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拯救修仙界我也是很拼了_分節(jié)閱讀_14
或者回落月峰?謝停云那處院落極為清凈,除了他和兩名新收弟子外,便只有養(yǎng)在院后緩坡上的靈獸,悄悄地去,應(yīng)當是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 沈淮初又動了動唇,想把最后這個建議說出去,扭臉卻看見自家便宜師父正揪著心口,背弓得如蝦米一般,他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上布滿血絲,因為用力過度,胸口前襟被扯爛,指節(jié)發(fā)出脆呃聲響。 “師父?!”沈淮初急忙扶住他,這時平穩(wěn)的劍忽然歪了,再加上便宜師父忽然往前傾身,劍面竟翻滾了一周,將沈淮初和御劍人皆甩出去。 沈淮初正面朝上,被自家?guī)煾笁褐敝蓖聣嬄洹K吹梅置?,那把巨劍倏然縮小,化作一道青光鉆進他師父的身體。沈淮初來不及細究那把劍到底是什么,重重白云與他擦身而過,眼見著地面越來越近,他先是將隱身術(shù)加固,然后猛地一翻,和自家?guī)煾富Q位置,再變回靈獸形態(tài),兩只前爪拎著這人朝落月峰飛去。 今天尚未破曉之時,沈淮初在落月峰轉(zhuǎn)悠著尋找謝停云途中發(fā)現(xiàn)了一處山洞,山洞藏在一片瀑布之后,十分隱蔽,他沒多想就帶著自家?guī)煾笡_進去。 把自家?guī)煾阜诺降厣虾?,沈淮初變回人形,伸手探了探這人額頭溫度,又從乾坤袋中摸出一只木盆,往洞外瀑布接了一盆水,幫他把身上厚厚的泥擦洗干凈。 他膚色慘淡,嘴唇也沒什么血色,眼下還有一道烏青,看起來極為虛弱。沈淮初想著救人救到底、送人送到西,便將他身上的衣裳也都扒下來,燒起熱水為他洗了個澡。 污水一盆一盆往外倒,好在瀑布水流量夠大,底下的溪流才能一直保持清澈。 將這人伺候完一通,沈淮初累得渾身是汗,直接仰躺在地,伸手的時候不知打到了什么,手腕被撞了個烏青。 他抬眼看過去,發(fā)現(xiàn)自己碰到的是自家?guī)煾笓Q下來的那身破爛衣裳。他委實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撞得他如此疼,便翻過身去將這身衣裳抖了抖,先落下來的是一個乾坤袋,接著是一個玉牌。 沈淮初分不出玉的好壞,但這一塊顏色青翠欲滴,摸上去溫而不涼,想來不是凡品。他將玉牌翻看一番,看見上面刻著三個字——謝凌之。 所以說這人名叫謝凌之? 終于得知自己隨手撿的便宜師父姓名后,沈淮初將乾坤袋和玉牌放到謝凌之身邊去,他手剛要收回,躺著的人驟然睜眼,五指成爪抓向沈淮初喉嚨。 沈淮初尚未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便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被謝凌之鎖喉在地。 “你是何人?” “發(fā)什么瘋?” 沈淮初和謝凌之同時開口。 他發(fā)現(xiàn)謝凌之語調(diào)變了,先前說話還略帶幾分生澀,似是長久未開過口的人,但音調(diào)正常,有一般人的高低起伏。而現(xiàn)在,一句話,四個字,語氣平板如一,毫無高低起伏。 沈淮初握住掐著他的這只手,出聲艱難,“我是你才收的徒弟……” “徒弟?”謝凌之皺眉。 “你又不記得了?”沈淮初也皺起眉,他十指并用,企圖把這雙手掰開,但無奈七八歲孩童的力道太小,根本無法掰動分毫。 謝凌之把沈淮初拎起來,打量貨物似的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嘖”了一聲,丟垃圾一樣把他丟棄。 