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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秋“嗯”了一聲。 醫(yī)生道:“吃的有些晚,這兩天可能會有內腔疼痛和出血的癥狀。” 顧念秋眉頭皺了皺,轉過頭來,看向身邊的奕銘,突然道:“你捏疼我了?!?/br> 奕銘回過神來般,很快松開他的手:“抱歉?!?/br> 顧念秋沒再問,醫(yī)生又說了一些相關的注意事項,固定好針頭,交待奕銘多久怎么換藥、拔針,然后收拾起東西,被管家送了回去。 奕銘道:“秋哥,我……” “噓?!?/br> 顧念秋面露疲態(tài),在他肩膀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重新閉上眼睛。 奕銘的目光像是有實體的東西,灼灼地落在他的臉上。顧念秋腦子里亂得很,無意識間反握住了奕銘的手掌。 吊了兩次水,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顧念秋的熱度終于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透支過后的無力和疲倦。他早上不想起床,縮在被子里貼著奕銘刷手機,微信的劇組群在討論復工的時間,劉導說最多推遲到下周一,哪怕要臨時換角色,也必須得開機。 其余亂七八糟的信息更多,徐思昭的約酒,媒體的約訪談,還有梁總的會議邀請,莊文曉的連環(huán)轟炸…… 顧念秋剛剛標記,對這些一樣都提不起興趣,消極地準備退出微信,莊文曉的信息掐著點過來:“陸維確定要換了,找了兩天也沒人肯接盤,聽說劇組在聯(lián)系奕銘?!?/br> 莊文曉:“你們到底怎么回事,一起失蹤?郭彤也在找奕銘,外面都亂成一團了?!?/br> 顧念秋沒有回,關掉手機,聞著身邊人身上的玫瑰花香,有些煩躁地合上眼。 奕銘的手掌貼上他的額頭,然后低頭含住他的嘴唇,很溫柔地吻了一下,拿開他的手機:“剛才在看什么?” 顧念秋自從標記之后,對這次意外一個字也沒說過。奕銘就像站在絞刑架上的刑徒,脖子上懸著繩索,腳下的凳子也許下一秒就會被踢開,卻只能束手無策地等。 顧念秋回抱住他,聲音很柔和,道:“看劇組的通知?!?/br> 奕銘眉頭動了動,道:“至少把身體養(yǎng)好,劇組那邊應該也沒法這么快開拍吧?!?/br> 顧念秋微微點點頭,貼著他的側臉,與他親密無間地互相擁抱,聲音也輕輕的,嘴里卻道:“奕銘,我有點累,也許我們應該互相冷靜一下?!?/br> 第82章:電話 絞刑架上的凳子終于被挪開,套著脖子的繩索宣判了最后的答案。 奕銘收緊了手臂,將人牢牢地圈在懷里,食指壓在他的嘴唇上不讓他繼續(xù)說,低聲道:“我不會放手的?!?/br> 顧念秋拿開他的手指,道:“我接下來要繼續(xù)跟組,你也有你的工作,冷靜一會對我們都好。” 奕銘的牙關不由得咬緊,沉默了片刻,想到自己這段時間做的事情,再開口的時候聲音聽起來有些艱難,每個字都像是硬擠出來的:“林伯父這周末約了我去民政局,去找任科長。念秋,別離我太久,再給我一點時間……” 顧念秋望向他年輕英俊的臉,所有的焦慮、煩躁和失落都化成了無奈的心酸,他低頭親吻了一下奕銘的指節(jié),再抬起頭注視著他的眼睛,近乎一字一字地認真道:“奕銘,我把所有能給的都給了,不要讓我一無所有。” 奕銘的情緒被他感染,呼吸停頓幾拍,下意識地抓緊他的手。 “好,”他說,“我很抱歉?!?/br> 顧念秋輕輕擁抱他,奕銘閉上眼,在這個短暫的溫存片刻里以為自己什么決心都下好了,什么話里的話都聽懂了,卻不明白他還遠遠沒意識到秋哥說的是什么。 顧念秋從來不是喜歡賭博的人,相反,他討厭做沒有把握的決定,無論是談戀愛還是 工作,總習慣把所有的利弊都平衡好了,再敲定最低風險的選擇項。這個良好的習慣讓他二十幾年里從未在生活中跌過慘烈的大跟頭。 直到他被奕銘迷走了理智,沖昏了頭腦,像個不問世事的懵懂小孩,從小賭到豪賭,再到孤注一擲,把下半輩子全部當成賭注,押在唯一的選擇項上。 莊文曉覺得他瘋了,顧念秋也覺得自己瘋了。 他大概已經愛到神志不清,愛到腦子壞掉,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原因可以解釋。 燒退后不久,在回劇組之前,顧念秋又帶奕銘回了趟顧家,林若葉在電話里知道他們已經做了永久標記,跟顧霖兩個人特地請了整天的假,在家里擺了滿桌的菜,一個穿著小西裝,一個穿著白襯衣,上桌之后誰也不動筷子,氣氛嚴肅,顧霖先開口問奕銘:“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在國內嗎?什么時候方便的話組個飯局,我們一起認識下?!?/br> 奕銘在下面有些緊張地握著顧念秋的手,道:“我父母目前都在歐洲,您想見的話我安排他們本月內回國一次,可以嗎?” 林若葉皺皺眉,有些不滿地看了眼顧念秋,含蓄地責備道:“你怎么不提前準備?交往也有一段時間了,連父母都沒有見過?!?/br> 奕銘很快道:“是我沒考慮周全,我盡快安排?!?/br> 顧念秋想要插話,剛張開嘴,顧霖又搶在了前頭,道:“見父母是一方面,我聽說顧念秋搬到你那兒住很久了?知道你們工作忙,什么時候抽空出來,要一起去看套新房。我有幾個認識的房地產老板,等下把聯(lián)系方式給你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