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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秋見他惱了,忙笑道:“我胡說的寶貝,根本沒有的事。今晚我們不去酒店,吃完飯就回家跟你睡覺,上次我還欠你一回?!?/br> 奕銘這幾天正處在特殊時期,秋哥懷孕之后他的發(fā)情期也跟著消失,但到了固定的時間,他的身體還是會做出反應(yīng),雖然相對輕松很多,卻也經(jīng)不起自己的omega這么撩撥。 顧念秋還在說:“我之前演過反串的角色,劇組送了我一套兔女郎的衣服,好像還收在衣柜里面,回去找找看。” 奕銘的心砰砰直跳,忍不住扭過頭去看著窗外,搖下車窗,讓外面的風(fēng)吹進(jìn)來,僵硬地轉(zhuǎn)移話題道:“那你今天為什么穿的這么正式?” 顧念秋笑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穿成這樣。” 奕銘的大腦還沉浸在兔女郎里面,“嗯”了兩聲,有些燥熱,心不在焉地看著秋哥把車開上高速,看方向是往市中心去的。 車內(nèi)在放無線電臺,主持人正在用機(jī)械性的語氣播報新聞,隔壁某市出了什么交通事故,鄰國某處發(fā)生了什么地質(zhì)災(zāi)害、某某明星昨天宣布離婚……聽起來到處都在焦頭爛額、水深火熱。 顧念秋半途吹了一段輕快的口哨。 奕銘又轉(zhuǎn)過頭去看他,看他專心致志地開車,不知為什么,自己的嘴角也不知不覺地翹了起來,伸手把電臺的聲音調(diào)到最小,道:“今天心情這么好?” “是啊,”顧念秋道,“你父母什么時候方便?我想約他們跟我爸一起見個面?!?/br> 奕銘見他主動提起這些事情,立刻道:“我已經(jīng)約過了,下下周他們回國?!?/br> 顧念秋點(diǎn)點(diǎn)頭:“婚禮的事情我不管,你想怎么辦就怎么辦,都聽你的,以后寶寶也跟你姓,名字你來起?!?/br> 奕銘遲鈍了片刻,舌根慢慢嘗到甜意,眉眼間也忍不住帶上喜悅:“好,婚禮我來辦。寶寶跟你姓吧,我們家不在乎這些,但你是獨(dú)子,顧伯父又管著一個醫(yī)藥集團(tuán),跟你姓方便些?!?/br> “我家也不興這些,”顧念秋道,“我差點(diǎn)還姓林呢。” 奕銘聽他的語氣是動真格要跟他結(jié)婚了,心里高興,有些激動地在副駕駛里坐直腰,道:“姓什么都行,我們先聊婚禮。等你肚子大了辦婚禮不方便,我是想《聆聽》一結(jié)束就辦,找個溫暖的海島,最好再拍成微電影……” 顧念秋聽他叨叨絮絮地講對婚禮的構(gòu)想,講了十分鐘還沒想停下的跡象。 圈里呆久了,這種儀式性的東西他都提不起興趣,要讓他來辦,大概就隨便請幾個人,到家里轟趴一晚上結(jié)束。 奕銘卻對婚禮抱著極大的期待,顧念秋笑著聽了半天,把車拐進(jìn)了民政局的停車場,而奕銘還在專心地策劃兩人的婚禮,絲毫沒有察覺。 顧念秋拔掉車鑰匙,解開安全帶,道:“下車了??纯瓷矸葑C在不在身上?” 奕銘順手帶上帽子和口罩,道:“身份證就在錢包里,我們是先去吃飯嗎?……剛才說到蜜月,我想帶你去看看極光,不過肯定要等寶寶出生之后才方便,我是想……” 奕銘一下子沒了聲音。 顧念秋走在前面,聽他不說話了,于是停下腳步看他:“來呀。” 這個停車場他再熟悉不過,秋哥懷孕之后他幾乎每周都要來。奕銘直到這時才發(fā)現(xiàn),顧念秋把車開到了民政局。 “今天任科長不上班,”奕銘道,“你是要找他做測試嗎?我跟他約的明天。” 顧念秋往回走幾步,拉住他的手,帶著他朝電梯的方向走:“不找他,找你扯證。快點(diǎn)兒,還有四十分鐘就要下班了。” 牽著的手突然牽不動了,顧念秋不得不再次停下來,轉(zhuǎn)過頭,看見奕銘又茫然又不敢置信地立在原地,愣了幾秒才終于有點(diǎn)別的表情:“領(lǐng)證?現(xiàn)在?!” 顧念秋道:“要不你先去做個財產(chǎn)公證?” 奕銘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驚喜過頭變成手足無措,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幾眼自己的衣服,今天因?yàn)橹皇遣逝牛┑氖切蓍e風(fēng),沒有化妝,沒有做頭發(fā),什么也沒有準(zhǔn)備。 “不行不行不行,”奕銘慌到連聲拒絕,“我得去換個衣服,還有,領(lǐng)證不是要戶口本嗎?我只帶了身份證!” 顧念秋一把挽住他的手:“戶口本我找張伯要了,衣服我也給你帶著呢,銀灰色西裝,情侶款??熳呖熳撸认逻€要拍照?!?/br> 奕銘緊緊攥著秋哥的手:“還沒看黃歷啊!我得挑個好日子,今天萬一……” “我請人看過了,”顧念秋道,“黃道吉日,絕對沒問題。” 奕銘被拉著進(jìn)電梯,像是被從天而降的餅砸暈了頭,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真去領(lǐng)證?秋哥,你不是騙我的吧?真的去?” “婚姻登記處在三樓,你還有十秒鐘可以后悔?!鳖櫮钋镎f,“過了這十秒,想走你也別想走掉。” 電梯門合上,開始上行。正值快下班的時間,電梯里就他們兩個,奕銘的手都在發(fā)抖,突然把顧念秋攔腰抱起來,高興地在電梯里轉(zhuǎn)了幾圈:“領(lǐng)!現(xiàn)在就領(lǐng)!” 顧念秋被晃得頭發(fā)暈,忙抓住他的肩膀:“領(lǐng)領(lǐng)領(lǐng),放我下來,我要吐了。” 奕銘把他放下,剛好電梯“叮”地一聲打開,他牽著顧念秋的手,大步往登記處走。 剛好趕上人最少的時候,走廊里只有幾個閑得聊天的工作人員。顧念秋戴著鴨舌帽,奕銘戴了口罩,兩個一米八的男人一走進(jìn)來,立刻所有人都轉(zhuǎn)過頭來往這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