銀子追出來,但少年已經(jīng)帶著他“弟弟”拐過街角消失不見。 顧青行肩膀瘦削,硌得沈淮初肚子生疼,尤其是他不久前才吃了一大碗粥,幾乎要反胃吐出來。沈淮初開始劇烈抗?fàn)?,卻被少年用劍鞘在屁股上打了一下。 這都多少年沒人打過他屁股了……沈淮初當(dāng)即一愣,隨后十分不甘心地……打了回去。 “沈淮初?!鳖櫱嘈心_步停住,把扛著的人放下,“你今年多大了?” 這是在說他幼稚。沈淮初瞬間明白過來,沖顧青行翻了個白眼,“你先打我的?!?/br> “那是因為你亂動?!鳖櫱嘈械?。 “那也是你先打我的?!鄙蚧闯鯁文_立在地上,站得十分艱辛,但氣勢不減,幼稚得極有味道,“你不該打我。” 顧青行懶得再理會,提著劍從沈淮初身旁繞過去,“那你自己走?!?/br> 自己走就自己走,又不是沒單腳走過。沈淮初鼻子一哼,自乾坤袋中掏出一雙鞋穿上,憑著一條右腿堅強地回了客棧。 ** 顧青行沒明著說他已經(jīng)知道沈淮初就是他的靈獸,沈淮初也就樂得裝作沒被發(fā)現(xiàn)的樣子,并且霸占顧青行的床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日影已斜,廂房門緊閉,但顧青行不知去向。沈淮初摸不準這是不是個開溜的好時機,只好迷茫地在被窩里坐著。 片刻后一個紙鶴從支起的窗戶飛進來落到沈淮初面前,同時他掛在脖子上的半塊玉璧有些發(fā)燙。 玉璧是謝凌之給他方便聯(lián)系的東西,他忙將玉璧從里衣掏出。玉璧與平時無二,那么用來傳遞消息的便是紙鶴了。沈淮初把紙鶴拆開,果不其然看見上面寫有兩行字。 謝凌之的字很是張狂,沈淮初辨了許久才辨明白。 “蠢徒,玉嶼山近來甚是危險,勿歸,勿信北凜劍宗之人?!?/br> 寥寥數(shù)語藏著大量信息,還沒來得及細想,便聽得嘎吱一聲,廂房門被推開。 來人是顧青行,他身旁還擺著一個木制輪椅。 沈淮初把紙條揉作一團塞進乾坤袋,玉璧放回脖子上,頭伸到床外,朝顧青行旁邊的東西努努下巴,“這玩意兒你弄回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