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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凡:只要不做什么激烈的運動。 王助理從業(yè)多年,見過無數(shù)大風大浪,接受能力很強,平日里sao話連篇,但謝衍還太小,他一看到“激烈”“運動”這樣的詞匯,臉都熱了。 他還是堅持要定一個房間。 王不凡:能用得到就有鬼! 聽完這話,謝衍抓抓后頸,舉棋不定,最后把房間加入收藏欄。 他定了周六上午的火車,提前一晚上把虎子托付給樓下養(yǎng)狗的那個設(shè)計師照顧兩天。 他還以為自己照顧了虎子這么久,小東西會戀戀不舍,給它備了好多玩具,結(jié)果剛一放手,它就撒丫子跑去和大黃膩膩歪歪,喊它半天都不應(yīng)。 鏟屎官的心涼得透透的。 第一次單獨出遠門,謝衍太亢奮,早上五點就爬起來洗漱了。 他背著書包出門,外邊的天色還暗著,高樓之上綴著點點星光,淡極了。兩側(cè)路燈泛出一大圈橙黃色的光暈,長長的街道上只有24小時便利店和兩家早餐鋪開著。 空氣潮濕微涼,還帶有一點花香與晨霧,他深吸兩口,感覺五臟六腑都被洗滌干凈了。 早餐鋪飄過一陣rou香,他買了rou包,坐在公交站上大口大口地啃,偶然一回身,見有只野貓在翻垃圾桶。 他悄悄走過去,隔著一米多距離,把rou餡兒丟過去。 貓咪先是盯著他看了一會,又看看那rou餡兒,縮手縮腳的沒敢動。 它實在太瘦了,和虎子差不多大的長度,但只有虎子的一半大。 真是同貓不同命。 謝衍又丟了一塊兒到它跟前。 這回它嗅了嗅,狼吞虎咽地吃了。 天色尚早,早班公交上只有司機一個人,謝衍上車后,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路,直到終點站。 在火車上,他想睡一覺來著,但隔壁坐著個小孩兒,又哭又鬧還非得跟他玩游戲,這瞌睡就一直憋到了上海,結(jié)果坐公交時,他睡過頭了。 司機拍他肩膀,他還在夢里吃烤鴨,小嘴張著一道縫,口水都快下來了。 “小弟弟?!彼緳C把他腦袋從窗戶上扶起來,“欸,醒醒咯,你到哪兒的?” 謝衍渾身一震,抹了一把嘴角:“這是哪兒?” “終點站啊?!?/br> 謝衍看了一眼窗外,倒抽一口涼氣。 他是插著耳機看視頻不小心睡著的,手機只剩百分之4%的電了,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就這么點電哪還夠他導航。 驚喜不驚喜已經(jīng)不重要了,謝衍趕緊發(fā)了定位給瞿錚遠求救。 謝衍:這里有個小孩子走丟了!快來接他! 等半天也沒有回信,他只好過馬路坐公交原路返回,手機電量沒能撐到到站,謝衍下車后找商鋪老板問路。 “你就順著這條街,一直走,然后右拐右拐再做左拐,上個坡,中間不要過橋,你要是過橋的話,左拐直行應(yīng)該也能到?!?/br> “……”謝衍撕了張草稿紙把對應(yīng)的地標全都畫了下來。 這場景,讓他莫名地想起了去年夏天,那個說接他回家的男人,如今成了他男朋友。 有時候不得不感慨一下命運的神奇。 半道上摸不準路,他越走越偏,感覺走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區(qū)域,沒地鐵站,離市中心也越來越遠。 而他的男朋友還在睡覺。 王不凡送衣服進去的時候,把瞿錚遠吵醒了:“欸你怎么還沒出門?” “今天又沒活?!宾腻P遠打了個哈欠,小聲抱怨,“為什么會有節(jié)目組選擇凌晨錄制,簡直反人類?!?/br> 王不凡記得謝衍說周六上午過來,因為要給瞿錚遠一個驚喜,她就一直保守秘密。 “你家小朋友還沒來嗎?” “???”瞿錚遠愣了愣,從枕頭底下翻出了已經(jīng)自動關(guān)機的手機。 王不凡說:“他一早上就說要來的,這會還沒到?” 瞿錚遠趕緊充電回撥過去,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 王不凡:“不會因為等不到就鬧別扭回去了吧?” “他才不像女生那么小肚雞腸呢?!宾腻P遠又從包里翻了個充電寶出來插上,“估計是迷路了,我出個門,有事兒打我電話。” 王不凡嚷嚷道:“什么叫女生小肚雞腸,我什么時候小肚雞腸了?” 瞿錚遠賤嗖嗖地挑了個眉:“你急什么,你又不是女的?!?/br> 王不凡拔下拖鞋甩過去:“滾蛋!” 信息和語音都沒人回,瞿錚遠火速洗漱了一下,驅(qū)車趕往謝衍發(fā)送手機定位的地方,可都兩個小時過去了,那地方空蕩蕩的,哪還有什么人影。 倒是有個司機說,他上午剛載過一個坐過站小男生,跟他描述的差不多。 瞿錚遠順著公交車站點一站一站地摸索回去,正愁的頭疼,手機忽然接到一通陌生來電,他迅速接起。 那端熟悉的嗓音令他松了口大氣。 “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謝衍的聲音里透著一把辛酸,“我好像又迷路了?!?/br> “嚴謹一點,把好像去掉?!宾腻P遠說。 謝衍嘿嘿嘿地傻笑:“我不知道我在哪兒,這邊有家蒸菜館,老板娘人太好了,還請我吃橘子。” “笨蛋,別動了啊,我過去接你?!?/br> 掛了電話,瞿錚遠按照謝衍提供的店名找了過去,足足二十多公里,也不知道謝衍是怎么摸到那犄角旮旯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