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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食物賣相竟然不錯,曲一嘯難免驚訝它們都是出自葉汀之手。 少年時期的葉汀很嬌氣,不僅口味挑剔,做派也完全是個小少爺,端個水吃個藥都要嫌累,喜歡馬馬虎虎,不喜歡做任何麻煩的事,仗著家里人的寵愛為所欲為。 那時曲一嘯倒也甘之如飴,愿意去捧他愛他,只要他永遠喜歡,曲一嘯就可以永遠滿足。 什么時候?qū)W會做的這些,他不得而知。 分別多年,時光把他們帶著向前走,就是在教他們要學(xué)會不聞不問,每當夜晚過去,如果還能記得彼此的名字,那一定不是想念,是月光的饋贈。 骨頭湯味太淡,蘿卜火候太過有些糊,曲一嘯在葉汀殷切的眼神下細細品嘗,然后點頭說:“還不錯?!?/br> 其實味道一般,葉汀是知道的,但他仍然喜不自勝,為的是曲一嘯沒有說不好。 他倆還不至于到客套的地步,這更像是他的一種無傷大雅的虛榮,葉汀自認是安撫,感動,或者就是他本人的原因,曲一嘯才會說善良的違心話。 總之他不用哭,嘴里的飯菜又香又軟。 吃到一半他突然心頭一動,松開嘴巴里的骨頭掉碗里,把手舉得老高示意曲一嘯看:“紅了,被油濺到手上。” 曲一嘯的視線隨著他的話落下來。 不知怎的,葉汀覺得本來沒感覺的地方開始隱隱作痛,虎口處不怎么明顯的細小傷口印在白嫩的皮膚上好像愈發(fā)的紅,他想收回手,但曲一嘯一直盯著,讓他有點無所適從。 大約持續(xù)兩分鐘,這份冰冷的沉默讓葉汀開始心慌,縮回手忙道:“其實......”不痛的,他只是想討一點好。 “曲哥!”丁創(chuàng)背著包從屋里出來,打斷了葉汀接下來的話,對于兩人的氣氛絲毫未覺。 坐在曲一嘯對面的標致男人面容冷淡,和桌上的青梨一同成為一幅畫的靜物,他對院子里的一花一草都無比熟悉,眼前談得上溫馨的畫面出現(xiàn)在這里,有種難以形容的美妙。 于是心里越發(fā)認為這兩人悄無聲息的可惜,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 丁創(chuàng)友好地對葉汀一笑,見對方抿了抿嘴,又轉(zhuǎn)頭對曲一嘯說:“我先走了,這兩天沒什么人,就靠曲哥照應(yīng)。 “放心。”曲一嘯把目光移到丁創(chuàng)身上。 丁創(chuàng)說:”我在想是哪些人這么有福氣能碰上你?!?/br> 望秋工作室僅他們兩個,兩個當中最厲害的,當然是曲一嘯。丁創(chuàng)雖然和曲一嘯在同一老師名下,但曲一嘯比他早來五六年,手藝嫻熟精湛,所以大多時候他都跟著曲一嘯在學(xué)。 來工作室的第二年,曲一嘯因為缺錢,就想到在網(wǎng)上接單子的辦法。老師聲名在外,從不教外人,卻很快贊同曲一嘯的提議,一是理解他的苦楚,二是學(xué)以致用。 那些來體驗的顧客都是圖個新鮮,曲一嘯那時的手藝帶生手已經(jīng)綽綽有余。 最開始一段時間很艱難,一周一兩個人找過來,能對藝術(shù)產(chǎn)生興趣的人很少會無故刁難,后來評價逐漸變好,來過的人都覺得有趣,單子便日益見多。 那會兒曲一嘯上高三,他只能在不耽誤課程的情況下拼命掙錢,通常熬夜很晚。 現(xiàn)在這一塊都交給丁創(chuàng)在管理,曲一嘯基本只接石頭不接人,不怪丁創(chuàng)發(fā)出那樣的感嘆。 丁創(chuàng)走后,院中兩個人沒有再說話,一頓飯寂靜無聲。 這個天吃飯還是有些熱,葉汀鼻尖出了一層汗,他不怎么有食欲,但曲一嘯還在吃,他便捧著飯碗,偶爾喝一口湯。 他小心翼翼地偷看曲一嘯的神色,對方吃得很認真,也不知有沒有生氣,他不該多嘴的,葉汀難堪地想著,這點微不足道的事有什么好說的呢。 以前曲一嘯從不會甩他冷臉,說他過分矯情,對他不耐煩,在剛剛的一場無言里,這些東西葉汀好像都體會到了。他盛了一碗湯遞過去,卻不敢抬頭看曲一嘯的眼。 “我吃好了?!鼻粐[喝了一半,剩下的全部收拾進保溫盒,他對葉汀說:“下午我還要忙,你先回去,這里沒休息的地方。” 葉汀佯裝胃口很好還在吃的樣子,讓曲一嘯先進去做事,等曲一嘯一走,他就放下碗筷,在石凳上愣神干坐。 要是盧遇在的話,就會阻斷葉汀發(fā)呆,因為他知道一旦葉汀露出這樣失魂落魄的眼神與姿態(tài),腦袋里就會帶著痛苦構(gòu)建一個虛空的幻想,盧遇認為這是很危險的事。 但此時葉汀沒有維持太久,而是摸出錢包,找到放卡片的夾層后面妥帖藏著的幾張紙。 半小時后,門從外面被推開,中國結(jié)的穗子輕輕搖擺。 葉汀出現(xiàn)在門口,沒事人一樣地看著望過來的曲一嘯:“我想在這里等你,我們一起回去,多晚我都等,反正回家也一個人,我保證安安靜靜,不會打擾你。” 曲一嘯以為葉汀走了,除了每天有一只橘色的貓準時經(jīng)過,踩在墻檐上發(fā)出細微的聲響,院子外長達半小時沒聽見其他動靜,而額頭打濕的頭發(fā)在告訴他,其實葉汀一直在外面坐著。 “隨你?!?/br> 葉汀一喜,關(guān)門進屋。 屋里放著和客廳一樣地桌子,桌上是一盞臺燈,兩塊竹墊,墊子外的部分擺滿雜物,一些工具比如刀,筆,毛氈,硯臺和石材。 陽臺外一個有洗手池,池子對面的臺上擺著一個玻璃魚缸,葉汀用手指逗了逗水中搖擺的金魚,回到屋內(nèi)在曲一嘯身邊的軟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