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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要是一起生活久了,就能分辨出對方的腳步聲,他聽見曲一嘯走進來又走出去,拖鞋底踩在地板上的聲音短暫輕盈,沒有一點拖沓的壓力。 葉汀內心無比愁云慘淡,憤憤地認為曲一嘯是壞蛋,不回他消息還這么理直氣壯,想著想著又xiele氣,曲一嘯應該不會在意他到底生不生氣。 浴室的水聲不知停了多久,身邊的位置沉下去,連同沐浴露的香味一起讓葉汀眉心一跳,他窸窸窣窣轉過身,幽暗的燈光下,曲一嘯也在看著他。 四目猝然相對,葉汀啞然。曲一嘯不止一次這么晚回來,但從不在沙發(fā)上睡覺,這一點讓葉汀心中感到熨帖和舒服,所有的悶氣都會因此消散。 “還沒睡?!鼻粐[開口,冷清的夜使他的聲音不自覺放低。 深夜如果有人徹夜不眠,那一定是想要說悄悄話,為了和枕邊人無話不談。 “你肯理我了?!比~汀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我什么時候不理你了。” “你沒回我消息?!边@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葉汀仍然想去摸手機讓自己顯得有理有據(jù)而不是無理取鬧,但他很快止住了。他盼曲一嘯來哄他,話到嘴邊卻率先解決掉心里的惴惴不安:“你生氣了可以罵我,我不會哭,不愿意我跟著你可以明確拒絕,就是別不理我。” 兩人的距離只有一個拳頭那么遠,比起年少模樣葉汀的五官長開了,成年后漂亮精致,任誰看了這張臉都會心生喜歡,不變的是最會耷拉著臉裝可憐。 “抱歉,我不會了?!?/br> 葉汀以為曲一嘯答應了自己的請求,或許是因為太高興,他甚至沒有打算再進一步作交流,很快沉睡過去。 曲一嘯看著葉汀,每個夜晚當葉汀熟睡時,他都會這樣認真看著他。 結婚以來很多時候他會陷入一種錯覺,這種感覺似曾相識,粉刷過墻壁的屋里,放著電暖爐,他們因為一道數(shù)學題,或者一個英語單詞討價還價。 通常曲一嘯喜歡妥協(xié)。 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過去那些歡樂的日子,也不去想藏在被褥里纖瘦的胳膊內側的那一個牙印,在葉汀來送飯那天他發(fā)現(xiàn)了它,他不去想下口的人咬得有多重,痕跡才會那樣深。 第6章 葉汀來工作室當助理的一周后,曲一嘯接下兩大塊純青色的葉臘石,以刻山水。 葉臘石屬于很常見的一類刻石,顏色豐富,肌理流暢,價格便宜且容易流通,純色更是適合用來作畫。 書法和繪畫是一切篆刻的基礎,曲一嘯熟練書畫,就能直接在石頭上握筆勾墨,而刻畫的難度遠比字體要大得多,況且石頭本身容易發(fā)生脆裂,也增加了動刀的困難。 動刀時曲一嘯須將每一筆線條勾畫得清晰,確保輪廓分明。這需要安靜的環(huán)境和十足的注意力,葉汀識相地在外面轉悠,不去打擾他。 客廳里最引人眼球的就是幾排高大的書架,他要仰望腦袋才看得到頂,每一層都堆滿了琳瑯畫卷,隨手抽了其中一卷,打開就是一幅視角由近及遠的青山飛鳥圖。 圖上山巒疊色,云水相接,群鳥穿霧落在湖面打破了寧靜,湖水蕩開漣漪,在右上角落有題款,寫的是一個“鳶”字,下面跟著寫了日期,是二十幾年前的舊作。 葉汀又翻出幾幅亭臺樓閣的嬉戲圖,和第一幅不同,這些畫都是出自“丘叁”之手,也就是丁創(chuàng)。像是得到了某種暗示,葉汀換到對面的案架上。 果然在第三層,他找到了曲一嘯的書法作品,字體他不大熟悉,除了行書楷書草書他叫不出別的字體的名字,只認出了其中一句。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丁創(chuàng)從屋里出來倒水,正好看見他立定在書架前。葉汀說是來當助手,其實只圍著曲一嘯轉,丁創(chuàng)不敢使喚他,倒是葉汀會主動招攬一些小事。 走過去掃了一眼他手里的內容,丁創(chuàng)一目了然,熱心講解道:“這是曲哥前幾年寫的?!?/br> “我知道?!比~汀看到了落款和時期。 “寫得很好對不對,老師也很喜歡。雖然是臨摹,但你看啊,每次轉筆、回峰和原作都不盡相同,融入了獨特的風格?!倍?chuàng)簡直不吝夸辭:“老師說這幅畫很好的詮釋了篆刻之本,藝術是情感的體現(xiàn),書畫有自己的心得,手里的石頭才能完全稱為自己的創(chuàng)作?!?/br> “你們老師很厲害?!?/br> 葉汀沒有抬頭看丁創(chuàng),卻在認真聽,他看不懂一個字能有多深奧,也沒看過原作無法對比,只是當他潛心欣賞著這些詩句時,在想曲一嘯懷有的情感。 “你說付老師嗎,他當然厲害?!倍?chuàng)大三畢業(yè),放了假就成日混在工作室接待客人,但從不游手好閑,此時說起付望峰一臉自豪,“說他是登峰造極也不為過?!?/br> 他滿是敬重和贊揚,葉汀被他得意的語氣逗笑了,說:“你也很不錯?!?/br> “啊……我嗎?”丁創(chuàng)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 這段時間葉汀天天過來,接觸得多了,丁創(chuàng)就發(fā)現(xiàn)他是個特別溫和的人,并非像一開始以為的那樣不好相處:“其實曲哥也是我的老師,很多時候都是他教我,他很有天賦。” “嗯,我也知道。”葉汀小心地收起書法卷,完整放回原處。 想想也是,曲一嘯和葉汀好像認識很多年了,想必很熟悉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