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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如果別人來做一定很奇怪, 但黎商向來是這樣,吵也要吵贏,要是道理上吵不贏,就付諸行動, 像現(xiàn)在, 他就進來道:“meimei還沒準備好?” “準備什么?” “你不是想去嗎?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他說。 其實要吵架之前,雙方都是有預感的,如果能不吵, 其實也很好。但那感覺像在瀑布上劃一艘船,怎么努力也沒有辦法,只能看著它被水流沖擊著墜下深淵。 “我說了,我不想去?!碧K容語氣仍然堅決。 “那你鬧什么呢?”黎商冷冷問他。 也許應該把畫夾直接砸在他臉上去的,歇斯里地大吼大叫,痛哭著大鬧一場。問他為什么要讓秦蒹葭那樣自然地挽他手臂,問他為什么要和秦蒹葭聊黑澤明,讓他滾出去,去找他的秦蒹葭。像每一個熱戀中的人一樣,跟他吵一架,從他不告訴自己嚴思筠生日聚會的事,一直翻到他和嚴思筠上過床的舊賬,吵到分手,然后再帶著傷口和好。 跟你愛的人吵架,原來是那么痛苦的事,你無法像喜歡他的人一樣單純欣賞他的好,也無法像恨他的人一樣鬧一個天翻地覆。你看著他的眼睛,知道這個人在這一瞬間只想讓你傷心,讓你認輸,而并不在乎這情緒會不會像火一樣煎熬你的內(nèi)心。 “好,我不鬧了?!碧K容說。 他于是繼續(xù)畫他的話,黎商其實已經(jīng)掌握了跟他吵架的秘訣,就是讓他來發(fā)火。蘇容從來不會主動去刺出新的傷口,他像某種并不弱小卻純草食的動物,他沒有黎商那種扭曲人意圖讓人百口莫辯幾乎想要嘔血的能力,他性格里沒有這個。如果被主動侵略,他有反擊的能力,但他幾乎不會主動打破和平,他對這世界總有種主人式的責任感,不想摔壞任何東西。 是贏了的,但黎商心頭似乎有什么東西燒了起來,他沒來得及分辨那是什么,蘇容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是Rita。 “如果我剛剛哪句話沒說好,跟你道個歉?!彼簧蟻砭褪且酝藶檫M的手腕:“但你不能真把黎商留在家里啊,這年頭金主潛女明星都不會禁止她們出去交際了,你這也防得太嚴了?!?/br> 她了解蘇容為人,其實是很清楚蘇容不會這樣的,但偏偏要這樣說。蘇容對于這種說話方式已經(jīng)漠然了,道:“我沒有?!?/br> “但現(xiàn)在的情況他就是還沒有出發(fā)呀,你到底要什么,難道真要我給你交點保護費?你們有什么事先去了再說行不行,要不我叫嚴思筠專門收拾個房間給你們吵架?” 她越說越誅心,蘇容直接掛斷了電話。黎商已經(jīng)取了外套,坐在沙發(fā)上看劇本,蘇容知道黎商在等自己主動說話,他反正總是會贏。 但蘇容什么也沒有說,只是默默換了衣服,裴隱消失有一段時間了,蘇容的衣柜里也少了這季的新東西,所以他仍然穿秋冬的薄外套,理了理頭發(fā),提了一雙新鞋子出來,走到玄關(guān)去換。 如果黎商不說話,那其實也沒什么,但他是一定要說話的。 “怎么,要出門?”他從劇本上方抬起頭來,看蘇容,明知故問也是常用的手段了,他總歸是要贏。 蘇容沒回他,他只是默默走到玄關(guān),彎下腰來換鞋子。麂皮的靴子上,眼淚一落下去就是一個深色的印子,他從來眼淚淺,以前哭一次,興師動眾,Vi一定要揍人,連裴隱也立馬認輸。那時候不懂,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眼淚也有是價格的,成年人的眼淚其實也不過是件尋常的東西罷了。 黎商到底還是有點喜歡他的,也許是飛機上的記憶還在,在蘇容換好鞋子之前,總算自己也去換衣服了,不過他出來的時候,蘇容已經(jīng)到了樓下的保姆車里了。 蘇容一路坐在副駕駛到的聚會現(xiàn)場,開車的是小柯。年輕人沒見過大陣仗,看見朋友情侶吵架都要局促的,蘇容不想嚇到他,打開了窗戶吹風,大概情感也是可以冰鎮(zhèn)的,他的眼睛很快就沒那么燙了。不過也并沒吹多久,因為黎商兇小柯:“把窗戶關(guān)了。” 他不像蘇容,他什么都不顧忌,旁人心情更是隨便糟蹋,吵架打孩子,心軟的人先息事寧人, 到地方的時候聚會已經(jīng)開始了,很熱鬧,嚴思筠直接包了一家會所,兩層樓,樓下的酒吧比附近的知名夜店也不差,正放歌。蘇容對于這種場景其實是有點熟悉的,Vi以前常帶著他,他也曾經(jīng)在歌王陳景的“現(xiàn)場live”里,把KTV的果盤和零食當晚餐吃,吃飽了就跑到沙發(fā)轉(zhuǎn)角蜷成一團睡一覺。這種場所的冷氣總是打得特別低,KTV包廂的皮沙發(fā)光滑柔軟,冰冰涼,酒吧卡座次之,以前華天附近有家很出名的“夜蒲”,二樓還有包廂,絲絨沙發(fā),最暖和,有次開復古趴,大披肩和皮草,他被圍在里面睡覺,被碎毛毛嗆得打噴嚏。影后程可開玩笑,說:“小容幫我們看衣服”,Vi就笑,要他管他們要小費。 所以蘇容看見年輕人這樣熱鬧,也并不覺得自己是誤入燈紅酒綠的窮書生。嚴思筠從來會玩,雖然不至于像外界傳言的樂穎思慶祝金主生日叫了一堆小姐妹扮成兔女郎跳大腿舞那樣,但今天全是圈內(nèi)人,也裝扮得有點特殊,人手一個獸耳發(fā)箍,還有發(fā)光的。嚴思筠自己梳了雙馬尾,戴著個發(fā)光的小王冠,裙子也有意思,是前短后長的燕尾裙,后擺堆疊起來,有點改良后的維多利亞風。手上還拿著個小棍子和一本書冊,來來去去地巡視,佟曉佳和另外一個小花跟著她,佟曉佳也穿得奇奇怪怪的,戴了個兔耳朵,她身材向來有料,在人群里穿梭,走到沙發(fā)上那一堆男明星那里,安云林跟沐杰都在里面,不知道沐杰說了句什么。嚴思筠直接拿小棍子敲了敲他的手,沐杰笑著辯解,其他女孩子都嚷起來:“今天筠爺生日,她最大!”沐杰于是沒辦法,周圍人讓出來,他趴在地上做了五個俯臥撐,最后一個嚴思筠直接坐在了他背上,他撐不起來,倒下去,連帶著嚴思筠也栽倒了。裙子本來就短,鞋子又高,一時間起不來,氣得打他,一堆人又是笑又是鬧滾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