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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來說,否認到底要簡單一些,顧念秋出道以來桃色新聞極少,公眾信任度還經(jīng)得起這一次消耗。 奕銘很清楚,卻仍然有點隱秘的期待。顧念秋正要開口,有人叫他的名字:“念秋!” 景松跟莊文曉一起,快步走到他們身邊,奕銘松了手,莊文曉多看了他幾眼,道:“去休息間說吧?!?/br> 門一關,莊文曉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傲撼啥家獨獐偭?,那人是誰?” 顧念秋面不改色:“就是網(wǎng)上說的那樣,一夜情對象?!?/br> 莊文曉:“……” 景松:“……?!” 一夜情對象本人:“……” 莊文曉皮笑rou不笑地說:“一夜情對象嗎?我還以為是奕銘呢,那身形看著也挺像的?!?/br> 一直沒搞清楚狀態(tài)的景松:“???奕銘?他不是……?” 顧念秋沒有看身邊的人,也沒明著回答莊文曉的話,只道:“謝謝兩位,我自己闖的禍,就不連累你們了。晚上我沒戲,你們先去忙吧,我跟文曉聊會兒。” 景松道:“別太客氣,我們本就是銀幕CP,做什么公關也容易?!?/br> “嗯,謝謝,”顧念秋說,“我知道的?!?/br> 景松先出了門,奕銘目光有些暗,轉頭去看莊文曉,又被擋住了視線。 顧念秋不著痕跡地握了一下他的手心,聲音溫柔下來,帶了點哄的意思:“好了,何導得找人了,我等你下班?!?/br> 奕銘盯著他看了好幾秒,臉色緩和了些,點點頭。 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莊文曉嘆氣:“我這兩天眼皮總跳,你果然給我惹事了?!?/br> 第29章:真心 “我給你加工資, ”顧念秋說,“這事還沒完?!?/br> 莊文曉:“?” “奕銘把我臨時標記了, 這十天我們哪兒也不能去,只能待在一起?!?/br> 莊文曉頓時睜大了眼:“靠!” 顧念秋閉了嘴, 給他足夠的時間去消化這個消息, 看著他氣鼓鼓地在房間里走了好幾圈。 “下周的綜藝活動怎么辦?奕銘的戲還要拍大半月,你現(xiàn)在跟他同時出現(xiàn),明天粉絲就該懷疑車震對象是不是……你真跟他車震了??” “沒,”顧念秋說,“差點?!?/br> 莊文曉瞪著他:“我還每天都看著你們兩!防火防盜防不了對家要追人,梁總非得撕了我不可?!?/br> 顧念秋言簡意賅地道:“車震不能認, 梁成那邊先保密,綜藝我再想辦法,實在不行只能推了?!?/br> 莊文曉跟他合作這么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哎,”他又嘆氣, 掏出手機來, “知道了,我去跟公關部開會,公函擬出來了給你看。” 顧念秋點點頭,不敢跟情緒不穩(wěn)定的小朋友分開太久, 先出了休息室。一走到門口,便看見奕銘站在不遠的樹下,手里還提著道具劍, 妝也沒化,情緒看上去有些低沉。 顧念秋愣住,抬腳走過去:“還沒開拍?” 劇組公共場所,前頭就是道具組的同事,奕銘隱晦地抓住他的手,低頭靠近他的頸側,在他的發(fā)梢處蹭了一下。 熟悉的松香,里面混了些微不可查的陌生的味道。 奕銘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牙關無意識地咬緊,用力地握住了他的小手臂。 那是莊文曉的味道。 莊文曉和景松是不同的,他對莊文曉的敵意幾乎源自基因,尤其是那晚他用信息素勸退發(fā)情的奕銘,哪怕當時他醉得不省人事,那股味道——那股來自同類的信息素味道,已經(jīng)清晰地刻進了他的本能里。 顧念秋看了眼前頭的同事,很快抽回手,低聲道:“在劇組呢。” 奕銘簡直要從背上長出刺來了,心臟跳得極快,還要努力忍出一副毫不介意的模樣,嘴唇輕動幾次,最后還是沒忍?。骸澳氵@么介意被別人看到?” 顧念秋皺起眉,打量著眼前人的神色,放柔了聲音,道:“剛出了偷拍的事,謹慎點總好?!?/br> 奕銘心煩,強迫自己不要去在乎那點無關緊要的味道,但越是強迫,松香里混入的異味便越刺鼻,刺得他捏住了拳頭。 顧念秋走到前頭,他跟在后面,語氣有些低落:“你準備怎么處理?” “否認,等下發(fā)公函出來,可能要借你當天的衣服用下?!?/br> 奕銘呼吸粗重了幾拍,失望地“嗯”了一聲。 顧念秋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走到少人的地方,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你出道三個月拿了最具商業(yè)價值新人,半年拿了最佳男配,去年底拿了小金人,你跟我不同,是事業(yè)上升的黃金階段。無論怎么樣,沒拍到你算大幸?!?/br> 奕銘低頭注視著他,心里像打翻了調(diào)料罐,復雜到連自己都品不出味道來。 醋意,欣喜,還有失望。 真冷靜啊,他想。 從事情曝出來到現(xiàn)在,眼前的人從頭到尾都是鎮(zhèn)定的,分析事因,分析對策,分析自己,還分析了他,從里面挑出一條最穩(wěn)妥的路,好似連情緒波動都沒有過。 臨時標記牽住了他,奕銘卻覺得手里依然什么也沒有,顧念秋像他用手捧起來的水。 他想說如果你愿意公布,事業(yè)算什么,退出娛樂圈也無所謂。 但話到嘴邊,他想起來他們只是一對被強行綁在一起的臨時情侶,連自己都分不清哪些真情,哪些是激素編出來的假意,何況顧念秋從一開始就對他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