沈淮初順著洞壁坐下,捂著嗓子咳嗽,他看見謝凌之轉(zhuǎn)身欲走向洞外,可腳剛踏出去一只,人竟直愣愣栽出去,看得沈淮初目瞪口呆。 第13章 紅楓02 沈淮初無法任著人就這么順水漂走,當即竄出去,在謝凌之跌進溪流前把他叼回來。這一出一進兩人又是渾身濕透,沈淮初抖了抖身上的毛,十分想直接甩手走人。 可想法還未來得及實踐,被他隨便丟到地上、又裹了滿身泥的謝凌之再度睜眼,之前被掐脖子的恐懼浮上心頭,沈淮初一連退了好幾步,在地面留下一連串梅花似的腳印。 “你……”謝凌之撐地坐起,往山洞四下打量一番后,竟對沈淮初招招手,“我記得我是和我徒弟在一塊兒的,怎么現(xiàn)在和我在一處的是你?” 六荒之中,鮮少有靈獸是能懂人言的。這位不經(jīng)試探一番就直接開口,想來腦子不大清醒,而且沈淮初也得出了另一個結(jié)論,那就是謝凌之應(yīng)該有點人格分裂。 這人真是太奇怪了,被埋在玉嶼山最高峰指天峰里沉睡了三十年,睡醒后記憶缺失,修為極高,還人格分裂。按照一般套路,謝凌之應(yīng)當是個大角色。沈淮初直覺自己不應(yīng)和他產(chǎn)生更深的瓜葛,便轉(zhuǎn)身往山洞外跑,可他兩只前腳剛蹦起,后腿就被一只手抓住,將他生生拖回去。 “怎么一個二個都見著我就怕呢?我長了一副會吃人的樣子?”把沈淮初拖回去后,謝凌之抬起袖子擦了把臉上的水,卻沒想到越擦越多,只得十分嫌棄地放下,“告訴我我徒弟呢?這山洞里有木盆還有生過火的痕跡,我身上衣裳也換了,你總不能告訴我這些是你做的吧?” 沈淮初心說這人還挺聰明的,然而卻不知該怎么辦。他之前見識過謝凌之的倔脾氣,估計只要人形的自己一刻鐘不出現(xiàn),他就一刻鐘不放現(xiàn)在的自己走。 論修為他決計打不過謝凌之,所以壓根沒機會跑。 他生無可戀地躺在地上,看著謝凌之重新點燃火堆,支了個架子、脫下衣裳掛到旁邊烘烤。 要不把真相告訴謝凌之算了,反正他一個神經(jīng)病,應(yīng)該不會把自己怎么樣……吧? 一刻鐘過去,濕答答的衣裳不再往下滴水。 半個時辰過去,吸滿水的衣裳變得干燥。 一個時辰過去,衣裳被完全烤干,謝凌之伸手將它撈下來,三下兩下穿好,蹲到沈淮初面前,揪了揪后者的耳朵。 “你說我徒弟是不是不要我了。”謝凌之垂下眼,幽幽嘆氣。 “我好不容易發(fā)次善心收個徒弟,怎么說不要就不要了呢?”謝凌之又道。 沈淮初翻了個身,退開兩步,把頭埋進爪子里不去和謝凌之對視。 謝凌之逼近他,邊說邊揉著他蓬松的皮毛:“老實說我又有點餓,反正那邊火還沒熄,要不將就將就?只是那樹枝有點輕,怕是架不住……” 沈淮初猛地一激靈,往后又挪了挪,屁股抵上洞壁,開始瑟瑟發(fā)抖。 謝凌之兩眼彎彎,笑得像只狡猾的狐貍。 他左爪子拍了右爪子一巴掌,使勁摁著讓自己不再發(fā)抖,接著深吸一口氣,當著謝凌之的面變回人形,大吼道:“我就是你徒弟,現(xiàn)在滿意了吧!” “喲,果然之前不是我看花眼了,三圣門上的小崽子真是一頭靈獸變的?!敝x凌之笑道,輕易便提溜著沈淮初后頸把人提起。 “什、什么?你早發(fā)現(xiàn)了?”沈淮初睜目結(jié)舌。 謝凌之用鼻子哼笑一聲,“當時我遠遠地瞧見一坨山一樣的胖貓砸到三圣門頂上,門梁都險些被砸斷了,可等我跑近了一瞧,竟發(fā)現(xiàn)是個小屁孩?!?/br> 沈淮初:“……”所以你都發(fā)現(xiàn)了,剛才還裝模作樣干啥?還有他才不是什么胖貓呢! 謝凌之把沈淮初拎到火堆旁,他剛才一個時辰都縮在地上,衣裳沒見半點要干的跡象。 后知后覺地道了聲謝,沈淮初也學著謝凌之之前的方法,把衣裳脫下來丟到架子上烤。不過他的身體還是個普通孩童,根本受不住玉嶼山的寒冷,沒多久就噴嚏接連不斷,鼻涕泡破了一個又起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