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易澄倏地睜大眼。他的雙眼依然被緊緊地捂著，微弱的光卻從指縫間漏了進(jìn)來。

    符朗頓了頓，又說:

    “很可笑吧，我恨他，最終還是會(huì)慢慢活成他的模樣……”

    “我是不是總有一天，也會(huì)像他那樣，一個(gè)人……活得筋疲力盡，最后……安靜地死去……”

    符朗不再說話，按住他的手卻微微發(fā)著抖。

    符朗曾經(jīng)是那么地向往死亡。

    活著太痛苦，太愧疚。

    他的人生仿佛永遠(yuǎn)在贖罪。

    永遠(yuǎn)為自己的無能，無力，無動(dòng)于衷贖罪。

    他曾堅(jiān)信，終有一天，當(dāng)上天覺得他已經(jīng)彌補(bǔ)了他的罪，他的生命便會(huì)在病房里，又或是手術(shù)臺(tái)旁，抑或是深夜回家的小路上戛然而止。

    筋疲力盡地倒下的時(shí)候，他會(huì)心滿意足地閉上雙眼。

    那曾是他想過最好的結(jié)局。

    可又是從何時(shí)起，他竟開始向往那個(gè)亮著溫暖的淡黃燈光的家。

    梁易澄握住符朗的手，用符朗難以察覺的速度，慢慢地抬起頭，嘴貼著那剛毅的臉，一寸一寸地向上挪動(dòng)著，艱難地抵達(dá)了目的地，停在符朗的唇邊。

    “朗哥，你恨他不讓你分擔(dān)，可你也什么都不告訴我啊……你其實(shí)，希望我恨你嗎？你希望我恨你，然后自己逃開嗎？”

    梁易澄無奈地笑笑：“可我告訴你，我不會(huì)恨你，也不會(huì)逃。”

    符朗緩緩地閉上眼，苦笑了一下。

    梁易澄昂起頭，輕啄了一下符朗的唇角，輕聲說：

    “你不是你的父親，你永遠(yuǎn)不會(huì)活成他的樣子，你也不需要活成他的樣子?！?/br>
    “你覺得你有罪，你可以慢慢去懺悔……一輩子有那么、那么長，你不要急好嗎？我會(huì)一直陪著你，直到你被寬恕——”

    “——被你自己寬恕?！?/br>
    梁易澄深吸了一口氣，用顫抖的聲音低說：

    “朗哥，我求求你，試著去原諒你自己好嗎？”

    梁易澄輕輕吻住那兩片唇。

    他從未如此虔誠地親吻過一個(gè)人。

    帶著安撫，帶著哀求。

    帶著無處安放的感情。

    淚水不知從誰的眼角滑下，落到兩人的唇邊，又不知被水緩緩地吻走。

    蜻蜓點(diǎn)水般的淺吻，讓符朗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緩。

    漫長的輕吻過后，捂在梁易澄眼前的手不知何時(shí)松開了，探入了他的發(fā)間，牢牢地抓住了他。

    像是挽留。

    也像是垂死的掙扎。

    梁易澄睜開眼。

    那對(duì)迷人的桃花眼半睜著，溫柔地注視著他。

    這一刻，梁易澄確信了。

    符朗是愛他的。

    梁易澄再次吻了上去。

    耳邊那漸趨平穩(wěn)的呼吸，在淺吻變成唇舌交纏的深吻后，漸漸急促起來。

    梁易澄勾住符朗的脖子，輕吻他的臉頰，讓那蒼白冰冷的皮膚漸漸染上熱度。

    符朗的渾身輕顫，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逃開。

    酒精和淚水讓那雙桃花眼更潮濕更朦朧，里頭緩緩燃起的，是灼人的熱度。

    梁易澄俯下身，緩緩地吻住了符朗。

    幾乎是碰到那張唇的瞬間，符朗的舌就迫不及待地闖進(jìn)他的齒間，帶起了黏膩的水聲。

    梁易澄面紅耳赤，卻挺起腰，讓這一吻更加親密無間。

    梁易澄再次吻了上去。

    耳邊那漸趨平穩(wěn)的呼吸，在淺吻變成唇舌交纏的深吻后，漸漸急促起來。

    梁易澄勾住符朗的脖子，輕吻他的臉頰，讓那蒼白冰冷的皮膚漸漸染上熱度。

    符朗的渾身輕顫，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逃開。

    酒精和淚水讓那雙桃花眼更潮濕更朦朧，里頭緩緩燃起的，是灼人的熱度。

    梁易澄俯下身，緩緩地吻住了符朗。

    幾乎是碰到那張唇的瞬間，符朗的舌就迫不及待地闖進(jìn)他的齒間，帶起了黏膩的水聲。

    梁易澄面紅耳赤，卻挺起腰，讓這一吻更加親密無間。

    親密的坐姿，緊貼的身體，讓彼此的反應(yīng)無所遁形。

    哪怕是隔著幾層布料，他都能感覺到符朗的沖動(dòng)。

    梁易澄渾身都熱了起來。

    符朗的呼吸灼人，帶著淡淡的酒味，卻比最烈的酒更讓梁易澄沉醉。

    他伸出手，輕輕握住符朗下身筆直挺起的部位。

    比記憶中要更炙熱，更堅(jiān)挺。

    梁易澄的氣息驀地亂了。

    火熱的體溫，耳畔的粗喘，手心的充實(shí)感。

    他從未如此渴望符朗。

    臥室的房門被粗暴地甩上，小白貓嚇了一跳，瑟瑟縮縮地從貓窩里探出頭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獨(dú)自關(guān)在了外頭，憤怒地?fù)狭艘粫?huì)房門，嚎了幾聲，見里頭的人毫無反應(yīng)，才委屈地鉆回了貓窩里。

    門里的兩人充耳未聞。

    梁易澄趁著符朗醉酒下盤不穩(wěn)，把人推倒在床上，自己也猴急地蹦了上床，把符朗的居家服扒了下來。

    今天的符朗是前所未有地順從，甚至在梁易澄脫他衣服的時(shí)候配合地抬起了手。

    梁易澄把扒下來的衣服隨手一扔，直勾勾地看向符朗的眼里帶著試探，朝過去一直被符朗嚴(yán)防死守的褲子伸出了手。

    符朗沒有阻攔，深邃的眼卻死死地盯著他，如同警告一般。

    梁易澄毫不退縮，堅(jiān)定地看著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