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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病期間用去了不少錢,即使有景鑠的醫(yī)療保險在,最后家庭需要負擔的仍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一開始晏橙提出擔負醫(yī)療費用,但被景鑠拒絕了。尤其后來余書銜知道后,就更不會讓晏橙拿這筆錢了。 所以在醫(yī)院的所有開銷,一直都是余書銜在負擔。對于他來說這并不是一筆太大的數(shù)字,但對于這個家庭來說,卻是不能承擔的重量。 景鑠把江都花園的新房賣掉了,用來抵醫(yī)療費。即使余書銜再三說不用急著還,景鑠還是堅持。 余書銜大概知道他賣房子的原因,還他的醫(yī)療費是一方面,促使他這樣做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大概是因為這房子是晏橙低價賣給他的。 景鑠不想有一絲一毫跟晏橙有牽扯。 余書銜不予置評,也沒有說過半個字,因為這本來就與他無關。 景鑠出院這天,余書銜開車把一行人接了回去。他也是再一次踏足這個家。說實話,還是渾身別扭。 景鑠有了家里人的照顧,余書銜便也不想再摻和了。反正一切塵埃落定,他應該讓自己的生活重回正軌了。 余書銜吃了頓飯就走了,余母怎么留都沒留住。他走后,這個家又再一次陷入沉默,心情都很沉重。 剛到樓下余書銜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查爾斯的。查爾斯表示他的房子已經(jīng)裝修得差不多了,他很滿意這次的設計,并且還跟他提了一個工作機會。余書銜這也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工作了。 查爾斯說他美國有個朋友剛剛開發(fā)了一塊地皮,要做一個海灣酒店,規(guī)模挺大的。經(jīng)查爾斯介紹了解了余書銜的設計作品,對他的設計風格非常感興趣,想要邀請他為他新酒店的房間進行設計。 這可能是余書銜職業(yè)生涯接到的最大的單子,對他的專業(yè)素養(yǎng)、意志耐力都是一個考驗。當然,高投入高風險自然也會有高回報。如果這個項目余書銜做好了,那他在業(yè)界的名聲將會徹底打開。并且查爾斯只是簡單一提余書銜就知道酬勞也是相當可觀的。 這份工作哪里都好,幾乎挑不出毛病。但只有一點……工作時間會很長,而且得一直待在國外。 “短則幾個月,長則一兩年?!辈闋査惯@樣說道。 余書銜確實很心動,但他也并不是會沖動的人:“查爾斯先生,給我一點時間考慮考慮好嗎?” “可以,但希望您盡快做下決定。我朋友這邊現(xiàn)在挺急的?!?/br> “好的,多謝查爾斯先生了?!?/br> 掛掉電話后余書銜上網(wǎng)查了下這家公司。然后他便扯了下唇,覺得自己有些騎虎難下了。這位美國老板是一位背景十分雄厚的資本家,海灣酒店的項目他相當重視,因而選用了許多室內(nèi)設計師也不能讓他滿意,所以才拖到了如今。他能看得上余書銜的作品,確實是他的榮幸。這個項目他接下,自然是雙贏。如若拒絕,這一項目繼續(xù)拖下去超過時限或許會泡湯,他搞不好會得罪對方,為自己以后的職業(yè)發(fā)展埋下隱患。 余書銜有些頭疼地按了按太陽xue。 *** 程家。 “夫人,小少爺還是什么都不吃……”保姆面露難色,食盤里的食物怎么端上去的又怎么端下來了。 晏蘭青皺了下眉。 飯桌上程康遠冷哼一聲把筷子拍在桌上:“不吃拉倒!讓他餓著去吧!” 晏蘭青不贊同地看了眼丈夫,低聲道:“小橙現(xiàn)在是最難受的時候,你這個當父親的怎么還在說風涼話?” 飯桌上的程與舟和程蕙怡誰都不說話,安靜地吃著飯。 晏橙已經(jīng)這樣好幾天了,若不是晏蘭青每天不厭其煩地去硬逼著晏橙吃東西,估計他早就餓死了。 程康遠的臉色也很難看,一時間飯桌上的氣壓低到了極點。 許久程康遠才嘆了一口氣:“你說怎么就那么巧?余書銜竟然是景鑠的哥哥……這……” 那天從醫(yī)院回來后家里人看見一副病容沒什么活氣兒的晏橙都嚇了一跳。程與舟一語不發(fā)地把弟弟攙回房間,在父母擔憂的目光中將事情原委娓娓道來。 當年景鑠那件事一直都是家里人心上一道不敢觸碰的傷疤,可能誰都沒想到,世界會這么小。那時候自始至終都是景鑠在“孤軍奮戰(zhàn)”,并不知道他還有個哥哥。而這個哥哥,就是晏橙現(xiàn)在喜歡得不得了甚至愿意為之與家庭抗衡的余書銜。 真是造孽啊。 吃完飯后晏蘭青照常給小兒子留出飯菜,準備端著上去。程與舟站起身:“媽,我來吧?!闭f著就上前拿過晏蘭青手中的餐盤。 晏蘭青怔了下,嘆了一聲:“行,你好好開導開導他。難得你今天有時間回來……小橙一向聽你的話?!?/br> 程蕙怡看了眼自己的大哥:“哥,你……好好說啊,別罵他?!?/br> 看著程與舟臉上陰沉的神色,程蕙怡特別怕他哥上去把晏橙揍一頓。 家里三個孩子,屬程與舟最厲害最有出息,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掌管隆發(fā)地產(chǎn)這么大的公司,并且還運營得相當不錯??梢哉f程與舟是程家最有話語權也是最忙的人。今天難得一家人齊聚于此,卻都是因為她那個不爭氣的弟弟。但無論如何,晏橙也是他們的親弟弟,程蕙怡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心疼他的。 小的時候她和晏橙就都歸程與舟管,說他是半個爹都不夸張。程與舟一般時候都很溫和的,根本不像程康遠那么嚴厲,但那是沒有真正惹到他。