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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快半夜,莊文曉第三次洗了冷水臉回來,拉住何導:“我的哥,行了行了,我送您回去?!?/br> 何導喝得脖子都紅了,粗聲道:“還早呢!回什么,再……再來!” 莊文曉跟顧念秋兩人架著他,一邊哄,一邊把他扶到外頭,讓服務員叫車過來,送他上了出租車。 剩下一屋子醉漢,編劇還有意識,含含糊糊地說讓人來接,掏出手機打電話。助理也還能說話,被送上了車。 剩下奕銘的經(jīng)紀人,醉得一覺醒來,自己搖搖晃晃地出了門,說要回家。 莊文曉趕緊跟上去,屋里只剩下等人的編劇、顧念秋和奕銘。 奕銘單手支著下巴,閉著眼睛不說話。顧念秋輕輕推了一下他,道:“你住哪?我給你叫個車。” 奕銘皺起眉,從喉嚨深處發(fā)出一聲意義不明的低哼,人明顯已經(jīng)不清醒了,微微睜眼看了看顧念秋,然后又閉了回去。 顧念秋:“……” 過了會,編劇也被人接走了,莊文曉送人回來,一進屋,看到奕銘便慘呼:“這還有一個!” 顧念秋道:“我跟他說話都沒反應了?!?/br> 莊文曉走過去,輕輕地拍這位大明星的臉:“小奕,喂,醒醒,還記得自己住哪嗎?” 奕銘低聲說了一長串什么,聽了半天也沒聽清。莊文曉轉身看顧念秋,兩人對視片刻,顧念秋道:“看我做什么?” 莊文曉道:“早知道把他經(jīng)紀人留下來,潑醒了才準走?,F(xiàn)在怎么辦?” 顧念秋也皺眉,低頭去看奕銘。莊文曉道:“去邊上的酒店給他開個房?” “不行,”顧念秋道,“醉成這樣,別出點什么事。” 兩人站了半天,實在是因為跟奕銘不熟,一不知道他的人際關系網(wǎng),二不清楚他的地址,這人又是個知名度極高的大明星,放哪都不好安排。 莊文曉“嘖”了一聲:“他真沒個女朋友什么的?只要是圈內的,我都能聯(lián)系上?!?/br> 顧念秋道:“他不像那種有對象還出來相親的人?!?/br> 兩人陷入了沉默。 半響,顧念秋長長地嘆了口氣,妥協(xié)道:“搭把手,把他扛我那兒去吧?!?/br> 莊文曉早就在等他這句話了,一拍手,道:“這就對了,你住得又近,跟他又熟……呃?!?/br> 收到顧念秋眼神之后,他立馬改變話頭:“……要注意安全,畢竟是個喝醉的異性,哎,我家柔弱的美男子居然要跟異性獨處一室,我真不放心啊。” “閉嘴,”顧念秋架住奕銘的左手,“來干活。” 莊文曉說了一句“收到”,架起奕銘的右手。 還沒碰到人,奕銘伸手推開了他,靠在顧念秋的肩膀上,無意識地做出了很抗拒的姿勢。 顧念秋:“……” 莊文曉:“……” 莊文曉道:“正常,同性相斥,我今天沒打藥?!?/br> 顧念秋低頭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人,奕銘半合著眼睛,已經(jīng)醉到瞳孔往上移,明顯已經(jīng)斷片了。 斷片的人正下意識地緊緊貼著他的肩膀,guntangguntang的呼吸噴在他的脖子上,讓他極為敏。感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強忍著身上的熱意,道:“你拿東西,我扶著他走?!?/br> 奕銘喝醉了很乖,顧念秋拍拍他的臉,低聲跟他說:“還能走嗎?”他“唔”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沒聽懂,搖搖晃晃地,被顧念秋扶著,勉強自己往前面走。 奕銘一米八五的個子,看著瘦,身上全是結實的肌rou。 顧念秋正在分化期,架著這么重的男人,還是個alpha,剛走到一樓,額頭上一層密密的汗珠,身上的溫度在不停地往上攀。 莊文曉道:“你歇會。” 顧念秋咬牙道:“進電梯再說?!?/br> 一樓的側門有直達居民層的電梯,莊文曉提前讓人把一樓清了場,怕又被人拍了照片。 如果讓人拍到他扶著奕銘,估計一個禮拜的熱搜都不夠撕。 莊文曉心驚膽戰(zhàn)地跟在他們身后,好不容易挪到電梯里面,顧念秋把人推到電梯壁上,大口地喘氣。 “秋,你沒事吧?”莊文曉摁了樓層,有些驚恐地動了動鼻翼,“我好像聞到了什么味道?!?/br> 顧念秋腦袋里面嗡嗡作響,直覺不大好。 狹小的電梯里面,一個即將失控的分化期omega,一個醉到不省人事的alpha,還有一個正常的成年alpha。 靠在墻上的奕銘低低呻。吟了一聲,莊文曉的耳尖慢慢地變紅,下意識地用袖子捂住了鼻子。 第8章:熱意 他住在27樓。 三十幾秒的電梯時間被無限拉長,莊文曉連大氣都不敢出,屏息靠在了電梯的最角落。奕銘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無意識地伸手扯自己的衣領,看上去像快喘不上氣。 顧念秋的背已經(jīng)被汗?jié)窳耍f醫(yī)生說他的下一次來潮預計在明天,他出門前特地確認了激素水平,卻沒想跟奕銘的身體接觸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莊文曉悶聲喊了一句:“念秋,你……”然后伸手想扶他。顧念秋反應過激地打開它的手,呼吸急促,單手撐在電梯門上,咬牙道:“打醫(yī)生電話。” 莊文曉“唔唔”兩聲,捂著鼻子,耳朵通紅,掏手機的時候手都在抖。 電梯里蔓延著一股極為濃郁的信息素的味道,像是被太陽暴曬過的松樹,本應該清淡低調,卻又混雜進了難以描述的甜意,哪怕是與他匹配度極低的莊文曉也聞出來了,他的身體正在被迫地對自家藝人做出近乎強制的性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