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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給他準(zhǔn)備了一身青色的戲服,眼睛用束發(fā)的長布條蒙起來,站在全白背景的攝影棚里,被燈光打著,沒一會便熱得全身是汗。 單人海報(bào)拍了四十幾分鐘,又等了一個小時(shí),才到他跟陸維的雙人海報(bào)。陸維的臉不太適合古裝,劉海撩上去之后發(fā)際線有些高,但身高和身材擺在那里,加上化妝,勉強(qiáng)也配得上大電影的男主。 要論古裝,還是奕銘和景松好看啊。顧念秋想。 他好不容易拿小風(fēng)扇吹涼快了,又要重新回?zé)艄庀隆R驗(yàn)槊闪搜劬?,海?bào)拍攝難度增大,兩人因?yàn)樽藙輪栴}調(diào)整了二十幾分鐘。 顧念秋在陸維懷里躺得渾身是汗,嘴角帶著假血,手伸在半空中,努力想去觸碰陸維的臉。他看不到陸維的表情,只聽見攝影師說:“好,這回可以,顧老師就保持這個動作。Vciky你的表情再放松一些,對,這樣很好……” 一個動作半個小時(shí),總共要拍四個場面,陸維也在出汗,顧念秋聞到他身上越來越濃的可可味,開始后悔在停車場里讓奕銘等累了上來找他。 拍到第三個,顧念秋眼睛上的布都被汗?jié)窳耍懢S小聲道:“前輩,你身上好香?!?/br> 顧念秋眉頭皺起,把身邊的人推開,解掉布條,站起身沖工作人員道:“休息一下,我要擦個汗?!?/br> 一解開,就看見他家奕銘正站在工作人員后頭,也不知道來多久了。 莊文曉站在他旁邊,手里不知什么時(shí)候還拿了瓜子在磕,一副你多保重的表情。 第62章:在意 一圈工作人員和同事早就想八卦了,礙著他們在工作,耐著性子沒作聲。顧念秋一摘掉布條,有人便笑道:“顧老師,奕老師站在那兒快半個多小時(shí)了?!?/br> 顧念秋沖那人笑笑,沒有回頭看陸維,走到奕銘身前幾步的地方,不敢靠得太近,小聲道:“等得無聊了?” 奕銘嘴角在微微笑,笑意卻遠(yuǎn)沒到眼睛里。他遞了幾張紙巾給顧念秋,顧念秋接了,小心地按臉上的汗,然后拿小風(fēng)扇對著臉吹。 再怎么保持距離,奕銘遠(yuǎn)遠(yuǎn)就聞到了顧念秋身上的可可味,又苦又刺鼻,夾在他的松香里面,突兀得他連心臟都在怦怦直跳,血液仿佛正要倒流。 顧念秋哪里看不出來男朋友的異樣,心里暗暗叫苦,走到最里面的化妝臺,讓化妝師給他補(bǔ)妝。 所有人自覺地把那個角落留給他們,奕銘靠在化妝臺上,低頭望著一身古裝的顧念秋,問:“剛才他跟你說什么?” “誰?”顧念秋頭也不抬,看著他的小風(fēng)扇,“說你等了半個多小時(shí)?” 奕銘從他手中拿過小風(fēng)扇,幫他舉起來,對著他汗涔涔的脖子吹,似乎想把那股難以忍受的味道吹掉:“陸維。跟你說什么?” 顧念秋愣了愣,然后皺眉認(rèn)真地想了幾秒,道:“什么時(shí)候?。课也挥浀昧??!?/br> 奕銘盯著顧念秋的臉,然后突然轉(zhuǎn)頭看向另一頭的陸維,他也在補(bǔ)妝,正在邊喝水邊跟化妝師有說有笑,目光時(shí)不時(shí)地往他們這邊望。 顧念秋心里沉了沉,握住奕銘的手,晃了一下,把他的注意力晃回來。 “等下去哪里吃午飯?我有點(diǎn)餓?!鳖櫮钋镄Φ溃跋挛缱屛遗隳闳ピL談嗎?” 奕銘眉頭緊緊皺著,沉默了好一會都沒答話。旁邊的化妝師大氣也不敢出,又八卦又小心地打量著他們,分神間不小心把顧念秋的眼線拉歪了。 奕銘放下風(fēng)扇,伸過手,道:“我來吧?!?/br> 化妝師怔住:“哦……哦。” 奕銘接過他的眼線筆,彎下腰,幾乎與顧念秋只有一紙之隔,左手輕輕地拉著顧念秋的眼瞼,右手細(xì)致地把化歪的眼線補(bǔ)回來。 隔得近了,那股味道更濃,沖進(jìn)鼻腔直奔大腦。 顧念秋看到奕銘的牙在緊緊咬著,悄悄地掃了一圈四周,見看他們的人不多,忍不住極快地點(diǎn)過他的嘴唇,低聲道:“吃醋呢?不理我啦?” 奕銘清楚這些都是工作而已,只是自己一個人釀醋,悶聲道:“別動。” 顧念秋的腿在桌子下輕輕地踢了他一下:“午飯還吃不吃?不理我可叫莊文曉去吃了?!?/br> 坐在后面的莊文曉:“別,我嗑瓜子磕飽了,今天中午不吃?!?/br> 顧念秋“嘖”了一聲,被奕銘捏著眼皮,沒法回頭看。奕銘補(bǔ)好他的眼線,重新把筆給化妝師,終于開口道:“附近有家西餐廳,做得香煎鵝肝還不錯?!?/br> 顧念秋道:“都聽你的,還有個半小時(shí)就能拍完了。文曉,你跟奕銘聊聊,看有沒有合適的雙人資源?!?/br> “好的老板,”莊文曉道,“你放心去拍吧?!?/br> 顧念秋重新回了背景板前,意味深長地看了陸維一眼,道:“還有味嗎?” 陸維不大自然地笑了笑,道:“沒有了,我們繼續(xù)吧?!?/br> 顧念秋心里不爽,明面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該怎么拍繼續(xù)怎么拍。 那邊的奕銘一動不動地望著這邊,臉色發(fā)沉,嘴角拉出一條極不愉快的線。莊文曉觀察了一會,道:“奕銘,今天念秋跟我說工作室的事,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奕銘轉(zhuǎn)過頭來,不清楚他為什么這么說,眉頭輕皺,道:“沒有。他怎么說?” “我看他挺苦惱的,”莊文曉道,“覺得自己耽誤了你,又不好意思說出來,怕你多想?;瘖y的時(shí)候跟我叨了十幾分鐘,我還沒見過他這么能叨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