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顧念秋心里一松,伸手想要去扶住保鏢,眼前的人卻突然蹲下了身,強(qiáng)硬地把他背在了背上。 人群里爆發(fā)出讓人發(fā)瘋的尖叫,他的粉絲,奕銘的粉絲,幾分鐘前還在對抗的兩撥人,瞬間陷入了茫然的激烈情緒,在能夠做出更多的反應(yīng)之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掏出了手機(jī)開始拍。 混亂,更嚴(yán)重的混亂。 兩人的保鏢不得不牢牢地圈在他們身邊,阻擋推搡的人群。而喧鬧的最中間,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顧念秋像是被人卸去了全身的力氣,軟綿綿地靠在奕銘的背上,呼吸guntang又粗重,急促地噴在奕銘的側(cè)頸邊。 奕銘的身體緊緊地繃著,牢牢地背著身后的人,像害怕被人搶了去,又害怕自己弄疼了他,束手束腳,神色嚴(yán)峻,眉頭緊皺,如果松開手,也許會走出同手同腳。 瘋狂的人群里面,他們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顧念秋已經(jīng)不太清醒了,汗液跟不要命似的往外流。他的內(nèi)腔沒有再痛,卻饑。渴地不停收縮,連帶著后頸也漲得發(fā)疼。沒有在電梯間時的突然爆發(fā),他的身體似乎在適應(yīng)屬于奕銘的信息素,一點一點地,甚至很有耐心地,慢慢朝身上人釋放出引。誘的信號。 這一次的奕銘,卻保持著清醒。 他出門前打了大量的抑制劑,剛剛經(jīng)歷了一次徹底的發(fā)情,沒有酒精。 他用盡全力保持著一個成年alpha最后的體面,哪怕已經(jīng)忍到額頭青筋突起,手臂在微微發(fā)抖。 從門口到車?yán)铮蟾抛吡巳昼姟?/br> 粉絲們已經(jīng)把車?yán)卫蔚匕鼑似饋?,保鏢拉起人墻,擋住人潮,勉強(qiáng)護(hù)他們上車。 奕銘拉開車門的時候,差點掰斷了車把手。 顧念秋在他身后輕輕地哼了一聲,貼著他的左耳朵。他的身體以那里為圓心,開始感到席卷而來的熱意。 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放進(jìn)座椅里,然后用力帶上了門。 司機(jī)問:“現(xiàn)在走嗎?” 進(jìn)來的兩人誰也沒有回答。 等了十幾秒,他忍不住回過頭,去看后排的兩位大明星。卻見一個靠著車門,蜷縮起身體,緊緊地皺著眉,另一個坐在最右,用力地捏著自己的拳頭。 “呃……兩位老板……” “走,”右邊那位聲音暗啞地說,“回酒店?!?/br> 司機(jī)不敢再看,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啟動發(fā)動機(jī),慢慢在人潮里走了起來。 奕銘壓住如雷的心跳,手握緊,松開,努力想止住發(fā)抖,止住那股強(qiáng)烈的渴意和占you欲。望,翻到醫(yī)生給他準(zhǔn)備的包,從里面找出了抑制劑。 alpha專用抑制劑,這個月的使用量已經(jīng)嚴(yán)重超標(biāo)。 奕銘一口氣注射了兩支,在血液逆流般的難受里,緩和了十幾秒,轉(zhuǎn)頭去看顧念秋。 他已經(jīng)蹭掉了臉上的口罩和墨鏡,露出玉雕般的側(cè)臉,靠在車窗上大口地喘著氣。 “秋哥,”奕銘低喚了他一句,“我?guī)Я怂?,你是不是……?/br> 顧念秋有些茫然地睜眼看來他一眼,睫毛上帶著濕意,深色的瞳孔上蒙著一層旖。旎的水光,一眼之后又難受地閉上,動了動手,示意他拿過來。 奕銘耗光了他這輩子所有的自制力,才沒有把這人拖進(jìn)懷里,用牙齒咬破他的腺。體。 他給他遞過去一支溫和型的omega抑制劑,沒送到他手里,只是推·到·他·邊·上。 顧念秋的手抖得很厲害,掀開針頭蓋之后對·不·準(zhǔn)·靜·脈。奕銘想伸手幫他,他受驚般地往邊上縮了一下,晦·暗·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奕銘的手停在半空中。 顧念秋胡亂把·針·頭·扎·進(jìn)·去,將液·體·注·射·進(jìn)·身·體里。 車?yán)锵萑肓艘欢温L的沉默,只剩下他們兩人急·促的、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內(nèi)部的疼痛止住了,沸·騰·的血·液和信息素也在慢慢平息。 顧念秋疲憊地靠著車門,大腦里一片空白 他莫名有點想抽煙。 奕銘從后座拿來了礦泉水,擰開蓋子,遞給顧念秋。顧念秋接了,聽見身邊的人咕嚕咕嚕大口地往胃里灌水。 他喝了一小口,手還在抖,水灑濕了他的牛仔褲。 “有煙嗎?”顧念秋啞聲問。 奕銘沉默地從夾克里掏出了煙,沒有提上次顧念秋的那句“我不抽煙”,自己咬住一根,一根送到顧念秋嘴邊。 顧念秋把車窗搖下來一點,微微側(cè)過身來,靠近奕銘的方向,借著他手里的火點燃了煙頭。 剛抽了一口,這股辛辣、陌生的味道便把他嗆得咳嗽了起來,咳得肺里火辣辣地疼,眼淚不停地往外涌。 奕銘皺起眉,道:“抽不慣?” 顧念秋沒說話,又抽了一口,還來不及吸到肺里,氣管便開始強(qiáng)烈抗議,嗆得他又開始不停地咳。 手里的煙被人拿走了,奕銘把他的煙頭掐滅,又掐了自己的,開大車窗,讓車內(nèi)的煙霧迅速散掉。 顧念秋咳精神了,滿眼的淚,捂著肺部,失望透頂?shù)卣f:“cao,真難抽。” 奕銘道:“能不抽就別抽,不是什么好東西?!?/br> 顧念秋“嗯”了一聲,裹緊身上的長風(fēng)衣,靠上座椅,讓靠背抵著自己躁。動的后頸,隱。秘地來回g著。 “我睡會,”他含糊道,“幾天沒睡好覺,終于不疼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