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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錚遠一臉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坐回去,給了推門而入的王不凡一記眼刀:“什么事情?” 王不凡瞅見衣冠不整的兩個人就知道自己壞事了,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那什么,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你們繼續(xù)——” 謝衍的臉色如火燒。 等王不凡的腳步聲離開以后,瞿錚遠又欲求不滿地撲過去吻他,謝衍憂心忡忡地說:“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畢竟有外人呢。” 瞿錚遠笑著說:“這里就凡哥會過來,她不算外人,咱家的那箱避孕套都是她掏錢贊助的呢?!?/br> “靠!” 提到小玩具,瞿錚遠忽然又想起一件重要事情,從沙發(fā)底下抽出一個快遞盒,那是他前陣在網(wǎng)上下單的小禮物,昨天剛到貨,也是打算送給男朋友當七夕節(jié)禮物的。 謝衍剛打開的瞬間就立刻給合上了,里頭全是些奇奇怪怪的情趣用品。 瞿錚遠已經(jīng)把這堆東西的功能和特性都琢磨過一遍了,從底下抽出一條皮質(zhì)項圈,眼神曖昧地問:“你知道這個是干什么用的嗎?” 謝衍曾經(jīng)在小黃|片里見識過,拴在脖子里就成了狗狗,不聽主人的話會被毒打…… 半個多小時后,王不凡見到小兩口從休息室里走出來,她一下就注意到謝衍脖子里多了條看起來不太正經(jīng)的黑色項圈,他的表情看起來蔫蔫的,走路姿勢還有那么些許的不自然,在心底暗罵瞿錚遠不是個東西。 瞿錚遠春風滿面地將謝衍送進保姆車里,自己也彎腰跟了進去。 “喜不喜歡哥送你的小禮物?” 謝衍一臉無語,在休息室的時候,他配合著瞿錚遠玩了一套主人和寵物的游戲,瞿錚遠甚是滿意,非得讓他繼續(xù)戴著這玩意兒說很適合他。 “你那是什么表情,”瞿錚遠撓撓他下巴,“店家說這叫幸運圈?!?/br> “滾蛋!”謝衍罵完又在后視鏡里照了照。 sao氣是sao氣了點,不過也沒那么討厭就對了。 車子穿過nongnong夜色,駛向飯店。 中途過路過一家娛樂會所,謝衍瞥見門口站著三個人仰著脖頸對著上方指指點點。 職業(yè)的敏感讓他按下車窗跟著抬頭看了一眼,立刻命令司機停車,沒等瞿錚遠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就已經(jīng)跳過路邊的黃楊叢沖到會所門口。 瞿錚遠順著大家的目光向上望去,心頭頓時一驚。 有個姑娘要跳樓。 瞿錚遠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撞見有人要跳樓,那心情和在視頻里看見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他心急如焚地撥通了120,快速向接警員報了個地址。 短短幾十秒時間,門口就已經(jīng)圍聚起一大幫吃瓜群眾,有打電話報警的,有拍照錄視頻的,還有大喊讓姑娘別想不開的。 這家名為英豪的娛樂會所樓高八層,仰望上去只能看到一道單薄的身影,那姑娘動作緩慢地翻出天臺,站在狹窄的小平臺上,夜晚的風將她的頭發(fā)吹得散亂開來,像一朵搖搖欲墜的野百合。 謝衍直奔服務臺,中途因為地面太滑差點兒摔一跤,他抽出證件,言簡意賅地說:“我是警察,有人要跳樓,趕緊帶我到天臺上去?!?/br> 會所的接待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女生,一聽見警察兩字就愣住了,茫然地抬手一指:“這邊請?!?/br> 電梯門快關上的那一霎那,瞿錚遠也氣喘吁吁地沖進去,謝衍問他報警沒有,瞿錚遠點點頭:“我叫了消防?!?/br> 謝衍熟悉這片地方,最近的消防大隊趕過來得六分鐘左右,算上出車,疏散群眾和充好救生氣墊的時間,怎么也得十五分鐘。 生死攸關,謝衍感覺顯示屏上的數(shù)字跳動得格外緩慢,他問邊上的服務生:“最近你們會所跟人鬧過什么不愉快嗎?” 女生搖搖頭,數(shù)字跳到六的時候,她忽然又開口說:“但我可能知道是誰要跳樓?!?/br> “誰?” “裴晨。” 謝衍他們是第一批抵達天臺的,身形瘦小的女孩兒就站在圍墻外,風一吹,她的身體就輕輕搖晃一下,謝衍整個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服務生完全被嚇傻了:“就是裴晨?!?/br> 謝衍隔著一段距離大喊:“你叫裴晨對嗎?我是警察!你有什么問題可以告訴我!我們幫你解決!千萬別想不開,沒什么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他邊喊邊掏出自己的證件,淚眼朦朧的小女孩回頭看了他一眼,她的年紀看起來還很小,應該不會超過二十歲。 謝衍緩慢地靠過去,語氣盡可能地溫和:“有什么問題可以告訴哥哥,我可以幫你想辦法的。” “沒用的,沒人能幫得了我?!?/br> 小女生同他對視一眼,謝衍在那短暫的一瞬間里讀到了深深的絕望,那是他很熟悉的神情,看不到一點對這個世界的留戀。 “你別過來了?!?/br> “好好好……”謝衍在離她五米遠的地方停住了,“我不過去。” 氣氛僵持著,樓底下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一陣警笛聲由遠及近,謝衍猜想是消防來了。 天臺的圍墻很低,在沒有安全措施的防護下,貿(mào)然撲過去救人可能會跟著翻出去,他只能盡可能地拖延時間。 其實大部分跳樓的人都是沒有那個勇氣的,他們可能是剛受到一些刺激,情緒較為激動,這時候如果有人進行善意的引導,還是有機會勸說下來的,不過也有一種可能是經(jīng)年累積的怨恨在一瞬間爆發(fā),那樣的人通常不愿意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