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書生氣的觀點之爭，怎么做文章？”黃蕾百忙之中不忘插話，她對自己工作范疇還是敏感。

    “用吃瓜視角解讀，可以做的。上次柯老那件事里有個營銷號表現(xiàn)很好……”

    黃蕾其實手下也一大組人，聽了這話，就道：“那小貝你去聯(lián)系下。糕糕，這個名單是動不動愛討論社科人文的營銷號，你去敲一下，他們傲氣重，叫他們給BOSS脫罪?！?/br>
    “怎么就脫罪了？”蘇容無奈地道。

    “習(xí)慣用語習(xí)慣用語?！秉S蕾敷衍了幾句，繼續(xù)忙她的。

    “還有蘭戈那邊，也要施壓，小七?！?/br>
    “OK?！毙∑呤秦?fù)責(zé)影視資源的：“他就愛亂講話，我看下他版權(quán)簽在哪，遲早有天搞得沒人買他IP才開心。”

    “不用搞到他閉嘴，讓他換個口徑就行，也搞搞無罪推斷什么的，別太明顯，具體你跟黃蕾去商議吧……”

    蘇容又把剩下來的事都分配了一下，唯獨漏過羅薇，到了最后叫道：“羅薇，你跟我出來一下?！?/br>
    他留下滿房間女孩子在那各忙各的，自己站在酒店走廊上，問羅薇：“有煙嗎？”

    他雖然不像裴隱那么中性，但骨子里是個化妝師，細(xì)長的女士煙一樣看待，羅薇遞了支給他，他點了火，吸了兩口，懶洋洋靠在墻壁上，像只是出來透透氣一樣。

    “是你嗎？”

    這話問得突兀，又嚴(yán)重，要是黃蕾一定嚇得跳起來，但羅薇向來沉穩(wěn)，只淡淡道：“不是我?！?/br>
    “那你知道是誰嗎？”蘇容偏頭看她。

    “不能說?！?/br>
    她的眼神沉靜卻堅決，像極在槍口下不肯供出同伴的革命者，黃蕾說書生氣，她其實就很書生氣。其實就跟蘇容對煙的性別屬性的中立一樣，他對雅與俗也是中立，她和黃蕾，就像林颯和裴隱，像極了他身上的一體兩面，他像棵矛盾的植物，一半是光，一半是陰影。

    所以他能理解黃蕾為什么不肯說，但也不影響他問道：“我叫你出來她們都看見，就算你不說，到時候我查出來是誰，所有人還是覺得是你說的?！?/br>
    “不是所有人?！绷_薇仍然平靜：“還有我自己?！?/br>
    蘇容笑了。

    他們一問一答，說的不是別人，正是禁果社說的那個“這位明星身邊的人”，很多細(xì)節(jié)都指向工作室內(nèi)部人，大概率在今年新招的女孩子里。除開明星光環(huán)，黎商身上是有這種話題度的，他從來是明星中的明星，讓進了娛樂圈見慣了明星的人都忍不住去八卦他，像中學(xué)那個長得最好看又最不聽話的男同學(xué)。

    “算了，你進去吧?！彼袷欠胚^了她：“懶得查了。”

    羅薇于是進去房間，但快要推門時，忽然回頭看著蘇容。

    “怎么了？”

    “其實說這些話的人，應(yīng)該不只是想八卦BOSS，應(yīng)該還有一些談話內(nèi)容，禁果社沒有放出來?！?/br>
    “什么內(nèi)容？”蘇容還在懶洋洋吸煙。

    羅薇沉默了一下，顯然也覺得這種八卦不太適合，但最終還是說出來了：“黃蕾她的觀點，并不是全部，工作室還有一些女孩子，替你覺得不值?！?/br>
    蘇容吸煙的動作頓了頓，然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xù)下去了。

    “乘興而來，興盡而歸，有什么值不值的。”

    羅薇上次說的那句話叫什么來著？初聽不識曲中意，聽懂已是曲中人。

    晚上錄制前，圈內(nèi)賀電陸續(xù)到來，舒樂這種整天閑得很的自不必說，他其實算是夏弋老板，不能算經(jīng)紀(jì)人，但很愛玩這種經(jīng)紀(jì)人游戲，直接夸蘇容這一仗打得好。其實黎商這次倒真是無妄之災(zāi)，不過事情起來后，應(yīng)該也有不少圈內(nèi)人混在其中推波助瀾，可惜波瀾還沒徹底掀起來就被蘇容平息了，現(xiàn)在網(wǎng)上的風(fēng)向已經(jīng)轉(zhuǎn)向各種小說和影視角色的安利，以及質(zhì)疑是不是黎商家在炒作。

    娛樂時代，狂歡至死，什么不能磕呢？用Rita的話說，只是營銷手段的差別而已，這話雖然自負(fù)，也有幾分道理。

    顏爍也發(fā)來消息祝賀，蘇容也跟他開玩笑：“一看就是你那個企劃惹的禍，說不定就是為了搶這資源才有人黑我們。”

    顏爍也笑：“那你還不趕快簽下來，免得被人搶走?！?/br>
    兩人打了一番太極，錄制現(xiàn)場已經(jīng)布置好了，音軌測試到一半，陸蕓白過來了，看起來喝了酒。文化人的飯局向來沒有兩三個小時下不來，黎商面沉如水，蘇容還以為是飯局聽煩了，結(jié)果陸蕓白過來笑：“今天得表揚下黎商，我哥他們太壞了，直接在桌上分享那篇文章，現(xiàn)場開讀書會了，他都沒翻臉，真的難得。”

    “那是要表揚下。”蘇容也道。

    陸蕓白看出他不爽來，笑著道：“真不怪我，我盡力了，你沒看那場面，趙易帶頭分析，這誰攔得?。坎贿^也好，這下對黎商感興趣的導(dǎo)演可多了。話說回來，你看了那文章沒，寫得真是好，都可以改編個電影劇本了，導(dǎo)演你知道的，都喜歡拍變態(tài)?！?/br>
    “你說我看了沒？”

    “哈哈哈，別黑著臉嘛，不是都解決了，我們看到后來就知道你下場了。趙易還說呢，這就是全民低幼化，什么嚴(yán)肅話題都能解構(gòu)……真的，你真做得不錯，我朋友從來不覺得黎商是她的菜，這下都夸黎商性感了?！?/br>
    看了一番錄制，黎商臉色一直不太好看，正好賣一波慘，手機拍了傳網(wǎng)上，買一波熱搜，他生圖向來好看，正契合主題，別說高智商反社會人格，真變態(tài)長這張臉也照樣有人覺得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